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桐晚在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间,手背的血蔓藤分枝已经涌出,在陈珃看不见的情况下已经从墙角爬至到了监控摄像头上,望着完全被包裹的摄像头, 顾桐晚才放心走到陈珃身边。
而此时监控室内,负责看管的男人正在刷着论坛的帖子,这种值大夜的枯燥时间里,守夜的值班人员也偶尔会找点其它乐子来打发时间,毕竟在他们眼中楼里的女人就跟被关起来的小鸟似的,属于插翅也难飞,再加上陈珃在他眼中也不是特别关注人群,因此即便是监控出了故障也并不急于马上就去查看。
房间内,陈珃深呼吸一口气,这会儿已经不需要顾桐晚刚主动去问,她的情绪从一开始一股小小的溪流到后来宛如洪水一般倾泻,连日来担惊受怕的情绪一下子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郑凡可不是什么好人,呵,应该说连人都算不上,那些女孩之中不乏也有自愿的,幻想着能够有一天坐上郑家少奶奶位置的,但郑凡只会在满足自己的兽欲之后翻脸不认人,那些女孩是不可能活着从这栋楼里出去的,还有那个小兰,郑凡之所以留着她无非也是因为留下来还有利用价值。”
陈珃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无非是当初小兰见她长得清秀,且郑凡并未急着马上要她,反而是耐心等了好几天时间,这让小兰以为郑凡这次是认真的,于是便自动宣誓主权,偷偷的叫人拿了钥匙去开门,特意说了一些威胁侮辱的话语,甚至不小心走漏她之所以能留在小楼的主要原因。
听到这,顾桐晚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便开口问道:“是因为小兰认识新型药剂的人?”
陈珃蓦地抬起头,眼神中的惊诧恰巧证明了顾桐晚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手腕上有针管的痕迹,新型药剂目前是以注射的方式送入体内。”且手腕恰好是最便于注射的地方, 不仅是血管较为明显,这里也是药剂进入体内最便捷的地方。
所以上一世注射新型药剂的人基本上都会选择手腕部位。
“你怎么会找到新型药剂的,这个东西目前基地内并没有传开,听说是郑凡他们私下接触的人带进来的,郑凡目前一直想要把新型药剂在小圈子范围内推广,但又担心基地另外的势力会追查到郑家,所以此次不敢有动作。”
“你不用知道我是如何发现新型药剂的,我想知道的是,你说那个叫做小兰的女人,其实是掮客对吗,就是负责两者之间的联系,郑凡之所以留着她也是因为想要利用小兰手里的人脉,但一直被小兰防备着,所以郑凡才会不惜打破规矩也要留下这个女人。”
陈珃点着头,但却又补了一句,“不仅仅是因为这点,主要也是因为小兰很聪明,知道怎么委曲求全,也已经摸透了郑凡的脾气,所以郑凡才会宠着她,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这栋楼里的一只金丝雀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甚至还成为了助纣为虐的恶魔,甚至比起郑凡他们跟的恶心跟可恶。”
看见陈珃眼底仇恨的光芒,顾桐晚意识到比起谈论郑凡身后那种嫌恶,似乎她更恨那个叫做小兰的女人,或许当初被带到这里,也是因为那个小兰的原因。
“他们的活动时间你知道吗?”顾桐晚手指敲打着床沿,眯着眼看着那一直转动的排气扇,突然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陈珃则是换了一个姿势,双腿稍微往后伸展,可以看出她的状态比起方才要放松了许多。
先是回忆了一下,她才接着回答:“每天上午九点第一次送饭,下午五点第二次送饭,还有一个固定来打扫卫生的时间点,下午三点半会有一个雇佣的阿姨过来收拾房间,不过不管哪个时间点都有人在旁边监督。
“郑凡一般会在什么时间点过来?”
“晚上,他一般只有晚上才会过来,但不会留过夜,最晚也不过十一点,之前你的房间住的是另一个女孩,郑凡那段时间天天晚上都在那里,还有小兰,他在小兰的房间也是一样的。”
想到那几日耳边响起那女孩的求救跟哭泣声,陈珃一度只敢捂着耳朵躲在角落里发抖,她生怕自己会变成第二个。
不过很快的,那个女孩在第三天就没有再发出那种声音了,听打扫的那个阿姨不屑的语气提起过,似乎是那个女孩不识趣,最后被扔到了后面的湖里喂鱼。
“也就是说,郑凡并非每日会固定出现在这个小楼里,可一旦过来的话,基本是在晚上七点半之后。”顾桐晚这边若有所思着,突然想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便突然问道:“郑凡应该没有异能,即便是精神控制下的女人也有可能会出现意外,他怎么确保自己不受到伤害?”
“我不知道,但我猜测或许是因为他会给那些女人注射新型药剂。”其实陈珃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但后来又看见那些女孩被带走的时候肤色呈现不一样的青紫色,再加上之前小兰说漏嘴,因此才猜测这是根本原因。
顾桐晚眸子低垂,看见陈珃露出的一截手腕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擦伤,显然是经过激烈挣扎后留下的,再加上陈珃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条理清晰,应该还没有被注射过药物,且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回答自己的问题中并没有完全交代实话,实际上新型药剂并不会控制人的思维,只是会产生依赖性,陈珃故意提起药剂这件事,无非是想让顾桐晚陷入一种恐慌,那便是只有逃出去才不会被药物控制。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逃出去,但是却需要你去做一件事,而且这件事还有一定的风险,你是否愿意?”
陈珃原本黯淡的眼底一下子出现了光,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她经历过好几次的失望,对于这种轻而易举就能抓住的机会早就不敢抱百分之百的希望,但这一次依旧轻轻地点头。
“只要能活下去,我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