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掌柜拿着药方,身后跟着的是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放在小木箱里背在身上陆大夫,他走到门口,对着门口等候的仆役说:“先带着陆大夫去柜台少掌柜那里支取诊金,记在账上。
然后拿着这药方,去抓药回来,再交给厨房煎好。”
“好,小的知道了。”仆役应下,然后对陆大夫说。“陆大夫,请随小的来。”
“好。”陆大夫应下,随着仆役离去。
王老掌柜的继续回到女子的床前,他担忧、怜惜的对女子说:“好好休息,准时喝药,妳要快点好起来啊。”
小维一副病弱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我会的,让老爷担心了,都是奴家不好。”
就在这老夫少妻卿卿我我之时,仆役带着陆大夫来到了酒楼的大堂里。
他朝着柜台走了过来,发现王少掌柜的好似失魂了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
“少爷。”仆役唤了一声。
王少掌柜的没有反应。
一旁的陆大夫见状,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小木箱,放在了柜台上。
“让老夫来吧,王少掌柜的模样,看起来是失魂了。
待老夫给他扎根针!”
陆大夫一边说,一边打开自己的小木箱,露出里面的东西。
他取出一根银针,扎在王少掌柜头顶的穴位里。
针一入穴,一股强烈的刺激感顿时产生。
“呃~~”
王少掌柜的发出一声细微的痛呼,身体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
“别动!”陆大夫当即一下按住了王少掌柜想动的身体。
王少掌柜回过神来,他转头,看着身旁的陆大夫,思绪依旧一团乱麻,不解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陆大夫?你怎么在这里?”
陆大夫见少掌柜恢复了意识,他对着少掌柜笑了笑:“没事,很快就好了。”
说完,手里捏着的银针就拔了出来。
“好了。”
陆大夫将手中的银针在火上烤了一下后,重新收回自己的针包里。
他一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回去,一边给还在疑惑中的王少掌柜解释:“少掌柜,刚才你有些失神。
老夫给你扎了针。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我~?”王少掌柜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逐渐将脑中那一团乱麻的思绪理清楚。
他之前,在回忆自己遇到小维时的场景。
当初,那是一个安静的清晨,他走在城郊外的路上。
就在这时,一位抱着一个包袱的女子从对面独自走了过来,脸色苍白,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他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赶到跟前一看,发现是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子,正是小维。
王少掌柜有些好奇,就问她:“妳是什么人呢?又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大清早就在外孤零零的、独自一个人赶路?”
美貌女子小维回答:“你只是个过路的人,不能解除我的忧愁,又何必劳神问询呢?”
对此,王少掌柜更好奇的问:“你有什么忧愁呢?如果我能够为妳效力,绝不会推辞!”
他朝着小维露出一个阳光爽朗的笑容。
小维看着王少掌柜的模样,她心中很高兴,因为鱼儿上钩了。
但是,她面上还是显得很沮丧,愁眉苦脸的说:“父母贪图钱财,把我卖给了富贵人家当侍妾。
可是正妻嫉妒我的美貌,早晨咒骂、晚上毒打,我实在不堪忍受,就逃了出来。”
“妳能够逃到什么地方去呢?”听了女子的自述,王少掌柜产生一些怜悯之心,他问。
小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唉声叹气道:“正在四处奔逃流亡的人,哪里有确定的去处呢?
我不敢回家,只能四处流浪。”
王少掌柜邀请:“我家离这儿不远,如果妳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那么妳是否愿意跟我回去嘛?
不过,可能要麻烦妳受委屈一段时间了。”
女子闻言,很高兴,她答应下来。
王少掌柜替女子拿着手中包袱,领着她回到了家中。
小维见这间房子里没有其他人,心中很好奇,就问:“你没有妻子嘛?”
王少掌柜笑着回答说:“这里是我的书房,我的妻子并不在这里。”
小维眼神闪烁一下,她笑着点点头,说:“多谢你了!这个房间很好。你如果可怜我,要拯救我,就请保守秘密,不要泄露出去。
我怕之前买我的那户人家听到了消息,会来找你的麻烦。”
“我知道了。”王少掌柜答应下来。“妳就在这好好休息吧。
如果哪一天,妳想离开了,请和我说,我会送妳离开的。”
他对着小维说了这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小维突然从王少掌柜的背后搂住他,她说:“公子你的恩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只求公子不要嫌弃奸妾这蒲柳之姿。”
王少掌柜感受背后的温度,他抬起手,掰开少女的手臂,说:“我帮助妳,不是因为妳的姿色。
姑娘,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家伙,而且,我已经有家世了。
我和我的妻子很恩爱。”
说完之后,王少掌柜就离开了,留给了小维一个决绝的背影。
从那之后,王少掌柜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书房,他和自己的妻子陈氏透露了一点,希望妻子能够关照一下她。
毕竟,是他好心救回来的客人,可不能因为他招待不周的原因而让她生活的不舒服。
妻子听了王少掌柜的说法,就劝他不要多管闲事,赶快将她打发回去。
王少掌柜回答说:“是我主动开口救助她的,怎么能因为麻烦而再将人家推出去呢?我不能不信守自己的承诺!”
就这样,时间过了许多天。
当他和她再一次相见时,她不知什么原因,成为了他爹的小妾,成为了他的小姨娘。
·······
“少掌柜!”
陷入回忆,略微有些失神的王少掌柜听到了耳边的呼声,他看着陆大夫,视线逐渐对焦,思路连接上线。
“我没事了。陆大夫,你有什么事嘛?”
一旁的仆役插话:“陆大夫是来给小夫人看病的。
现在,病看了。
老爷就让小的来找少爷取诊金给陆大夫。”
“我知道了,多谢陆大夫!”王少掌柜对陆大夫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他从柜台下面取出诊金,递给陆大夫,说:“您能够方便告诉我,小姨娘的病情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