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桐晚第一次杀人是在上一世末世第三年,有个流浪者乞丐盯上挖野草充饥的她,不仅抢了她辛辛苦苦一天挖来的成果,还打算侵犯自己,当时顾桐晚发了疯似的挣扎,但奈何男女之间的力气相差巨大,那乞丐将她压在污泥里,肮脏的脸上满是狞笑,口里喷洒出来的恶臭她这辈子也无法忘记。
就在想要放弃的那一刻,心里忽然涌起的委屈跟愤怒彻底让她红了眼,指尖碰触到一块尖锐的石子,想也不想的就刺入乞丐的后脑勺。
不过这并不致命,那乞丐只是喊疼后又咆哮着想对她下手,结果顾桐晚直接用放在腰间的尖锐木枝戳入乞丐脖颈,仿佛泄愤一般,尽管乞丐手掐着她的脖子,她也绝对不松手。
那攥紧木枝的手最后没了知觉,那乞丐瞪大眼睛死在了她的跟前。
第一次杀人,她后知后觉过来才转身去吐了,随后是麻木与冷血,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多了,她对人性的希望已报至最低,但也并非否定末世所有人都是恶人,只是这样的环境下,恶意实在是太容易滋长。
这些记忆只在脑海里闪过几秒,她离开的时候似乎还能听到底下传来咆哮声。
她这次选择从安全出口离开,其中一道安全出口就在海底捞附近,她犹如动作轻柔的猫,靠着极好的视野找到了安全出口,
距离安全出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从五楼跑上来的另外两个人,一人拿着棒球棍,一人拿着斧头,嘴里叫嚣:“在那里,别让她给跑了!”
另一人则叫大声道:“好像是个女人!别弄死了,强哥说过女人的话还有价值,不能轻易弄死,至少得玩过再说!”
“上次安保公司那个女的刚反抗就被强哥嘎了,这次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我还想享受一下呢。”
“屁话那么多干嘛,先抓到人再说。”
这几句话仿佛一个炸弹在顾桐晚的脑海里爆炸,原本奔逃的脚步也逐渐的放缓。
末日中,流浪者小队出任务的时候,在一座废弃的工厂里她曾经见过人性最黑暗的一幕,一个衣衫单薄的女人被人当成牲畜关在笼子里,火堆一侧的男人们都在轻蔑的嘲笑,女人双瞳早就失去了光彩,只有瑟缩着身体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目光唯有落在火堆的那一刻闪过仇恨。
而火堆架烤着的物体却像婴孩的躯干……
那一次出任务,顾桐晚一共杀了六个人,一直到流浪者小队的队长制止她,否则她依旧会将那些已经选择投降的人给全杀了。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在这冷酷的末世下足够冷血麻木,但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只要她一天还生而为人就不可能抛弃作为人的底线跟良知。
那个时候,被解救出来的那个女人没有对流浪者小队道谢,也没有急着离开更没有发疯撕咬那些害过她的人。
她只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天空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仿佛是在跟谁道别,的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而原本没有聚焦的视线逐渐回笼,然后张狂的笑了,寒冬的刺骨的冷也不如女人尖锐的笑声。
她用那把曾经割开她孩子的砍刀自尽了,用一种最悲烈的方式对这个狗日的末日进行无声的抗议。
后面那两人随即还以为她是彻底放弃逃走了,于是便狞笑起来,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跟闫强邀功,尽管在黑暗中,这女人的身材看着就是好呀,那小蛮腰,还有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
顾桐晚将匕首插回腰间,动作轻缓地摘下自己的防毒面罩,对面的男人手电筒忍不住打过去。
强光束对有夜视仪的顾桐晚并没有影响,反而是对面的男人在看见她摘下防毒面罩露出那莹白的下颚后,忍不住互相对了个眼神,似乎还是个上乘货色?
顾桐晚手腕微抖,黑暗中发出一阵铁质金属的声响,但那两个男人沉浸于得手的兴奋中,压根就没注意到她手腕已经抬起。
“咻!”
划开静谧空气的弩箭声让对面的笑戛然而止,旁边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捂着喉咙直接从扶梯摔下了下去,而此时他嘴角的笑意还未收敛,却已经瞬间毙命。
“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人猛地屏住呼吸,忙不迭的往后退,一边手抓着扶梯手转身就跑,他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只是一个女人自己会这么害怕,但同伴的死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莽,这不对劲,这个女人很危险!
往下跑的那一刻,一个冰冷的东西擦过耳侧,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凌厉劲,手忍不住摸向耳朵,上面除了粘稠的液体什么也没有,惊恐让男人几乎是蹲着跑下扶梯的。
而在顾桐晚的视野里,自己射偏了,导致只射下男人半只耳朵。
顾桐晚不再恋战,转身朝安全出口狂奔,这一段时间的锻炼跟出门之前特意喝了半瓶空间里的灵泉水,因此速度跟体力都超过一般成年男人。
从七楼下到一楼出口大概需要一分钟的时间,这个安全出口一楼的位置距离正大门不过五十米,顾桐晚抿着唇,朝着大门方向前进,雨鞋每踏入底下的洪水都会带出一大片的水波,此时暴雨有渐大的趋势,她原先收回空间的雨衣也没穿上,直接冒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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