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州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我们第一时间赶往了火药的家里。
我希望如同那神秘人所说的一样。
不知道对方是谁,姑且暂时称呼为神秘人吧。
我希望火药已经被送回来了。
在上楼之前,我还特意又打了一遍火药的电话。
可是火药的电话依旧是打不通。
来到火药的家里,结果让我有些失望。
还是跟昨天离开的时候一样,非常杂乱,当时走得匆忙,也没人收拾。
我轻轻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起来。
如果火药真的回家了,我不希望火药看到自己的家里这么乱。
北斗她们也跟着一起帮忙。
三个人收拾得很快,把地上都拖了一遍之后,我们便坐在沙发上等了起来。
期间鸢尾说有些饿了,要下楼买吃的。
简单地吃了一顿之后,继续在火药家里等。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心中难免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一次电话是张晓生打来的。
张晓生说他已经到了江州了,还问我什么时候见面,在什么地方见面。
我想了想,说了一句金沙江边,也就是金沙江会所的附近。
“就在金沙江路那边,有座跨江大桥,桥底下有个车道,很多车子都能开进去的……你就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好!”
跟张晓生挂断电话之后,我起身,对北斗招了招手:“北斗跟我出去一趟,鸢尾师姐和玫瑰师姐,如果可以的话,今晚麻烦你们住在这里,等等火药姐……”
北斗指了指她的房间:“我的房间在那里……”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也算是北斗半个家了。
鸢尾和玫瑰都表示没什么问题。
当下,我和北斗一起,前往金沙江边赴约。
开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来到了金沙江边。
在金沙江边的车道上转了一圈,终于看到一辆停靠的奔驰S。
张晓生手持折扇,穿着地主装,就站在车边上眺望江景。
我们的车子在张晓生面前停下之后,张晓生笑着主动上来打招呼。
我按开了车窗,扫了一眼,看到奔驰车上除了一个司机之外没别人。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对张晓生道:“方便的话,先生上车我们再聊!”
“好的陈少……”
张晓生的态度看起来也是恭恭敬敬的。
张晓生拉开车门,上了后座跟我坐在一起。
我让北斗开车在江边绕圈子。
按开车窗,点燃了一根香烟,我对张晓生道:“先生,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还记得我之前在群里发的消息么?”
张晓生晃了晃折扇,点点头:“记得,有人冒充陈少,杀了江州胡红梅的表弟,栽赃给陈少……给咱们满天星的人故意抹黑……”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不仅如此,根据我可靠的消息,这人不仅对胡红梅的表弟下手,而且还殃及家人,试图去绑架别人的老婆孩子!”
张晓生正色道:“那这人真是不讲江湖规矩……要是道上有人干这事儿,那肯定是容不下的!”
“嗯,是容不下……可是……先生知道绑架的参与者是谁么?”
我也是扭头,一脸正色望着张晓生。
张晓生一脸疑惑的样子:“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人不在江州,我也是在看到陈少的消息之后,才询问陈少的……陈少难道有些眉目了么?”
“这个人你一定不陌生,就是你的堂弟,张闯!”
“什么?”
张晓生的面色显得非常震惊:“是张闯?这怎么可能呢?张闯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胡红梅在江州可是个人物啊……连白爷都头疼的人物,张闯怎么敢去招惹呢?”
“可如果张闯不知道他要绑架的人是谁呢?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胡红梅的表弟呢?更或者……”
我盯着张晓生,一字一句道:“张闯背后有人在给张闯撑腰……比如,他有一个像先生这样厉害的堂兄,给了他足够的底气呢?”
张晓生惊道:“难道陈少怀疑是我?不不不……陈少,你这可误会了,我跟陈少无冤无仇,我跟胡红梅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当时陈少说要找人帮忙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在白县的堂弟……如果是我的话,我……”
我打断道:“没有,我刚刚只是举个例子……打个比方说,张闯背后有一个像先生这样厉害的人物支持?那先生觉得这个人是谁呢?我对张闯,可是一点不了解啊……”
在我跟张晓生对话的时候,我一直注意着张晓生的神情。
哪怕我知道,像他这样的老江湖,老狐狸,很难从他的神态中察觉出端倪。
可我还在试图努力从张晓生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破绽。
张晓生眉头紧皱,晃动着手里的折扇,陷入了沉思之中。
车内的气氛也是一下子变得有些沉寂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张晓生才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据我所知……我那堂弟这人没什么追求,早些年确实是跟着我在混的,后来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我让他从我这里带走了一些人,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老家,自己开个场子……虽然他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堂哥,不过他自己在开场子的时候,也算是安分守己,没惹什么事儿,这几年也没让我帮什么忙……我跟他现在唯一的往来,无非就是拜访同一祖坟罢了……”
“所以先生也不知道自己的堂弟,最近结识 了什么人吗?”我问。
张晓生继续摇头。
张晓生说着,又叹了口气:“现在他人死了,家里的人也打电话催我赶紧回去一趟,看来我堂不惹事还好,这一惹事儿,惹的事儿还不小啊……”
“我从你那堂弟那里离开的时候,听你堂弟手底下的人说……在我们过去之前,有一帮陕西的老板去找过你堂弟,还跟他单独面谈什么重要的事儿,他们离开之后,你堂弟就被人杀了,而且死状极为惨烈……”
于是我十分详细地给张晓生讲述张闯的死亡现场。
“可问题是,你堂弟手底下那帮人只知道是几个陕西过来的老板,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那先生有没有听你堂弟说过,他认识什么陕西道上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