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阳从陈府搬走了。
这对陈婷婷有着巨大的打击。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她将自己宅斗的丰富经验都教给了她女儿娇娇。
这里面包括怎么装白莲花,怎么有尊严的取悦男人,又怎么排除异己。
可不只是仪容仪表这些东西。
按照她的想法,娇娇学到这一身本领之后,只要宁少阳再次出现,就可以很轻松的俘获这个强大的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无声无息的就离开了。
她是没有看到吕青萝去吃饭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没有谁来通知她。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失落了半天。
她们母女俩,在那个男人心中,太没有存在感了。
想起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跟她说过的话:
“那个宁家的少年回来,他带着对我们陈家的仇恨,虽然现在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看似给我们留了一条活路,但是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记起旧恨,将我们陈家所有人都给杀掉。”
“现在他对纤纤还有一丝旧情,可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一丝儿女旧情,又怎么能够比得上父母之仇?现在念着那一丝旧情,放过了我们一马,等以后他有了别的女人,那一丝旧情也会荡然无存,到时候我们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有可能被他追杀。”
“你是纤纤一母同胞的妹妹,你女儿娇娇也长得很像纤纤,你去他那里,趁着他还念着旧情,尽可能的接近他,跟他搞好关系,这样我们陈家就可以躲过一劫。”
“这关系到陈家几百口人的生死存亡,你可不能等闲视之。”
“而且,跟他搞好了关系,成为了他最亲近的人,不只是可以帮我们陈家几百口人躲过一劫,甚至还可以帮助我们陈家重新崛起。”
“这个宁家少年的修为到底有多强大我看不出来,但是我怀疑他已经是金丹境界的修士,那样的人,在世俗界就是一方巨头,而且他还那么年轻,他的未来可不只是一个飞仙城的城主。”
“你要是能够跟着他,以后的荣华富贵可不比现在要强出百倍?现在你这夫家只不过是世俗界的土财主,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不可能再有什么出息。你那么聪明伶俐一个人,就在这样的家庭,可不憋屈了你的才干?”
“而且现在我们陈家没落了,你夫家也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还不如早一点做出决断,舍弃掉他们,找一个更好的出身。”
她对于陈家几百口人的生死存亡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在意,她在陈家的时候,因为陈纤纤这个叛逆姐姐的缘故,一直都不怎么受宠爱。
但是她嫁出去之后,因为是陈谡的女儿,确实对她在夫家的地位有着很大的帮助。
她也知道,她娘家没落了,她在她夫家的地位就会大幅度的下降这不是揣测,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对于她的丈夫,她也没有多深的情感,那是一个花心的男人。
虽然在宅斗的游戏中她长胜不败,可是如果有得选,谁又愿意跟自己男人的不同女人来玩这样的游戏呢?
斗,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更好的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下去。
而且她能够一直赢下去,只是因为她身后有着一个强大的娘家。
没有了那个强大的娘家,她未必能够在后续的战斗游戏中继续赢下去。
嫁过去的这些年,她得罪的人可不少,以后的下场非常的不妙。
她父亲的死讯传过来还没有几天,她就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势头。
所以她那个兄长过来劝说她之后,她没有犹豫太久,就做出了决定离开夫家,全力向宁少阳靠拢。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既然宁少阳有那么远大的前途,那就跟着他吧。
做一个城主夫人,比在一个乡下地主家做受气媳妇可有前途多了。
实际上她兄长还给了她一包高价购买的毒药,据说可以毒死金丹境界的修士,告诉她如果有机会将宁少阳毒杀,可以将那包药放下去,这样陈家全族的危机也就解除了,说不定还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很多的好处。
但是那一包毒药被陈婷婷扔得不知道哪里去了搞笑,陈家的危机会不会解除,跟她又有多大的关系呢?难道陈家的危机解除会比她成功的当上城主夫人要更重要吗?
在她那一位兄长找人蛊惑之下,她夫家真的觉得她的存在会给他们家带来灭顶之灾,产生了要杀她的念头,而且还真的把她给捆起来了。
然后,她那个兄长突然出现,把她救了,把她女儿也带了出来。
在她给宁少阳讲的那个故事里,没有她兄长的出现,她还告诫不是很知道内情的女儿不要说出这件事情 “你那个姨父很讨厌陈家的一些人,你要说出你舅父的存在,他就会讨厌起你来。”ωωω.九九九)xs(
她们母女俩倒是成功的进入了陈家,可是,离成为城主夫人,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那一个晚上,她上门去推销自己,结果没有成功,让她非常的失落。
一开始做城主夫人的雄心壮志也进行了适度的调节,变成了做城主的岳母…
所以这段时间在调教着娇娇这个女儿。
在这个时候她也有一些庆幸,幸好将这个女儿带了出来,多了一个手段。
做不成城主的夫人,做城主的岳母也还是可以的就算是在这个做城主岳母的过程中偶尔客串一下城主夫人,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大户人家出来的女人,眼界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可是现在,她们母女俩还在陈府住着,宁少阳却已经搬到了城主府,面都见不到,还怎么去勾引?
