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林海听明白了,周召的言外之意,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不管追随谁,只是个人选择罢了。
不到最后关头,谁也猜不出到底谁对谁错。
两人皆不想,在这种没有明确对错的,事情上争论,主动跳过话题…
尉迟林海坦荡说道:“老将军,西门这块硬骨头,就交给我了。”
“你让西门的守军,撤去东门,支援东门守军吧!”
周召见他只对西门大包大揽,却绝口不提,支援其他三门的事。
眉头一皱,说道:“尉迟将军,可否再分些兵力出来,支援另外三门!”
尉迟林海眼神微冷,意味深长的说道:“老将军,末将主动去守西门,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
“至于分兵之事,还望老将不要再提,以免伤了和气。”
周召明白尉迟林海的顾虑,分兵就相当于夺权,南洲的得失,是大齐的事。
这一万人马,却是他尉迟林海的本钱。他又怎么肯,把本钱拿出来…
自己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暂时代领南洲军事罢了,尉迟林海又怎么可能听他的。
只好尴尬一笑说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多说了,尉迟将军保重吧!”
尉迟林海也没有客气,带着自己的人马,便向西门走去。
柳沐儿与楚安若下城之后,两人亦是直奔西门。想要见一见,此战最大的功臣…
西门处,除了柳安之外,曲家母女及一众人等,尽皆带伤。
众人休息之时,母女二人也不曾停歇片刻。
一直在为众人包扎伤口,安抚受伤将士和百姓…
看到柳沐儿过来,曲心吟感念其把贴身侍卫,都调给自己。
暂时放下恩怨,主动上前,躬身见礼…
谁料,柳沐儿先一步弯腰,托住曲心吟双手。
关切说道:“不要多礼了,伤怎么样了!”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现,原来是宁王妃到了,齐齐跪下参拜。
柳沐儿双手微抬,说道:“各位不用多礼,能守住南洲,各位居功至伟,该是沐儿谢谢各位…”
众人齐声说道:“不敢…”
康远舟远远看了一眼,那个自己心中,曾经明亮的少女。叹息一声,却未上前。
如今的她,举手投足之间,就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姿态。
再也不是,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了…
楚安若一到西门,便与柳沐儿分开了。到处为受伤士兵诊治上药,分粮…
陈元烈撤兵之后,仰天长叹说道:“天不助我呀!尉迟林海,但凡晚来一个时辰,本王就可以拿下南洲…”
素袍老者说道:“王爷,撤军吧!打到现在,咱们六万人马,已经折损过半。”
“前去围剿宁王的人马,一直迟迟没有动静。”
“属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应该是出事了。”
“等到支援南洲的大军全部到了,咱们再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陈元烈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大声说道:“如果不是安平那个小贱人,劝父皇撤军。”
“现在,我们又岂会损兵折将,空手而回,早就坐在南洲城里喝茶了。”
“真恨本王一时心软,顾及兄妹之情,才酿成今日苦果…”
素袍老者劝慰说道:“王爷,错已铸成,多说无益,咱们还是快些撤吧!”
“撤回之后,王爷可以亲自上朝,面见圣上,请兵再战。”
“到时,再一鼓作气拿下南洲,才是明智之举呀…”
陈元烈又看了几眼南洲的方向,忍痛说道:“传令撤军吧!周述呢?”
“既然周召,周傲这两个老匹夫,不在乎这小子的死活,就把这小子拉出去砍了吧!”
素袍老者应了一声,急忙向外走去。却与门外亲卫撞了个满怀。
亲卫急忙说道:“王爷,大喜了…”
陈元烈本就烦躁,听到亲卫报喜,气恼问道:“南洲之战,打成这个鬼样子,何来的喜事?”
亲卫说道:“启禀王爷,圣上下旨,命权广将军,亲率本部三万人马前来支援。”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赶到。有了权将军的支援,拿下南洲就指日可待了。”
素袍老者本已走出大帐,闻言又大喜着,跑了回来。
兴冲冲的说道:“王爷,有了权广将军的三万人马。”
“再加上咱们的人马,又有五六万人。”
“就算支援南洲的大军赶来,咱们也可不惧,说不定真的大有可为…”
陈元烈眼中精光一闪,说道:“传令,就地扎营,等权广将军到了,再攻南洲…”
“还有,周述那小子,先留他一条狗命。”
“等到攻城之时,本王要在两军阵前,亲自砍下的他的脑袋…”
尉迟林海接手西门之后,一刻也不敢休息。
立马调动城内百姓,配合自己的人马,开始重修城墙…
曲心吟带着众人,并没有直接前往东门,而是直奔城外。
来到战死的将士尸身前,并没有做小女儿姿态,将一坛酒泼洒在地,敬给英灵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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