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天正端坐在书桌前,神色略显犹豫,似在思考着些什么,五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思绪飘飞,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
惊蛰时节,春雷乍动。
陆秉天与沈茹在村外二里开外唯一歇脚之处——五尺亭下避风观雨,执手相望之间情丝弥漫。
“天哥,看你粗心的。”
沈茹轻轻整了整陆秉天的衣领,陆秉天坚毅的面庞上闪过极不易察觉的羞赧,憨憨的笑着。
咔~
天边猛的一声春雷炸响,紧接着大雨犹如天上仙人震怒倾盆般疯狂的砸向地面,亭子被数不尽豆大的雨水砸的噼啪作响。
整个世界被巨大的珠帘掩盖。
远处一道灰白的身影迅速从低空掠过,被这疯狂的雨势砸的坠落在不远处的森林里。
“那是什么?你看到了吗?天哥。”
“一只寻常灰鸽罢了。”陆秉天耸了耸肩,并不打算搭理,轻轻摆正沈茹的肩膀。
沈茹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森林,思忖了一会儿。
“不对劲,看方位灰鸽应当是从村子方向来的,村中可没有人饲养灰鸽。”
“更何况,为何偏偏要挑选在你我二人皆是离村的时机?”沈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猜猜是为什么?天哥?”
陆秉天微一愣神。
“茹儿,难道你是说村中有内奸?”
“不应该吧,自从函谷关一战,江湖人谁不知我杀出了重围,跟所有家族重新立下誓约,有生之年不可再入我得地盘,否则别怪我......”
“噗呲,你就别骄傲了。你啊,你。”沈茹调皮一下,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陆秉天的鼻头。
“还不一定呢,走,我们看看去。”
陆秉天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微微愣神的功夫就被沈茹强行拉着走了。
“天哥,那。”
沈茹指了指记忆中看到灰鸽落入密林的方位,不过十几个起落后便来到印象中坠落的地点附近。
一番寻觅后,终在一棵槐树下找到了瑟瑟发抖的灰鸽,灰鸽见远处有二人靠近,慌不迭想要逃离,奋力地扑腾了两下翅膀,溅起一阵密集的水雾,终是没有起飞。
“啊,它受伤了。”
沈茹见状心生恻隐,脱下陆秉天略显湿漉的外衣,将其包裹在内轻声安抚。
“天哥,你看这个小可怜在发抖呢。”
“......”
陆秉天有些无言的看着自己单薄的衬衣,扯了扯嘴角。
沈茹轻轻抚摸着灰鸽的身体,手触碰到灰鸽腿部的时候,灰鸽本能的一缩。
沈茹秀眉微皱,有种不好的预感,轻轻掀开被浓密的羽毛所遮盖的腿部,那艳红的大腿根部被人踢掉一小撮毛,上面竟然系着一根小竹筒,还用火漆密封住了筒口。
沈茹柳眉一挑,俏眼含煞,这方圆百里仅有陆家村唯一一处村落,陆家村与世隔绝,不与外界通人烟,那这灰鸽欲飞往何处?显然村中定有细作。
竟然被她猜中了,可这并不算的上是好事。
“天哥,你看。”
“这......”陆秉天迟疑片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被火漆密封的小竹筒。
“这不能随便开启,不然容易破坏每个信件,寄信人还算是挺小心的。”
“不过小伎俩罢了,走,回村。”
“这是就这样回村吗?很容易就被细作注意到,敌暗我明,这也太过张扬了。”看来陆秉天是已经彻底相信了沈茹的判断了。
沈茹满意的看着陆秉天,微微一笑。
“天哥放心,这种小事,交给我来。”
说着在灰鸽身上轻轻点了几下,灰鸽顿时伸着舌头呆立在原地,僵硬的倒了下去。
沈茹随意将灰鸽抱在怀中,接着又反着将陆秉天的衣物披在身前,在外绝难看出村长夫人手中握之有物。
“这......”
“放心,你越随意越没人会注意到你。”
二人施施然从村口进入,同路过的村民一一点头示意。
村长府内,沈茹对着火烛轻轻回来炙烤着,不一会儿便完整的取下火漆,打开小竹筒倒出里面封存的信纸,摊开一看,眉头狂皱。
“天哥,你看。”沈茹将信笺递给陆秉天。
陆秉天接过阅读了起来。
“密林,河边,家中,村口......”
“什么意思?这信纸只是写了廖廖几个地点,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沈茹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不对劲。不是这样。”
“天哥你看,这信笺乍一眼只是写了陆家村的几个地点,没有任何什么联系的地方,可要是真将他们联系在一起,那只有唯一一条线索,那就是这些地点都是天哥你最经常去的地方。”
陆秉天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吧?还能这么解释?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你说内奸看我做什么?”
沈茹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天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像他的外置大脑,他根本没有认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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