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蛋糕起码有半人多高,做成了花哨平时最喜欢的黑色穿着的q版。
翻糖娃娃做得很传神,尤其是那双上挑的狐狸眼,让人一看就能认出是花哨。
但此时......花哨的那把匕首着插在娃娃的天灵盖上。
最后,众人直接跳过许愿,唱生日快乐歌的环节,直接进行切蛋糕活动,
花哨亲自主刀,就用那把匕首。
当接过她用锃亮匕首递过来的蛋糕时,大家都觉得头皮有点麻。
“你怎么连自己生日都忘记了?我还以为你看到我回来就明白了。”
花哨面无表情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
吓了她一大跳,还怪她记不住自己生日。
她没有原主记忆,再加上忙疯了,哪里还能记得。
关常把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盒子递给她,弯起和花哨相似的眉眼:
“十六岁生日快乐。”
花哨拆开一看,第一反应是惊喜,随即惊喜变成了无语。
是三把制作精良的玩具手枪。
但看清玩具枪的样子时,无语又转成了愣怔。
一年前她和关常去S市玩时,她在一家儿童射击玩具城看到了这三把玩具枪。
由于做得很逼真,她趴在橱窗上多看了好几眼。
花哨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关常记得那么清。
可能那个时候的关常是很想买给她的,但少年的他要考虑旅游支出问题,不能满足妹妹。
这大概算是他的一个心结。
花哨这辈子收到的生日礼物不算少,打从跟了祖宗,她每年的生日宴会都极尽奢华。
上赶着来送礼物讨好她的人数不胜数。
有些礼物送来,放在地下室都落灰了,她都没拆开看一眼。
比起这些礼物,关常这三把玩具枪真的不值一提。
但她就是稀罕。
关常跟祁占东两人喝了点小酒。
还是啤酒,度数很低的那种,后者都能醉。
本来关常要把他送回家,这货醉醺醺的说不回家,态度很坚决。
没办法,只能让他客房睡一晚。
睡前他忽然说要吃苹果,家里没有,保姆阿姨人好,想出门去买。
花哨拦住她:“不买,别理他,屁事多。”
阿姨只好作罢。
结果一大早花哨准备起来赶飞机,看见客厅地上丢了两个被啃成苹果核状的土豆!
她一惊,冲到客房,将祁占东从被窝里挖出来,骂道:
“你是不是蠢!吃了多少?!吐出来!”
万一是发芽的土豆,搞不好又得去半条小命。
关常关雅,还有保姆阿姨听到动静赶过来,见状也吓了一跳,七手八脚的要把人送医院。
好在祁占东翻了身,张嘴全吐了出来。
他命大,吃进去的土豆都没有发芽,就是胃难受了点。
折腾到早晨十点多,花哨的飞机也快来不及了。
关常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妹妹居然要一个人去偏远的夏西省!
花哨没跟他说是找父母,怕到时候找不到给他徒增烦恼。
关常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去。
花哨说你不上课了?对得起我花那么多钱供你留学吗。
关常瞬间哑然失语。
这个简直是.....他的死穴。
最后拗不过她,关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妹妹登机消失在天际。
两天后,关常也准备回去上课了。
学校课程紧张,他学的又是双学位,少上一天都得落后同学很多。
然而,就在他启程时,在机场发现了和他同一个目的地,还拖着行李箱的杨大小姐。
花哨先在夏西省的首府待了四五天,将父母亲失踪的资料整理了一遍。
然后还联系了当地的民警和社区人员。
最后她将范围定在了潭安、南岚两个城市。
关爸关妈五年前跟着当地的一个包工头建设一栋新楼盘。
谁知就在年底准备回家过年时,工地出了意外,一名工人从六米多高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造成小腿粉碎性骨折。
由于关爸是负责搭建脚手架的工人,要负最主要的责任。
还需要赔偿天价的医疗费。
不仅如此,伤者的家属天天变着花样去关爸关妈的出租房里闹,
再加上工地老板的有意施压,让他主动承担所有责任,
迫于压力,关爸带着关妈逃去了夏西省。
根据车票购买记录,他们先逃去了潭安,之后又辗转去了南岚生活了大半年。
直到两年前彻底没了音讯。
花哨猜测他们百分之八十出了意外,不然这几年也不会不望家里打一个电话。
现在是死是活都说不准。
一个星期后,花哨在一个南岚本地老人的口中打听到,
说是两年前屯垦第五建设兵团,其实就是个小村,来了一对外地夫妻。
两人都很老实勤快,在村里的烟花爆竹厂里当流水线工人。
但没过几个月,烟花厂发生爆炸,这对夫妻就是其中的遇难者。
由于这两人是外地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亲人在哪,
工厂想找家属赔偿都找不到,只能将两人葬在了墓园后,发了寻人启事。
花哨听老人说完,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请求老人带她去墓园看看。
老人对这个请求很是诧异,他用浑浊的老眼打量花哨半晌,说道:
“姑娘认识他们?”
花哨说她是夫妻俩的小女儿。
老人不信,大概觉得她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跟那两个打工的夫妻实在没有相像之处,非要带着她先去见村长。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花哨将各种证件一字排开,这才让村长信了她的话。
当天下午,花哨就到了埋葬关爸关妈的墓园。
爆竹厂的老板还算是良心,专门买了墓地给他们,还定期让人去打扫。
花哨摸着冰冷石碑上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有着她和关常一样的狐狸眼,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男人除了眼睛,简直就是关常中年时期的模样。
花哨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的让她心颤。
似乎她本来就有一对疼爱她,真实存在的父母。
花哨第一次心惊于书城世界的手笔和能耐。
这时,一抹身影从对面的绿化带闪过。
花哨眯起眼,突然喊道:“周曼曼!”
村长和其他几位陪同的人吓了个半死。
这傍晚黄昏的,又是墓地,突然叫人名字真的很吓人啊。
周曼曼这才磨磨蹭蹭的从墓地边的绿化带丛里钻了出来。
见花哨脸色不好,连忙摆手说:
“我真不知道你要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