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在空中狂轰滥炸，林恩在底下悄悄搞事。

借着阴影摸到某个神盾局特工的背后，一个晕眩术罩过去，弄晕了之后迅速拖到草丛里打满淤伤。再重复上一轮的动作。期间就算不小心遇到了几个意志力实在顽强的家伙，比如某个拿弓的游侠他不得不提高了一些待遇，给了一个七彩喷射外，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直到他走到了最后一个目标的眼前。

他的眷族，被这群神盾局特工称作“黑寡妇”的女人。

龙血的影响已经很深重了，她的体态变得比第一次遇见时不知道好了多少，气势也有了长足的提升，更为贴近龙类的一侧了。如果再继续给予她更多龙之魔力的话，应该很快就能长出龙鳞和龙爪了吧？幸运点的话，龙尾和龙翼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的膝盖都快要控制不住地碰触地面了，可还是倔强地仰着头，用强硬的口气问着这样的问题。

嗯，看上去就和不听话的小猫一样，明明很想跳到膝头享受主人的抚摸，偏偏要作出这样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来。但人和猫是不同的，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是用另一种观念克服了血脉里的本能，这也使得她听从血脉的指示，归从到这一边的几率变得非常不乐观。

林恩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决定用微笑来面对她。

“我真的没打算干什么。你都看见了，我只是打晕了他们，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换做是你们来对待敌人，应该已经痛下杀手了吧？下…”

他想了想还是把“下仆”那个词咽了回去。他很确定对方现在还不会承认这份源于血脉的从属关系。不过没事，林恩还有足够的耐心，等着自己的眷族慢慢回心转意，认清自己的定位到底该是什么。哪怕是等上十年，二十年，也在所不惜。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喂喂喂，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啊。不是我要做什么事，而是你们每次都来碍我的事好不好？我来找斯塔克，你们也就出现在了这里，还一下子带了这么多人。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不问问你们的局长，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一开始我有招惹你们神盾局吗？”林恩摊开了自己的双手，一脸的无奈。

一开始是无妄之灾，是点小摩擦，但到了那个狗局长没付我那个传讯术的施法费用！还派人监视我！就已经算是私人恩怨了。

这难道这还算是我的错吗？！啊！

“神盾局是为了保护世界不受侵害，为全球防范重大威胁，局长这么做有他自己的道理…为什么你不说说，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娜塔莎的态度还是摆的很正的。她都可以被归入神盾局里最相信尼克·弗瑞判断的那一小撮人里，是尼克·弗瑞忠实的心腹。虽然随着林恩的眷族改造而产生了一定的疏离，可依然还在心腹圈子里。

“我的目的…岂是你们能够知道的。”

林恩没再多话，伸手虚虚一按，更为猛烈的气息从身体里散发了出来。本就处在边缘的黑寡妇也跟着自己的同伴一起晕了过去，被打满了淤伤丢在了一边的角落里。

至于林恩的目的…那怎么能说出来？至尊法师这种程度的强者身上的防护法术都差不多是恒定生效的了。稍微一提，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让她察觉到我在觊觎她的神器。之前在仓库里暴走，林恩还记得设了一堆防护法术保护秘密，可在这里…他今天的法术位都已经基本打空了好不好？撕卷轴也不行，都找不到人报销的！

时间离午夜正点到来只剩下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了。

是时候结束今晚的闹剧了。

林恩抬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还在屋顶盘桓的浓雾顷刻间烟消云散，一同消失的还有他在浓雾里创造出的多个强效幻影，每一个都是一副经历了恶毒折磨的凄惨模样。这些样子都是他亲眼所见的，在那些邪教徒的献祭仪式上，还有比这些更加不堪入目，令人发指的图景。他都将那些画面一一记忆了下来，却只是为了在这种时候，用由心创造的幻影来迷惑，甚至摧垮一个人的精神。

专精幻术系的家伙都是一群怪物，他们的实力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自己的想象力，而想象力不够的就会增加阅历，比如林恩看到的那些，有些会是他们偷窥到的，有些更可能是他们自己动手做出来的！

钢铁侠的能源本该是十分充足的，但在一系列毫不珍惜能量的操作之后，反应堆的能源也下降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临界点。他自己的体力也于此时耗尽，铠甲此刻成了他的负累。他只能瘫坐在自己炸出来的废墟上，无力地看着林恩一步步走近他。

“那些，都是幻象？”这是他的第一个问题。语气很笃定。

“是的，从你进入重雾之后看到的，就都是幻象了。”

“这么说，没人死？”

“是的。”

“包括佩珀？”

“波兹小姐现在应该正在家里的床上安然入睡。我还不至于为了一场临时起意的幻术表演，就赶过去把她抓过来。只是为了给你展示一下我高超的解剖技巧。”

这时林恩听见了斯塔克发出了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声。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输了，钢铁侠输了。”

他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失败，并未把它归咎于幻术的欺诈上。从这点看他倒是已经有了几分英雄的样子了。

“是的，你输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魔法师先生。”

“还是我一开始的目的，我想你帮我处理好那张图纸的改良和升级问题。”

“就这么简单？”斯塔克困惑地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不明白我有多有钱？”

“我只想要这个而已。”现阶段来说的话。

“好的，我同意了。现在你能拉我一把吗？或者你现在可以转身走了，我可以打电话等我的保镖过来。”

他的样子重新变得欢脱了起来。

看着斯塔克的这幅样子，林恩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恶念。

他需要一个保险，省得斯塔克再做出什么事来拖延了他的图纸设计问题。

他再往前走了几步，投射下的阴影将钢铁侠笼罩其中，托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生警兆。

“鉴于你之前的行为，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做一点保险措施，顺便给你一点违约的惩罚。”

“你，你要做什么？！”

林恩的手掌抚在了斯塔克的额头上，又是一道幻术施加了上去。

斯塔克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周围不知为何已经变成了无尽的虚空，无边无垠，而他整个人漂浮在这片无重力的世界里，一点点向下坠落下去。在这片虚空的底部，充斥着沸腾的混沌，实质的邪恶，邪魔们疯狂的尖啸和惨叫！它是诸天万界的垃圾场，孽生恶魔，诸神厌弃的无底深渊！

看着斯塔克已经开始不自觉抽搐的身体，林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用最后一点魔力下了一个暗示，将种子深深扎进了斯塔克的心中，和那些他正在目睹的深渊厄境一样封存在了记忆的某处。

“祝你无底深渊之旅愉快，斯塔克先生。”

“好梦，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