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诸葛振国一下红了眼,上前猛地一脚,把吓傻了的张燕踹倒在地,抱起吴凤秋冲出了家门。
等诸葛怀志和贺如兰赶到医院的时候,吴凤秋已经醒过来了,医生说幸好伤在额角偏后面一点,没伤到后脑勺,缝了五针,拍了片子问题不大,不过年纪大了,还是要多观察一段时间。
诸葛振国趴在窗户外抽烟,贺如兰不明就里,还以为吴凤秋是上高爬低摔下来了,劝她以后干活要悠着点,感觉到吃力就不要硬干,等大哥大嫂回来再说,实在不行打电话给自己或诸葛怀志都行,千万不能再出危险了。
吴凤秋连气带吓,血压升高,头晕目眩闭着眼睛直哼哼,“你大嫂凶起来真不是人!她这是想要我的老命啊…”
诸葛怀志和贺如兰吃了一惊,这才断断续续的听吴凤秋说了缘由,诸葛振国抽完烟把烟屁股随手往楼下一扔,回过头来,说了句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大哥!人在气头上别说气话!冷静冷静再说!大嫂一直都能干孝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发这么大的火?”诸葛怀志赶紧劝导。
“就是祥瑞在学校违反了纪律,老师让家长去学校谈话,我说我忙让你嫂子去,结果她不去,我们就吵起来了,一来二去打起来了!”诸葛振国叙述的过程中也觉得事情没多大,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这夫妻之间啊,说话也要讲究艺术,如果专挑扎人心窝子的话说,不打起来才怪呢!”贺如兰笑了,“尤其是以前做的错事,谁也不想再被重提,这样的话题还是要避免谈,毕竟已经过去了嘛!”
“对啊!我想起来了!你嫂子又说起我以前做生意上当受骗的事情,还说祥瑞学习成绩不好都是随我!我一生气就给了她一下!”诸葛振国刚才脑子乱糟糟的,这会儿清醒了一点。
“嫂子说的没错啊!哥你小时候真够调皮的,咱爸咱妈没少被老师叫去学校!哈哈!”诸葛怀志连忙插混打科,调节一下气氛。
“拉倒吧,你不也一样!你倒是不调皮,学习成绩也比我强,可是你毛手毛脚,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在小区里骑自行车把一个老太太撞倒了,那老太太偏巧有心脏病,一下子没气了!”诸葛振国不甘示弱,也扒开了诸葛怀志的黑历史。
“啊?你还干过这事儿呢?”贺如兰吃惊的问道:“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也是,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别听我哥瞎说!我根本没碰到老太太,是她看到我从坡上下来,差点儿撞到她,心里一紧张才犯病的!幸亏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我爸当时花了二三十块钱,买了营养品去看人家,到时工资才五十六块钱!”
“哦!那还真是幸运,没出什么大事!你说当父母的真是不容易,过去孩子多,得操多少心呀!幸好现在只生一个,不然太累了。”贺如兰不由得感慨道。
“可不是嘛!振国小时候调皮到处惹祸,成天有人上门来告状,有时我和你公公还领着孩子上门去道歉,怀志吧,虽然听话,但是从小体弱多病,经常半夜背着他往医院跑,有一次腹泻脱水了,差点儿在路上就完了,跑的我呀,都虚脱了!”吴凤秋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全家人都笑了,生活不易,能慢慢走到今天,更应该好好珍惜,诸葛怀志说起了正经的,“哥,妈!关于今天的事情,我也猜了个大概,嫂子今天是很反常,和她平常完全不一样,我总觉得还是有原因的!”
“是不假!你没看到你嫂子,今天真是发了疯!对你哥乱打乱咬不说,连我也推到一边,到底是咋了?振国,你们之前就闹意见了?”
“没有啊!我从公司回来说起祥瑞的事情,她就阴阳怪气的,我总觉得话里有话,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诸葛振国你不要装蒜了!你在公司里被你的财务喂牛排我全看见了,就差嘴对嘴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张燕出现在了门口!
“你胡说八道什么?”诸葛振国蹭的一下站起来,“你把妈推倒了伤成这样,害得她高血压也犯了,又跑到这里来闹,是想要她的命吗?”
“我根本不是来闹的,我就是来看看妈怎么样了?说实话,我在气头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把妈推倒了,弄伤了她,我心里不好受,想来看看她老人家…”张燕脸上的淤青让诸葛怀志和贺如兰十分震惊!
“嫂子,你的脸?”
“你们觉得呢?”张燕冷冷一笑,“一个人若是变了心,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何况喜欢打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哥,你怎么能打嫂子呢?难怪她会跟你拼命!”诸葛怀志也跟贺如兰闹过矛盾,但每次他都对贺如兰说,有矛盾要当天解决,不能过夜,两个人有理说理,从来没有打过架,诸葛怀志向来认为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人。
“你哥也是气急了!”躺在床上的吴凤秋给儿子帮腔,不过张燕脸上的伤确实挺吓人,整个脸没有一块正常皮肤,不是紫就是青,一只眼睛也充血的厉害,整个白眼球变成了一个血疙瘩。
“妈!你不能这样护犊子!”诸葛怀志气急了,难怪嫂子会六亲不认,连母亲都推倒了,看来确实气急攻心,被打成这样搁谁也受不了!
“嫂子!你的脸伤的太厉害了!我领你去看看眼睛,别落下什么毛病!”贺如兰实在看不下去,眼框一下红了,走过去拉着张燕的手,便朝门外走去。
“不用了,我已经看过了,医生说吃点活血化瘀的药,慢慢就好了,诸葛振国,我们离婚吧!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看签个字!”张燕从包里掏出两份协议,放在了吴凤秋的病床上。
“哎呀燕子!你把我推倒,我不怪你,你是气头上,这个婚可不能随便离呀!小两口哪有不打架的?床头打床尾和,哪能说离就离呢!”
吴凤秋一看事态严重,也顾不上头晕目眩,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要来拉张燕!
张燕往后躲了两步,“家暴这个事情,只分两种,零次和无数次!我不能和打人的男人共度一生,何况他现在和别人有染,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张燕!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是说我和别人有染,拿出证据来!如果拿不出证据,你就是诬陷我,要净身出户!”诸葛振国气焰十分嚣张,他料想张燕也拿不出证据。
“哈哈哈!你终于说出了你的心里话!不错,我拿不出证据,那是我的眼睛亲眼看到的,你不就是想和那个贱人共享我和你一起打下的江山吗?”
张燕脸色发白,但她依然坚定地说:“”可以!我分文不要,大不了我再去摆地摊!我只相信头上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真的做得出来,那好,我净身出户也要和你离婚!”
诸葛振国和郝艳艳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并不想和张燕离婚,说让张燕净身出户只是气话,想吓唬她一下,可是张燕此话一说,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2003年夏天,诸葛振国和张燕离婚了,孩子和房子归诸葛振国,诸葛振国到底心虚,把财产的三分之一分给了张燕,从此两人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