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府喜得贵子(1 / 1)

荡平乾坤 人间烟火客 3517 字 3个月前

将军府内堂  李进忠的夫人霍秀娥正拿着蚕丝手帕绣着什么,一不小心戳到指头,发出“嘶”的一声。

侍婢小荷听见动静赶紧来看:“夫人你怎么了?”

霍秀娥把手中针线一扔:“不绣了!上阵杀敌长枪短剑的,也没这小小的绣花针难使!”

小荷便知道霍秀娥是扎了手了,忙拿了药膏要给她上药。

霍秀娥摆了摆手,推开小荷,“不就被针扎了下吗,不碍事,不用上药了。”

“在夫人看来,什么都没有上阵杀敌容易。”小荷嘻笑着收了桌上的针线。

“臭丫头讨打!”霍秀娥说着,作势要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觉得腹中疼痛难耐:“小荷,我好像要生了。快,去请稳婆来!”

小荷听了霍秀娥的话,忙冲外面喊道:“来人啊!夫人要生了快去叫稳婆!”说着一个箭步扶住霍秀娥把她搀到床上。

闻讯赶来的李老夫人在门口踱着步:“李福!稳婆怎么还没到!”

一个管家打扮的老翁连声应道:“快了快了,昨儿个大夫把脉说是就这几日了,今儿一早老奴就打发人去接稳婆,该是快到了。”

话音刚落,霍秀娥身边另一个侍俾小竹便领着一位妇人来到门口,小竹和妇人看到李老夫人刚要见礼。

李老夫人挥了挥手,“免了免了,快进去些进去看看我儿媳。”

小竹忙引着稳婆进去。

霍秀娥仰卧在床上,双手攥着被褥牙关紧咬,面色涨红,已经疼的浑身颤抖却是一声不吭。

稳婆心道,李夫人果然是个奇女子,出身名门却能随夫镇守塞外,还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

“快些端来热水来,还有剪刀棉布。”稳婆说着,快步走到床前对秀娥道:“夫人放松些。”

“啊!”霍秀娥终是忍不住,从舌尖溢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李老夫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这可是李家的血脉!李进忠快到不惑之年才有了这么一个骨肉,千万要母子平安啊!

稳婆伸手探了探,宫口已开,“夫人,您听我说,按我说的来做,放松,孩子已经快露头了,来,先放松,我让您使劲您就使劲。”

霍秀娥的身体素质很好,产程进展很快,过了大半个时辰,孩子便呱呱落地。

稳婆将孩子擦洗干净,包好包被,放在霍秀娥身边,笑着说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李老夫人听见动静,连忙跑进内屋,看着襁褓里的婴儿,眼睛就红了。

李家世代将门,男儿必从军,战功赫赫却全是用命堆砌起来的。一直以来,李家都人丁不旺,霍秀娥喜添贵子对李家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了。

李老夫人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小荷,让李福派人快马给将军报喜,让他快些回来看看他儿子!”

李老夫人看着孩子,拍了拍霍秀娥的手:“秀娥,辛苦你了。”

“娘,不辛苦,这是儿媳应该的。”霍秀娥一边说一边不错眼的看着身边的婴儿,全然不顾身体的疼痛。

李老夫人见霍秀娥脸色苍白,便道:“好儿媳你快些休息吧,孩子让奶娘抱去喂奶,等你醒来再给你抱过来。”

霍秀娥实在撑不住了,便点点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老夫人则唤来早就准备好的奶娘给小婴儿喂奶。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李进忠从天水驿启程又走了三日,前面忽有快马奔来,来者大喊:“将军!将军!喜报!喜报!夫人生了!”

“夫人可好?是男是女?”李进忠连声问道。

家丁下了马,还未行礼就被李进忠托住,连忙回道:“恭喜将军,夫人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李进忠仰天大笑三声:“陈石虎何在?”

