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怀志最近经常和贺如兰感叹,人啊就是个缘分,缘分尽了啥也挽回不了了,就像诸葛振国和张燕,眼看着开始靠近了,最终还是没能再次走到一起。
“那能怪谁呢?还不是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你哥出轨,还家暴燕子,人家能寒了心吗!”贺如兰一贯是冷静的人,喜欢从理性的角度分析事情。
“上次我回来休息,我哥不是找我出去喝酒了吗?他告诉我一件事,还真是让我没想到!”诸葛怀志摇了摇头。
“啥事?”
“你知道当年他为啥能走到离婚这一步吗?根本不是一下子的事,牵扯到很多方面。”
“那你赶紧说给我听听。”贺如兰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了。
“我被我哥的三观震惊了,你知道他都是怎么挣钱的吗?他手里的批发服装,除了一些大路货,还有两个不错的品牌,品牌服装都是提前两季订货,到货也比杂牌货提前一个月左右。”
“那是为什么呢?来货这么早又不能穿?有顾客买吗?”贺如兰有些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占领市场先机呀!购买品牌服装的顾客一般在经济上是比较宽裕的,普通人都是到了该穿的时候没有可穿的才出门购买衣服,而品牌服装的购买群体都是提前买好,等到一换季立马穿上新衣服出门,这也是她们的消费心理。”
“哟,懂得不少啊,老诸!”
“那是!随时随地吸取新鲜知识!”诸葛怀志得意的摇头晃脑,在贺如兰面前,他不再是那个稳重严肃的站长,依然还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少年。
“我哥眼光特别毒,每次开订货会的时候,他一眼就能认准当季流行的主要款式,每种款式少量订购几套,等大货发来的时候,他立刻联系手里熟识的小服装加工厂,进行打版仿造,再贴上同样的水洗标,以假乱真的程度极高,不是内行,绝对看不出来!”
“什么!那不是犯罪吗?以次充好,厂家要是知道了可以告他!”贺如兰也震惊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天高皇帝远,厂家根本不知道,后来他经不起诱惑,和郝艳艳好上了,一次喝多了酒,他竟然将这事告诉了郝艳艳,把柄落在了她手里,所以就算嫂子没有发现他们的事情,我哥也会被逼着和她离婚的!”诸葛怀志越说越气,拳头不由自主地在茶几上捶了两下!
“我真没想到大哥的三观…”贺如兰本来还替诸葛振国惋惜,听诸葛怀志这么一说倒觉得张燕是对的了,这种男人不赶紧离远点还等什么!
“那个郝艳艳大哥压根没想跟她结婚,你想想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娶回家不是引狼入室吗?所以郝艳艳后来也看穿了他的内心,既然不能得手,干脆把出纳也腐蚀了卷款而逃!”
“我倒觉得他俩是天生一对!”贺如兰不无讽刺的说。
“我大哥以前挺好的,小时候对我和婧婧呵护有加,不知道啥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最近可能他也有点后悔,仿造品牌服装的事情也没再做,这一季的衣服赚了不少钱,前两天刚把嫂子的钱还了,本来他还想再努力一次,没想到还钱的时候看到嫂子找对象了…”
“真的?嫂子找对象了?不对,以后不能叫嫂子了,张燕看来是不会回头了!”贺如兰不知道是该惋惜还是应该恭喜。
“是不是男人都很善变?只要时机成熟,具备了各种条件,早早晚晚都会出轨?”贺如兰突然脑子里闪出了这个念头。
“别胡说!世界上的好男人有的是!比如说在你面前这个…”
“真不要脸!你天天不回家,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相好的?”贺如兰一脸不屑。
“别听他们胡说!我行得正走得端,谁说啥我也不怕!”诸葛怀志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嗯?老诸!你肯定有情况了!根本没人跟我说啥,我就是想诈一诈你,结果你自己露馅了!是不是心虚了?”
贺如兰哭笑不得,诸葛怀志向来撒不了谎,只要说点小谎就会很紧张,眼睛拼命的眨着,让学过心理学的贺如兰一眼就能看穿。
“不是,你不知道,我现在手下管着六个女客运职工,一个比一个事多,我得成天给她们做思想工作,按下葫芦起了瓢,站上那些男职工都叫我妇女主任,还有人说三道四瞎起哄,我真想跟领导打报告,换个地方干,和女人打交道太麻烦了!”诸葛怀志满脸的无可奈何。
“你不是行得正走得端吗?你怕啥?肯定你还有别的事!”贺如兰把脸凑过去,盯着诸葛怀志。
“别别!我交代还不行吗?有个女职工看似不起眼,平常事也不多,但好像看上我了,吓得我天天躲着她!”诸葛怀志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瞧你那点出息!别是你自作多情,算了,懒的管你,好自为之吧!”贺如兰转身收拾东西去了,并没放在心上。
诸葛怀志却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脑子陷入了回忆。
就在上周,尹晓燕几次三番的来找他谈心,先是倾诉自己的婚姻不幸福,婆媳关系紧张,孩子又体弱多病,让他这个副站长兼工会支部主席开导开导自己。
诸葛怀志一开始还很认真的帮她分析,拿贺如兰做典范,教尹晓燕怎么和婆家人相处,怎么和对象多交流,增进感情。
后来越聊越露骨,尹晓燕居然向他倾诉自己的老公那方面不行,让她非常痛苦。
诸葛怀志惊得手心都出汗了,这显然超过了干群谈话的范围,他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就见尹晓燕慢慢站了起来,一步步向他靠近,走到他面前歪着头朝上瞟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诱惑。
诸葛怀志心中大骇!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仅仅几秒的时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我得去行车室盯控了!”诸葛怀志落荒而逃。
尹晓燕在他身后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不行!这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过完年一定找段长打报告,调离沂蒙东站!
诸葛怀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往卧室瞟了一眼,贺如兰正欢快地哼着歌曲,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