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朝山坡上走去。
山坡上什么也没有,只有破败的荒芜,这里早就成了连流浪汉都不愿意驻足的废墟,村民总说这里闹鬼,事实上谁也没真的见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里真的藏有什么宝贝吗?”冬日清晨雾气浓厚,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好似针扎般的剧痛,这令男人不禁用力裹紧了衣服。这件本应该是深色的衣服被洗得发白,袖口也磨出了许多粗糙的痕迹,足以看出它主人生活的窘迫。
“要是什么都没有的话,我一定弄死你!”
他脸上浮现出恶狠狠的神情,语气狠厉地警告身后跟着的矮小男人。
“千真万确!”佝偻着腰的干瘪男人连连比划着试图证明他言语的正确,“要我说,恐怕那间破棚子只是个幌子,不然怎么最近接二连三地有人来找?”
这话倒是真的,男人想,几个月前才刚有个衣着体面一看就像是什么大家族子弟的青年来询问过那古怪的一家,之后更是有好几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神秘地去到屋中。
那间屋子里肯定有什么,就算不是宝贝,至少也藏着秘密。
对于他这种已经土埋眉毛走上绝路的人来说,秘密就意味着价值,而有价值的东西就可以拿来买卖。
想到这里他不禁催促起来,雾气实在有点太过浓厚,他们跌跌撞撞地向着那栋被称为“冈特”家的棚屋走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越往前,那股寒意就越是浓厚。
一月的天确实太冷了,没必要胡思乱想。那些蠢货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但哪里会有这种玩意?要是有鬼,那些死去的爱尔兰人早就该来找英国佬麻烦了,而不是——
他心里因为不安而不断冒出的各种思绪陡然停滞,在他惊骇地看向前方时,身旁的矮小男人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眼前的漫天大雾弥漫上刺目的绿光。
★
魔法部前的人来了又去,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或许是天总在下雨,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那些人或是戴着兜帽,或是用围巾将脸裹紧,就好似今日的风有多么猛烈一样。
糟糕的坏天气。莉莉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魔法部工作的成员中好像弥漫开了一种“潮流”,她已经想不出第一个这样做的人是谁,而目前唯一清楚的是,有越来越多魔法部成员非常乐于遮住自己的脸,好像这样就能躲过食死徒的袭击一样。
从前遮遮掩掩的是食死徒,而现在两边的位置开始调换。
“他们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谁知道是不是在趁机铲除异己?”
“依我看克劳奇手段这么强硬,完全是为了竞选下任魔法部部长。”
“听说他连孩子进圣芒戈都不闻不问,哪怕被食死徒袭击也公事公办地调查完就走,哪里有个父亲的样子……”
“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这么无情,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握着咖啡站在路边等还在魔法部里从多卡斯手上拿资料的梅林时,听到有两个合作司成员正拿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窃窃私语,为了躲雨她站在栅栏角落的位置,正好处于盲区,那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人,只不停地抱怨着。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莉莉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看了,上面刊登了一则最新消息。前天伦敦又有一处街区遭到袭击,傲罗们逮捕了一名嫌疑人不加审问就扔进了阿兹卡班,结果就在昨天同样的袭击再次上演,就连手法都一模一样,傲罗这才发现抓错了人。
不过之前被扔进阿兹卡班的人已经被摄魂怪吸走了快乐回忆,现在只能在圣芒戈里成为一个神志不清的可怜人。根据调查,他甚至还是个死里逃生的受害者。
《预言家日报》对于两次袭击丧生的受害者轻飘飘地一笔带过,然后将魔法部的渎职大书特书。这件事引起了极大轰动,尽管之前这已经是魔法部里公开的秘密,可这个时候拿到明面上,很显然有人打算大做文章。
莉莉并不赞同执行司这种因为抓到的食死徒太多,所以连审讯都不用就把人扔进阿兹卡班的行为,但她同样不赞同《预言家日报》这种明显偏向的言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人想将巴蒂·克劳奇换掉。
如今巴蒂是整个魔法部里最强硬抗衡食死徒、而且是职责最高的人。尽管邓布利多也一直站在食死徒的对立面,不过威森加摩里的职位一向总与魔法部的职位体系分开。
要是连巴蒂也被撤职的话,估计很快整个魔法部都要向伏地魔讲和,等到那个时候——
“咖啡都要结冰了,你的手不冷吗?”
梅林的声音突然从她身侧传来,陷入思索中的莉莉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两人,却发现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早就走了。”梅林故意板起脸,“难道我看上去像是看不懂场合的人吗?你这种反应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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