“好。”
刘和欣喜呼喊了一声,眉色嘴角无一不透着喜气。
紧走几步,刘和先是与小黑击了一掌,再走到刘策身旁,似乎想要拍拍刘策肩膀,示以宽慰,不过抬起手便讪讪止住,颜色殷切道:“刘策,有你相助,我,我当真欣慰!”
眼下刘和作态,溢于言表,全然没有自顾身份,与乡间孩童得了念想之物,与旁人炫耀,实无半点分别。
这也怪不得刘和。
从长安离开,一路东行,仅有老仆相伴,刘和知晓了什么是军伍,尤其是与吕布同行,吕布强大的武力给刘和留下了无法泯灭的印记。
原来,个人的武艺可以强大到改变战局的地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所说的大抵就是如此。
在冀城时,偶然听闻士卒谈论军中比试,其一人曾说见过刘策与颜良交锋,若不是兵器不精,也不至于落败,当时刘和颇有迟疑,容城亲眼见到刘策本领,惊为天人,当时刘和就暗自下了决心,要留住刘策,乃至后来出城时,刘策要离去,也被刘和阻拦。
刘和敬戏忠多智,私下相比,若是非要在两个之中选一个,刘和也会毫不犹豫的选刘策。
无他,倘若遇到公孙瓒,颜良此类人,与刘策同行或可保全性命,与戏忠一同,只能束手待毙。
眼下刘策归心,刘和心中着实高兴,欣喜之下有些忘形,想到刘策尚不知戏忠投归之事,觉得有必要给刘策增添一些信心。
刘和稍微靠近刘策,压低声音,道:“刘策,我与你讲,容城的季先生,真名是戏忠,戏先生方才答允助我谋划,文有戏先生,武有你和刘冲,现在,我有十足的把握,杀了公孙瓒狗贼,然后,我自......然后,等日后,我一定不会薄待你们。”
“戏先生大才,刘策本领微末,怎能与戏先生并论,世子来容城,是为了见鲜于辅将军,鲜于辅将军久知兵事,军伍上,还要一切听从鲜于辅将军统领。”
刘和此时模样,与以往几日全然不同,就是一路走来,也未曾见到刘和有过如此发自心底的畅快,只是,刘和说的开心,一句话要夺了鲜于辅兵权,刘策与刘和面面相对,而余光可看清楚到刘和身后,鲜于辅卓然站在那边,脸色早有些不善。
纵使因营盘之事,对鲜于辅能力有所质疑,刘策所想,也是日后争战起,个人凭本领排军位,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此刻,刘策却不能顺着刘和言语表出揽过兵权的作态。
刘策不想于此事上再说下去,想到稍后要去接应刘冲,军营开拔,高顺那边依旧不知如何融入行军,念想及此,当下道:“世子,高顺统领步卒,本领在我之上,眼下,还请世子对高顺做些安排。”
刘和正在思虑刘策所说的兵权事宜,听刘策提起高顺,陡然有所惊异,微张开了嘴角,道:“刘策,此言当真。”
不等刘策回应,刘和似乎有所恍然,一手轻拍了拍脑袋,自笑道:“我又说胡话了,在兵事上,刘策你比我强许多,你既然说高顺有本领,我定然相信,这事情着实怪我,因为吕布缘故,迁怒于高顺,是我没有掌握好分寸,我想想,如何安置高顺,万不可冷落了他。咿!刘策,鲜于辅,你们有何建议?”
鲜于辅早有些不耐,不过忠心刘和,不敢擅自出言,听刘和问起,立时接道:“少主,刘策说高顺是有本领之人,日后与公孙瓒厮杀时,定能立下军功。属下以为,高顺麾下只有两百余人,不能成营,可拨给高顺四百人,让高顺自成一营,如此,以示少主诚心!”
鲜于辅收敛了神色,面上无悲无喜,不致让刘和看出什么,只是,鲜于辅此番话已透露出他的心思立场。
刘策顺着鲜于辅语言接过话头,道:“世子,我亦觉得鲜于辅将军说的极对!战场之上,若是高顺有功,再封赏他不迟。”
二人意见相同,刘和不做他想,点头道:“就依此去办,嗯,刘策,说起来,当日你跟随吕布行军,我一直很敬佩你的胆气,此时高顺来助我,你与高顺既熟悉,就暂与高顺同为一营可好?”
似乎觉得说的有些直白,刘和微一犹豫,叹息一声,继而又道:“我听书上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刘策小黑,你们是我信赖之人,让你们和高顺同营,是我的私心,有你们在,我才会放心。”
刘策原想就是与高顺同军,才可以有时间与高顺研教机关术,眼下时间紧迫,若是高顺能有所领悟,对上公孙瓒时,自然是更好,刘策以军中下属礼应道:“刘策领命!”
看到刘策把自身安排当做军令接下,刘和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应,就似握在手中的印章,视野所见之处都被牢牢的掌控在手心,所有一切都遵循刘和心意运转。
这种掌控感,很不错。
尚在回味之时,一旁传来含着赞许意味的声音,“世子,此言大善。”
刘和回过神来,侧首去看,是戏忠已经走了过来,只是一心与刘策言语,没有注意到。
“喔!戏先生,你来了,营外的事情,可曾办妥了。”
“幽州多有兵匪,所以我使了些钱银,请了人护我回主家,如今我已向他们说明,只是小事儿。”
刘和顿时有些愧色,道:“耽误了戏先生行程,实在是惶恐。”
“不妨,即是遇到了世子,也是我的缘道。”戏忠先是勉而一笑,再看看四处,道:“如今我们需抓紧时间,我看营盘已经拆尽,还请鲜于辅将军做些安排,我们早些北上。”
鲜于辅应道:“我已让人传令,稍作集合,就可出行。”
“世子,此处无事,我这便去接兄长来。”
“哦!”刘和心中一禀,差点把这事儿给耽误了,慌忙点头道:“刘策,你快去,快去!”
眼看着刘策和小黑转身匆忙离去,戏忠不知其中关节,眉色渐起,沉声问道:“世子,不知刘策此时要去何处?”
“刘策与伙伴运送了十车粮食,哦,都是麦粟,本来要去蓟郡,在前方掩藏了起来,这时去接过来。”
戏忠怔在当场,眼睛里尽是迷茫之色。
什么十车粮食,十车麦粟...
这是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