在她对未来的规划中,可没有城主不正式小姨子这个位置。
她犹豫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离开陈家,带着女儿娇娇去新建成的城主府。
只有住在一个地方,才有机会去勾搭上这个前途光明的男人。
至于这样会不会很丢脸,她也顾不到那些。
只要能够成为城主夫人,或者是城主的岳母,现在丢掉的那些脸,以后自然都会捡起来。
她带着娇娇过去的时候,娇娇有一些不愿意:
“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呀?难道在这里呆着不好吗?吃的也好,住的也好,什么都不用做,那些人对我们也都恭恭敬敬的,为什么要去那边看人脸色呢?”
“你这就是傻了,”陈婷婷说道,“我们能够什么都不做的住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凭的是什么?还不是你姨父的关系?别人看的也是他的面子,而不是我们的面子。现在你姨父都不住在这里了,别人看着我们那么的生份,还会给我们面子吗?到时候你哪里来的吃,哪里来的住?”
娇娇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跟着一起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的门是关着的,没有看门的人。
现在住在里面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住在内院的宁少阳,另外一个是住在外面的吕青萝。
这母女俩在城主府大门外等了半天的时间,等得肚子都饿了,才等到大门打开。
出来的是吕青萝,她是出来吃饭的。
练气境界的修士,还不能够辟谷,没有辟谷丹的情况下,每天三顿饭少不了。
饿着肚子会影响到修炼,弄不好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吕青萝自己并不会做饭,到了饭点,也只能够出来买点吃的。
城主府外面不太远的地方就有卖包子的,有素菜包子,买几个充饥,简单方便。
这一次打开门,却看见陈婷婷母女出现在门口,愣了一下,打招呼道:“陈姨,娇娇,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在陈府的内院住了两三个月的时间,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修炼,但是也知道了这对母女和宁少阳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多好,反正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她都没有见到双方见过面。
可见关系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这母女俩这一次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看到吕青萝,陈婷婷内心隐隐的有着一丝嫉妒为什么她可以跟在那个男人身边,我们母女却不可以?
压住嫉妒的情绪,说道:“我们是来见我姐夫的,他现在在这里吗?”
“师父在内院修炼,”吕青萝指了指里面,然后又好奇的问道,“你们找师父有什么事情吗?”
“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陈婷婷说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见到宁少阳,然后在他面前打陈纤纤的亲情牌,求得一个住在城主府的机会。
要是见不到人,什么谋划都没有用。
她说完这句话,就拉着娇娇的手往里面走去,一点都没有将自己当做是外人。
吕青萝愣了一下,跟着走了进去,陈婷婷转头对她说道:“吕姑娘,不需要耽误你的时间,你要做什么事情你就做去吧。”
“呃,好吧。”
吕青萝也没有坚持跟过去,就离开了城主府,去包子铺买包子去了。
这新建的城主府比旧的城主府规模大了一倍,动用了不少的物料和人工,建得气势恢宏。
旧的城主府陈婷婷小时候也来过,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两相对比,当然是新的城主府更加的恢宏。
这也能够见识到宁少阳心中的格局比以前的城主要大很多。
这个优秀的男人她不能放过,怎么都不能够放过!
往里走了几十步,她伸手掐了娇娇一下,低声道:“准备哭…”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娇娇“嘶”了一声,马上就眼泪汪汪了。
她几岁的时候就开始遭遇这样的磨练,倒是很熟悉流程了,可是当那疼痛袭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下子眼泪就出来。
至于陈婷婷,她倒是不需要这样的刺激,双眉往下一拉,脸色变苦,眼圈就变红了,已经有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走到内院门口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在脸颊上滚动,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悲凄。
而娇娇则是眼泪汪汪的,时不时的抽泣一声。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三大法宝,哭排在第一,重要性不问可知。
对于宁少阳那么强大的人,她们必须要动用这样的法宝。
她们进入到外院的时候,宁少阳正在内院演练术法,并没有注意过来。
他的神识虽然强大,可以覆盖整座城池,可是他不可能将自己的注意力用在那些凡人身上。
没有修炼过的人,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就算是感应到了有人进来,也不会浪费那个时间去关注。
在她们进入到内院的时候,宁少阳这才看过去,发现了这一对流着泪的母女。
而这对母女看到的却是一个飞在空中双手放电的男人这个时候宁少阳正在演练一道雷电系术法。
震撼的她们都张大了嘴巴,忘记了继续酝酿悲哀的情绪。
手放雷电,在她们心目中那和神灵没有什么区别了。
宁少阳停止了术法的演练,飞了过来,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来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吗?”
被他这么一问,陈婷婷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脸现悲色,抽泣了一声,说道:
“姐夫,你搬来这里,把我们母女俩丢在那边,是不要我们母女俩了吗?”
宁少阳无奈道:“这城主府建好了,我这个飞仙城的城主,当然要搬来这里住。那边本来就是你娘家,你们母女俩住在那里更方便,有什么要不要的?”
“我觉得姐夫你是在嫌弃我们母女俩给你添麻烦了,才躲着我们,连搬走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陈婷婷说着,眼泪滚滚流下,声音都哽咽了,一边拭泪一边说道:
“姐夫,你是觉得我惹你厌了还是娇娇惹你厌了?要是觉得我惹你厌,我马上就消失,只求你能够照顾好我女儿…”
娇娇大惊,哭着问道:“娘,你要消失到哪里去呀?”
陈婷婷凄然道:“娘无依无靠的,还能够去哪里?你姨父不想见到我,我就不活在这个世间罢了。左右不过是一死,早一点死,也是解脱,还可以早一点见到我的纤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