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哥哥的小金库3(1 / 1)

花哨连着坐了一天的大巴车和两天的绿皮卡车。

这副孱弱的身体被这一路的颠簸都要折腾散架了。

整整三天,她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因为吃一点隔一小会儿准吐出来。

花哨已经很多年没感受到病痛的折磨了。

现实中她由于早产,小时候身体很不好,三天两头住院打针。

小姨也是那个时候为了养活她,才迫不得已下的海。

但大了一点后,身体就没那么多毛病。

再加上十五岁后接受的那些高强度训练,别说大病了,感冒都很少有。

结果这一穿来,她就摊上这么一副病歪歪的身体。

花哨严重怀疑她这双腿废了,不然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别说站起来了,从床上坐起来对她来说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下了火车,刚出站,花哨就听到有人在喊关常的名字。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三个穿着白色海军装的男生小跑着过来。

其中两个边接过兄妹俩的行李,边稀罕的看着花哨说:

“芯芯吧,我们是你哥的兄弟,来,跟哥哥们走,哥哥们请你去吃饭。”

之前就听关常说他妹妹多漂亮多漂亮,他们就只见过照片。

但今儿一见真人,确实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就是有些小,看起来像小学生。

皮肤也苍白的过分,大概是病了很长一段时间。

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把一张轮椅打开,让关常把妹妹抱上去坐好。

花哨实在难受得不行,话也不想说,甚至都不想查看这几人哪个是重要剧情人物也就是男主,哪个又是任务者。

反正人都在这儿,跑不了,等她稍微好受些了再查看。

不行,她得尽快想办法把金子里的养体丹挖出来。

不然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什么也干不了。

关常知道她难受,就在后面推着她,小声的哄着待会带她去吃好吃的,过几天再带她去游乐园。

最后还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开口说:

“我跟这边的医生也联系好了,下个月带你看看,到时候要听医生叔叔的话......”

他这是在打预防针。

他自打两年前来到首都上大学,就开始打听妹妹的腿治愈的可能。

但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否定的。

妹妹小时候因为一次高烧,送到村里的门诊打退烧针,

结果这一针打在了坐骨神经上,导致下半身瘫痪。

再加上这些年家里没大人做主,病情就一直拖着,早就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医生给的建议都是截肢。

再拖着,情况只会更严重。

关常一直没敢说这事。

而且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样做。

但医生说现在国内的医疗水平不够,若是真不想截肢,就做好花巨资去国外治疗的准备。

而就算去国外,结果也不一定是好的。

才大二的关常,听到手术的天价预期费用时,身形都有些不稳了。

妹妹就他一个依靠。

他不给她一个未来,谁又能给她?

周围的三个男生听到这话,也都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关常家里的情况,所以平时都很照顾他。

知道他要接妹妹来,专门凑了半个月的生活费替关常交了第一个月的房租。

毕竟带了妹妹来,就不可能在住宿舍了。

每个月的房租都是一大笔钱。

三人都替关常忧心。

这又是上学,又是租房看病的,兄妹俩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花哨倒是一个字也没听见去。

因为她现在只感觉有个锣鼓队在她耳边激情表演,几乎要把她脑花敲出来。

太特么难受了。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把金子掏出来,拿牙咬开,把里面丹药吞进肚子。

早知道当初宁可不带金子,也要带丹药!

不行不行,金子还是要带的!

没钱她也活不下去。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她应该有两个背包格子!

一个放金子,一个放丹药。

说到底还是她自身等级不够,驾驭不了这么高级的系统......

之后,花哨也不知道吃了一顿什么饭,就迷迷糊糊的被带到一间出租房里。

她本来又累又困又难受,但一抬眼,看到出租房内的景象,瞬间就清醒了。

总共就七八平米的空间,水泥地,地上一圈圈不明液体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一个木板床,一个塑料衣柜。

以及堆在墙角的垃圾山。

记忆的大门一下就被撞开了。

花哨不是没住过这样的廉租房。

当初小姨还没有发达时,就带着她住过。

这样的房子在冬天最冷的时候会四面结冰,盖几床被子都不够用。

花哨经常大半夜被冻醒,醒了还不敢吱声。

因为一旦发出点声音,吵醒了小姨就会惹来一顿骂。

严重点还会直接掀了她的被子,让她滚到窗户下面睡。

窗户还漏风,夜里的寒气直往她被子里钻。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盖的都不是被子,而是一大块铁疙瘩,冰冷又沉重,压得她几欲窒息。

她曾在这样一个个冬夜蜷缩成一团,暂留那仅存的余温,也磨灭着对这个世界最美好单纯的幻想。

花哨眼身体紧绷了起来,她抓住关常的衣角,硬邦邦的说:“我不想住这。”

她一点也不想想起以前的一切。

更不想重来。

关常僵了僵,忽然半跪在她面前,紧紧抱住她:

“哥哥答应你,不会在这里住很久的,等下个月我发了工资,我们就搬走,好不好?”

花哨没听进去:“现在就搬。”

关常脸色有些白了:“听话。”

“租一个小公寓能花多少钱,现在就搬。”

她脑子乱的很,一刻也不想待在这。

关常只当她在胡来,提高了声音:“芯芯!”

三个男生也纷纷软着嗓子跟她讲道理。

花哨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一件事了:她这哥哥,经济非常非常困难。

别说小公寓了,就连现在这间廉租房的房租还是他几个兄弟凑的生活费给她租的。

她真不知道啊。

这一路上她都是半梦半醒着过来的,根本没心思打听关家的事,更不了这个家的家庭状况。

要是早知道,她就算拼着一口气也要先把金子卖了。

这是花哨第一次体会到没有原主记忆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