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常瞬间酒醒了一大半,拿烤串狠狠戳了一下陈嘉乐的脸,给他戳得满脸孜然味。
眼神警告他把嘴巴管紧,别乱说话。
陈嘉乐抹了把脸,似乎是被孜然味熏醒了,才磕磕巴巴的回花哨的话。
吃完这顿饭,花哨当天晚上就给祁占东打电话:
“昌月镇部分拆迁重建居民区的事情你知道吗?”
祁占东正在办公室内加班,闻言放下笔说道:
“知道,听说那边是想扩大城市化,将首都的一部分流动人口引过去。”
“这就对了,有个生意想和你合作,绝对包你赚到手软,下半辈子可以直接退休。”
祁占东好笑:“你是不是没睡醒?没睡醒就继续吧,梦里什么都有。”
花哨就知道他不会相信,于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给你一个电话,你打过去就说想出钱买他们家的鱼塘,价格好商量。”
“这钱肯定我出,你不要担心亏本的问题,你就帮我跑个腿。”
祁占东无语的盯着电话看了几秒:
“你这是商量吗?你这是通知我。”
花哨:“行,我通知你跑个腿。”
祁占东:“......”
三天后,花哨见到了那份鱼塘转让协议,成交价是十二万三千多。
这个价格放在现在,真的挺高的了。
听祁占东说,陈嘉乐他爹以为他是骗子,直到把钱拿到手里,他们一家人才信。
他们正愁着鱼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不要了吧,可惜,毕竟是之前花了钱买的。
要吧,又只是个废鱼塘,还被扔了大量的建材垃圾无法处理。
想想就头疼。
现在有人接手了,还给了一大笔钱,他们家高兴来不及呢。
别说十几万了,五六万他们都卖。
花哨拿着那份土地转让协议,眼里金光灿灿的金钱符号都要跳出来了。
祁占东一脸复杂。
在他看来,就是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块什么也干不了的地。
这事到底要不要跟关常说一声?
毕竟太小孩子玩闹了。
花哨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般,抬头眯眼打量他:
“你要是敢跟我哥讲,我们就绝交。”
祁占东双手插兜:
“那就绝交吧,反正你也没把我当朋友,顶多就是个跑腿的。”
花哨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分外悲凉。
她想了想,伸手做握手状:“那么,合作愉快。”
祁占东看着她那只白嫩嫩的小手,迟疑了片刻,只是很绅士的在她指尖处轻轻握了一下。
讲真的,他就是觉得这小姑娘很有趣,没有其他的想法。
毕竟才十四岁。
花哨收回手,不要脸的加了一句:
“但合作归合作,你别哪天哪根筋突然不对了找我表白,我还小,受不了惊吓。”
她这是在给祁占东打预防针。
女主光环这玩意儿太邪门了,“男主一定喜欢女主”这种剧情太普遍了。
她现在没有想骗男人感情又骗钱打算,不想折腾祁占东。
她这是很明显的表示拒绝了。
只要祁占东脑子没有进水,就不会想跟她有别的什么故事。
祁占东抱着胳膊,看了她好一会儿,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看不出来,你平时挺不要脸的。”
“嗳,这就对了,擦亮你的眼睛,认清我的真面目。”她做了一个撕掉面具的动作。
祁占东笑的不能自已:
“行了行了,别跟我贫了,既然合作,你总得跟我说说你非要买那块鱼塘的原因吧。”
花哨认真起来:
“现在我说再多都没用,等真正赚到钱了,你明白了。”
祁占东不置可否。
他就怕这小姑娘到时候赔得血本无归,跟他哭鼻子。
要是真跟他哭,那他可能就真的心软把钱都给她补上了。
“行吧,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你哥哥被推荐去澳洲学习,他给拒绝的事吗?”
昨天他那老朋友在饭桌上提起关常,满心的可惜。
这个学习机会很难得,去一趟,相当于镀了一层金,回国后绝对吃香。
花哨一顿,摇头:“为什么拒绝?”
“还能因为什么,出国开销很大的,而且他也是怕你一个人在国内不好过。”
花哨当即就把一张银行卡塞给祁占东:
“再帮我一个忙,这里面是八万块钱,你能不能找他导师先把名报上,如果钱不够我之后再补上。”
傻子吗,这么大的事情不跟她说一声,没钱就死磕着不去了。
花哨没怎么好好上过学,很羡慕那些学习好的人。
有一个优秀的哥哥,她打心底的觉得自豪。
况且,她又不是供不起,等昌月镇那边的拆迁结束开始建设了,她就能拿一大笔钱,
足够供到他读完博士,甚至结婚买房生子。
祁占东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却承载着他们兄妹最厚重情谊的银行卡,忽然有些羡慕。
他跟花哨开玩笑:
“如果有下辈子,让我当一次你哥哥吧。”
花哨刚想刻薄他两句,但恍惚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认真。
她没接话,打了个哈哈过去了。
怎么还会有下辈子呢?
这本书完结了,你们就都不存在了。
......
两个星期后,陈嘉乐一家终于也搬家了。
关常专门腾出时间去帮忙。
花哨闲着没事干,就在后面无所事事的看他们干活。
“乐子,你们家那破鱼塘真的卖掉了?”一哥们嬉笑着问陈嘉乐。
陈嘉乐脖子一梗:
“什么破鱼塘,说话注意点,人家可是出了这个数买走了!”他虎着脸,两根食指交叉着抖了抖说。
哥们不相信:“你家那鱼塘除了大点,里面全是污水,堆积了好几年,池塘边上都烂了,就这样还有人买?”
陈嘉乐跳起来:
“还就是买了,钱都拿到手了!不然我家能这么快买房子?”
哥们见他说的真切,一个个都觉得这事邪门,要么就是那买家脑子有点毛病。
脑子有毛病的买家花哨撇撇嘴,小步跑到关常身边想牵他的手。
关常躲了下。
花哨不干了:
“这都一个月了,你还生气呢,你受气包呢吧,那你自己一个人气去,以后别跟我说话。”
因为上学的事跟她别扭一个月,
她难得服软一次,居然没台阶下!
关常一把拉住她:
“等等,我再气一会会儿,就一分钟,气完就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