“末将在!”镇北军副将军陈石虎下马领命。

“我与克敌先行回都,你带众将士随后加速行军至都城外五里扎营。随后你去兵部报道,切不可惊扰都城守军和当地百姓。”

李进忠安排好之后便和李克敌打马而去。

原本剩下两天的路程,二人当夜便赶到城下,城门已关,二人便在城外驿站住了一晚。

边关守将回京要先面见圣上才可回家探亲,李进忠再心急,也不能行僭越之事。

第二日清晨,鸡叫头一遍时,二人就已在城门外等候,城门一开便亮出军牌,径直入城直奔内城皇宫而去。

待到入宫,自有小内侍先去传话,皇上身边的大常侍王淮将二人引至无极殿外,“李将军,您在这稍等片刻。”

过了快半柱香的时间,无极殿门由内打开,王淮出来请李进忠二人入内拜见圣上。

李进忠入得殿内,看见皇上,连忙跪下见礼:“臣李进忠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臣李克敌叩见陛下,陛下圣安!”李克敌也有样学样的跟着跪下,却禁不住好奇,偷偷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帝国最尊崇,最至高无上的人。

龙座之上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八九岁,剑眉入鬓,目若灿星,与其对视竟让人不自觉地低下头去,这大概是长久以来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所蕴养出来的气质。

刘兆连忙起身,走过来要扶李进忠,“师父,快请起。”

李进忠哪里敢让皇帝动手,连忙谢恩起身,“谢陛下。陛下,臣早已不是您的武学师父,再叫臣师父不合适。”

刘兆不以为忤:“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永远是朕的师父。王淮,给师父看座。”

立刻有内侍搬来坐垫,请李进忠就坐。

在李克敌悄悄地打量皇帝的同时,刘兆也看向他,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总能在北关捷报上看到他的名字:“你便是擒下赫旱单于之子乌歇的李克敌?起来说话。”

刘兆看着这个少年,身姿挺拔俊秀,面上不乏久经沙场的狠厉,却还带着些许少年人的稚气。

李克敌拱手行礼:“回陛下,末将正是李克敌。末将不敢冒功,擒拿乌歇全靠将军大人运筹帷幄。”

刘兆点点头,暗自心想,这年轻人能擒下乌歇便是本事极强,却又不居功自持很是谦逊,是个不错的少年。又见其长相颇为俊秀,便开口道:“古人诚不欺朕,英雄出少年啊!你既擒下乌歇又不居功自傲,就是帝国的好儿郎。”

刘兆说着,看着李克敌身上皱皱巴巴的战袍,皱了皱眉,转头对身旁的内侍命道:“去百巧阁,将朕的亮银金丝花纹甲还有那件百花锦绣袍取来,赠与克敌。”

内侍应喏。

刘兆又问李克敌:“克敌擅使什么兵器?”

李克敌听着皇帝要送自己宝甲战袍已是受宠若惊,心中窃喜,这时听闻皇帝问自己擅使兵器,赶紧答道:“末将从军之后,蒙将军提点,传授一套追风奔雷枪法,所以末将最常用长枪”

刘兆听着这个小将使得是长枪,略微思索了一下:“去藏兵阁把朕收藏的龙胆亮银枪取来,让克敌试试顺不顺手。”

待不多时内,内侍取来宝甲长枪。

李克敌接过之后立刻跪下谢恩:“多谢陛下赐末将宝甲神兵。”

刘兆走过来扶起李克敌,让他立时脱去旧衣,为他披上新袍。

李克敌感动不已,陛下亲自为自己披上战袍这是多高的荣耀啊,日后便是为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看着这个白袍银甲挺拔俊秀的少年,刘兆忽的来了兴致:“师父陪朕一起去见识见识克敌的枪法如何?”

李进忠见连忙起身:“陛下,不妥,皇宫内院携带兵器已是大不敬,怎能舞刀弄枪呢。”

刘兆撇了他一眼:“你怎么也和那些文官一样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了?当初朕还是皇子,你还带朕去偷先皇的藏酒呢。”

刘兆不等李进忠说话,又看向李克敌问道:“可敢给朕展示一下你的枪法?”

李克敌身穿宝甲手握神兵早已心痒难耐,现在皇上亲口让他试上一试,哪还顾得上规矩不规矩的:“有何不敢,末将定不会叫陛下失望。”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的少年心性啊,自己未登基之前不也一样年少轻狂过吗。刘兆想着便,带头走到殿外。

李进忠无法,只好和李克敌一起跟了出来。

刘兆刚一出门,正碰上过来请安的姜皇后,刘兆有些不快,说道:“皇后过来作甚?”

姜皇后行了礼,喏喏道,“陛下,臣妾无事…”

刘兆看不得她这幅小家子气的样子,不耐烦的说道:“别说了,既来了,就陪朕看看克敌的枪法吧。”

李克敌走到殿外空荡之处,一挽袖袍伸展身子便提枪舞了起来,一杆长枪在李克敌手中如臂指使,忽左忽右上下翻飞,如蛟龙出海,如蟒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