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大家都是怪物，凭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幸福！！！”

“大家都是怪物，凭什么他们可以是同一种族的！凭什么他们可以有家人！他们可以有丈夫！他们可以有妻子！他们可以有！孩子！”

“孩子！！”

无面瓷人咆哮道！！

肖硕沉默了。

而一边的照相机怪物此时也沉默了下来，它拿开身上的遮羞布，它的脑袋以下是由无数相框、相册和布匹组成，它看着肖硕喃喃道：“我没有族人，没有伴侣，没有口，没有羁绊，没有皮燕子，没有味觉，没有饥饿，我想自杀，但又怕死，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听别人的哀嚎！然后把他们痛苦的样子拍照记录。”

肖硕看着他身体上形形色色的痛苦照片，表情凝重。

接着又有怪物闻讯而来，他们有的脱下遮羞布，有的直勾勾的看着肖硕，有的将自己的胸膛割开，让肖硕看看里面一厚摞的扑克牌。有的甚至直接把自己的喉咙割开！恶心的粪便从他的喉咙里流淌出来。

他们都沉默的看着肖硕，接着无面瓷人率先说了一句！

“凭什么？”

众怪物齐声说道：“凭什么？”

“…………”

肖硕，沉默了。

不同于其他人，他的【聆听】可以真真正正的听到这群怪物的心声！

“我就想别人能拥抱我一次，一次就好，之后我死都行，可是我没有触觉…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什么…”

“我好孤独！孤独的要疯了！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同类！”

“凭什么？”

“我们都是疯子，我们早就疯了！”

“我想说话！为什么我不能说话！为什么我感染不了鹦鹉之声！”

“凭什么？”

“我想做爱，这是什么十分羞耻？十分大逆不道的事情吗？可是我的羁绊呢！！我连一个口子都没有！”

“凭什么？”

“我的血液都是恶臭的粪便！好恶心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可是我怕死啊！我不想死啊！这个人能不能杀死我啊！我为什么有那么强的恢复能力啊！”

“凭什么？”

“就是因为我的天赋可以让周遭所有的人倒霉，我就得被送到外城！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被送往外城？我要变成【怪物】？”

“凭什么？”

“就是因为我的天赋很强，所以被那群当权者剥夺！然后被丢到外城自生自灭！我要不是侥幸登阶了怪物路径，我就死了！现在我学者、怪物双路径！你知道我对应的污染状态有多狠吗！！我想死啊！”

“我真的想死啊！可是我怕死啊！”

“我真的怕死啊！！”

“凭什么？”

“现在有的人他们也成为了怪物！但是他们可以相拥，他们可以做爱，甚至他们可以生子！”

“他们可以共同面对末日！他们可以互相扶持！他们可以共同承担！”

“那凭什么？我们不行？”

“这是命吗？”

众怪物死死盯着肖硕！他们的心灵逐渐坚定！他们的“脊梁”逐渐挺起！

他们义愤填膺！他们众志成城！

无面瓷人向前一步，语气平淡说道：“婚礼那天，我会去杀了李铁柱和田二妞。”

“是我们会去杀了李铁柱和田二妞！”照相机怪物上前一步，语气振奋的说道。

接着又有人上前，一个，又一个，又一个！直到众怪物皆上前一步！！

无面瓷人高声说道：“我阐述完了，肖硕，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要不你今天把我们全杀了！要不婚礼时，李铁柱和田二妞死定了！”

心声激荡：“如果这是命，我们会走到命运的面前，然后尽情释放怪物的疯狂！！”

众怪物一起咆哮：“他们死定了！！！”

【职业：二阶-记录员3%】

而就在这时，那如伽与其他四阶怪物分身瞬间出现在新人阵营，成合围之势，将肖硕围在中间，大叫道：“住手！！”

那如伽盘旋上前，厉声道：“肖硕！你可不能将他们全杀了！这要出大事的！”

接着他周身蛇皮涌动！想要随时融合其他四阶怪物分身！战局一触即发！

“我没想杀了他们。”肖硕语气冰冷的说道。

“啊？”那如伽明显愣了一下。

接着肖硕看向那如伽，语气古怪的说道：“我只是想让他们不去破坏婚礼，你是新人阵营首领，你处理一下！”

接着周身惨白闪电交织，肖硕瞬间凌空一跃。原地只留下眼神略带一丝茫然的那如伽和四阶怪物分身们。

“…………”

“师父。”

“咋？”

“刚才我通感上了。”

“哦。”

“我与他们感同身受了，我知道了他们的痛苦，理解了他们的声嘶底里，感受到了他们的心灵深渊，他们的人格崩碎。”

“他们是人！不是怪物！”肖硕眼神复杂，嘴里喃喃道：“他们还有人的情绪，所有他们才会这么痛苦！他们执着于情感，执着于欲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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