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
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清早,一推门就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一股冷冽、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细碎雪粒,让人不由地精神一振。
地上的积雪,足足有小腿深,一脚踩上去,没有防备能把人吓一跳。
不少树枝都被压断,甚至有的房屋都被压塌。
正如昨晚的猜测,如此大雪,西城几十年都不曾有过。准备不足,交通已经完全堵塞,政府正紧急清理。
赵庄中,也有几户偷工减料贪图便宜的人家被压塌了房子。当然,只是楼顶加盖的对外出租的房子,自家住的没事。
还好不是整个塌陷,只是屋角、屋檐等位置,否则闹出人命,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了。
早起之人,都在忙着清理积雪。
苏文也是其中一员。
昨晚就没睡,前半夜修炼甲木一元气。
效果倒是有,延缓了三把火恢复的速度,也让他得以保留更多。
可惜却没能入门,比他想象中要难很多。
后遗症来了!
当初石坚亲自引导他完成前三次修炼,并且为他种下闪电奔雷拳的法力种子,整个过程不要太简单!后面的修炼,也是石坚亲自教导,金丹大修士、几十年的经验,有这样一位老师,同样水到渠成。
他不免滋生出一股骄傲,尽管口中不说,实际却已经以天才自居,否则昨晚不会膨胀得那么厉害。
林九再三叮嘱让他之后几天不要修炼,做点别的事情,结果被他忘在脑后。
这种状态下修炼甲木一元气,没有走火入魔就已经很不错!
亏了度度发现他的状态不对,在神识链接中对他发出一声尖锐的啼鸣,震得他神识轻颤,好似失聪般茫然了片刻,才清醒过来。
惊出一身冷汗。
后半夜,跑到屋顶上,借着凛冽的风雪让自己冷静下来。
也不修炼,坐在小板凳上“发呆”。
渺渺冥冥,思绪不知飘到何方。
没有约束、也不理会。
一直到清早,雄鸡啼晓,他才突然醒来。
已经变成一个雪人,眉角挂霜,双唇染白,头顶的积雪足有拳头厚!
不是三把火黯淡,而是已经稳固、被他掌控,自然不会再像昨晚那样阳气腾腾直冒,如同血气方刚、连女生手都没碰过的二十小伙子,人生第一次看到*****。
起身将身上积雪抖落,缓缓活动一下筋骨,非但没有丝毫不适,反倒神仪内莹,宝相外宣,不知不觉中,已是练气六层后期,技能点又多一个。
人物等级,相当于游戏中12级,雷系(闪电法术)又有两个技能可以点。
闪电,释放一道威力强大的闪电毁掉你的敌人,伤害1-40。不再是单体攻击,只要技能威力没有释放尽,一到直线上的敌人都会受到攻击。
新星,群攻,创造一个不断扩大的闪电力量之环攻击附近的所有敌人,伤害1-20。和霜之新星类似,不过速度却快了不知多少倍,不管释放速度还是攻击速度,缺点是法力消耗太大、伤害比较低。
加了技能之后,他的气息瞬间回落到练气五层巅峰的样子。
没有说明书,只好自己琢磨这个金手指的用法,一丝一毫变化都用来比较,这才发现点完技能后,虽然修为降低,但再次修炼,却可以让基础变得更加坚实。当初林九第一次见到他,就惊艳于他的基础坚实无比。
自损修为,对自身有害,但这个金手指却完全没有。
也算附带的福利吧。
亏得他发现了这点。
没有继续点别的技能,基础已经足够坚实,没必要为了那一点点可有可无的而影响了未来潜力。
加完点后,就开始清扫屋顶的积雪。
已经厚着脸皮白住在这里,又怎么能不出点力气?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宅男,冒充一下武者都不成问题,更不用说这点活动量。
赵晖起床时,他已经把屋顶、院中的积雪清扫干净,全都堆到路边,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苏哥,你叫我一声啊!”赵晖见状,急忙说道。
“有时间吗?”苏文笑了笑,问道。
“有!”赵晖立马应道。
必须有。
“和我一起去取下行李吧。”苏文说道。
“好!”赵晖脸也不洗,直接跟他出门。
苏文身上还是那套登山服,还好弹性比较好,否则他不可能在身高暴涨后还能穿进去。脚上的鞋子,只能勉强忍耐,懂一点点缩骨功,在江湖上学来的。
民国时的江湖,很精彩。
度度被他留在家中。
他租的房子在街头,距离赵晖家有点远。
四层小楼,临街的墙壁改成一间理发店,房东是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孩子在外打工,老伴去世,只自己一人在家。
两人到达时,租户正帮忙清理积雪。
“你们是谁?”老太太人还不错,在院中为租户准备了热水,见到苏文两人进来,警惕问道。
外来租户太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所以这边的秩序比较乱,小偷小摸的事件常有发生。
“阿姨,我是苏文,四楼的租户。之前出差,昨晚才回来,时间太晚,不好麻烦您,所以在朋友家住了一晚。”苏文解释道。
“苏文?”老太太狐疑地打量他半晌,问道:“你真是苏文?”
陌生的很。
“是啊!”苏文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这不就快就到期了吗,我不准备再租了,所以过来收拾一下东西。”
现在是1月中旬,月底到期,还好他回来得及时。
“提前退租可不退租金!”老太太当即说道。
“我知道。”虽然现在窘迫得很,苏文却不至于因为半个月的房租、主要是还不到100块钱而和房东争吵。
更何况,老太太说的也没错。
赵晖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虽说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但他一直在外面上学,和这些长辈都不认识,就算报自己的名字,对方估计也不知道。而且,发生“拆迁闹剧”后,村民的关系就急转直下,后来租房,也是竞争关系,如今已经大都自扫门前雪,也就一起唠唠嗑、打打麻将的关系。
“把电费、水费结下。”老太太又说道。
“阿姨,我临走前把电费、水费都结了的,三个月没回来,不会还有电费、水费吧?”苏文似笑非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