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一声被玉婵轻轻推开,一缕淡淡的檀香伴随着她的身影逸出房外。
房内一片宁静,唯有一曲清雅的琴声从内传出,如潺潺流水般轻柔动听,仿佛在跟着情郎诉说心头情愫。
金铭这才观察起房内内部,房内只有一张桌子,木桌上摆放着花生等几样简单的下酒菜,淡淡的檀木香从香炉里袅袅升起。
摆设简约而不简单,窗台上摆着几盆微微绽放的花苞,粉色的花瓣中缀着澄金的花蕊,凭借金铭的眼力一眼认出那是特殊品种养育的蔷薇。
除此以外便是一层薄纱,将金铭视线阻挡。薄纱内便是女子的闺房,他只能隐约透过看到薄纱之后一名身穿水蓝色纱衣的女子在抚琴。
女子身侧还有文房四宝,隐约能看到墙上挂着几幅书画。女子竟然将闺房布置成书房,内设有琴棋书画,若是用蕙质兰心来形容该女子,绝对不算埋没了。
流泻的轻柔琴音忽然一顿。
“小婵,你进来。这位觅...公子,你先稍势休息。”从闺房深处传来清脆悦耳的嗓音,果真如空谷幽泉动听,仿若悄悄流淌在金铭心间。
“无妨,小姐请便。”
玉婵转头看着金铭,可爱的吐了吐丁香小舌,掀开了轻纱钻了进去。
金铭见主仆二人在薄纱后窃窃私语,也没搭理他,他也百无聊赖之余索性随意把玩了一下窗台上的蔷薇和君子兰。
坐在桌前自斟自饮起来,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又是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小婵,下次不可这般。”
“好的小姐,玉婵认罚,玉婵知错了。”
“你呀,下次别再犯就是。”
“嘻嘻,谢小姐,小婵下去了。”玉婵还没两句就暴露了本性,果断掀开薄纱走了出去,还冲着金铭眨了眨眼。
“......”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金铭也不接茬,仍旧自顾自的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至于桌上其他的菜是一口不碰。
半晌,吃饱喝足,金铭直接起身要走。
“多谢小姐款待,小生先行告辞。”
微微一推门,这一下竟然纹丝不动,这才发现门口被玉婵给堵着。
“你给我回去,怎么跟小姐说话的。”传来玉婵恶狠狠的威胁声。
“......”
“......”
“公子,可是这酒菜不合口味?”沉默半晌,还是小姐先开了口。
“非也,酒香四溢,下酒菜也是很可口。”
“小女子观公子可只吃了花生。”
金铭尬笑一声,“只因无人与我共饮。”
“那是小女子入不得公子法眼?何不邀请小女子入席?”
“小姐,志趣高雅,我就一俗人,来见见世面,本就抱一平常心,无所求亦无所失。既已见,聆听小姐琴音更是无憾。”金铭嘴角微微勾起,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以退为进。
面对这种女子表现得过度强势反而会让人看轻,不如以退为进,化主动为被动,让对方以为自己毫无想法。
这等女子既然听到自己跟小婵的对话,还叫她去谈话,那么以她的自尊心绝对不可能容许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盖过,那可不就......手到擒来。
金铭微微笑着,表情一片淡然,微一拱手。
“既如此。那小女子再多留公子也无用,本还想为公子反复抚琴一曲,以示歉意,没想到公子竟是真君子,倒是小女子孟浪了。来人,小婵送客。”
女子清冷的声音像是小猫抓在金铭心头,金铭微微笑着,下意识的回应到:“有缘再......”
“嗯?啥。”金铭一愣,咋回事,不按套路出牌了这是。
“咳咳咳。”
“高山流水,难觅知音。其实若能听到小姐为在下抚琴一曲,那更是美事一桩,岂是区区自负可以概论的。”金铭慌忙找补着。
“噗呲。公子倒是有趣。”女子笑的花枝乱颤,朦胧的身影在白纱帐内若隐若现。勾的金铭心头之痒痒,恨不得立刻上前掀开白纱看看女子的真面目。
“那公子想听什么曲呢?”
“我与姑娘一见如故,既是知音,不如就弹一曲高山流水吧。”金铭不过片刻神色恢复如常,大咧咧坐下,与女子重新攀谈起来。
“额,公子倒是能言善道。”女子也不拒绝,微微一笑,纤长的手指拂过瑶琴,轻轻拨动着琴弦。
顿时清雅的音符在房间中流淌,如同清泉般潺潺流动。琴音时而轻灵而又深沉,仿佛在置身于山林之间,令人心神悠远。
金铭闭着眼静静地聆听着,琴音一出顿时脸色缓和了几分,少了些轻浮,多了些宁静,情不自禁轻轻各掌而歌。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
“心神平静,浮生若梦,流觞曲水仿若尽在眼前。小姐,你真可是深得其中三昧。”
“此曲已久未谱,今日能与公子共享,实为一大荣幸。”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温柔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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