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凝可不知道赵山明被她几句话坑得有多冤枉。
不过,就算她知道的话,心里也不会为此有半点内疚感的。
因为,光是从赵山明的表情,褚凝就可以猜得出他的心里对自己有多么恶意的想法。
玻璃种翡翠虽然是褚凝从赵山明手中购得,但即便褚凝不出面将其买下来,赵山明也只会把它当做废石丢弃掉,还不如让她慧眼识玉、物尽其用呢!
所以,对于玻璃种翡翠一事,褚凝是半点也没有对不住赵山明的地方。
虽然赵山明自以为自己把对褚凝的恶意掩饰得很好,可是有补充了灵力的子冈玉牌相助,褚凝又怎么可能被他那点小伪装给欺骗了?
没错,玻璃种翡翠刚被褚凝收进自己的背包里的时候,子冈玉牌就已经放出灵力悄悄摸了过去,直接把玻璃种翡翠中的灵力给吸了个一干二净!
褚凝之所以那么不给赵山明面子急着走人,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怕赵山明提出什么和玻璃种翡翠有关的要求,拿不出原有的玻璃种翡翠,生怕自己漏了馅儿。
毕竟,赵山明只是个陌生人,还是个精明的商人,褚凝可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来。
之前她之所以敢在金文劲面前动用灵力,一来是知道金文劲根本就感觉不到她到底做了什么,二来,是因为她对金文劲有些了解,知道金文劲不会乱说话。
更何况,金文劲是个军人,还是时缙最信任的下属之一,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而褚英略和时缙那边就更好打发了,只要褚凝自己不说,他们俩谁都不会多问一个字。
直到远离了赌石街,褚凝看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把背包里的玻璃种翡翠给拿了出来。
这拿出来一看,褚凝无语得愣了好半天神。
她手里的翡翠早已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半点绿色都看不见了不说,连之前的清澈透明也没了,看起来纯粹就是一块用白沙硬挤成的石头!
这哪里还是之前那块漂亮得动人心脾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啊,简直比街头随便乱捡的一文不值的乱石都要不如!
这可是刚刚被人开价到六千五百万的极品翡翠啊!
现在倒好,什么都没了。
褚凝仿佛看到原本在向自己招手的京城豪宅,此刻已经毫不留恋的离自己远去了。
真是让人忧伤。
还好还好,这块翡翠不过是她花了一百块买来的而已,就算加上解石的费用,总共也才两百块而已,不是什么大数目。
相比之下,用两百块就能弥补那么多灵力回来,她这分明就是赚了啊!
而且还不是小赚,是大赚特赚!
褚凝如是在心里安稳着自己。
至于那块已经变成废石的翡翠,褚凝的手上只是稍微一用力,手中废掉的翡翠竟然就直接变成了一堆沙子。
褚凝对着这堆沙子轻轻一吹,它们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半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得,这下可真是消失得干干净
净!
若无其事般回到长兴馆,褚凝睡了一觉,整个人立马就又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参加古玩鉴定交流会的老师和同学们也都回来了。
吕嘉梵完全没看出褚凝和今天早上离开时有什么异样,兴致勃勃的拉着她问她今天都干了什么。
褚凝想了想,省掉了赌石的事情,把自己去参观金缕玉衣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吕嘉梵听得羡慕极了:“好你个褚褚,有参观金缕玉衣这么好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告诉我!”
她也很想去看的啊!
褚凝笑道:“这事儿是我无意中得知的,连票都是偶然得到的,根本就没有多的。再说了,就算我告诉你了,你能走得开吗?其实啊,你今天没去倒好了。梵姐你都不知道,我们今天参观金缕玉衣的时候,突然出了变故,金缕玉衣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失窃了!后来我们都被监视着不准走人,大家都吓了个半死。幸亏金缕玉衣最后又被及时找了回来,不然的话,说不定我现在还困在展览场馆里出不来呢!”
吕嘉梵震惊的道:“还有这样的事情?褚褚,你今天的经历也太丰富了吧!真可惜,我竟然不在现场!不过你说的也对,就算我知道金缕玉衣今天在做展览,也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去参观。能找韩教授请到假的,估计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褚凝可以借着避开宣院长等人的借口请假,其他人可没有合适的理由。
吕嘉梵一脸的遗憾,完全没有感受到褚凝所说的金缕玉衣失窃时那种恐慌的环境和情绪。
褚凝没好气的道:“你要是觉得这样的经历很好玩,下次再有什么珍宝进行展览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到时候,说不定你哪次就能撞上大运,也能好好感受一下这种事情到底有多精彩!”
吕嘉梵就是再心大,此刻也听出褚凝的话并不是听起来那么简单。
她笑嘻嘻的道:“好褚褚,你别生气嘛!实在是你说的这事儿,听起来就跟好莱坞大片里的情节一样,我又从来没有见到过,难免就有几分好奇嘛!”
面对这样的吕嘉梵,褚凝是完全没有办法。
两人一阵插科打诨,吕嘉梵很快就把这事儿给忘到了脑后,转而道:“对了褚褚,你今天没有去参加交流会,京城大学的宣院长还专门问起你了呢!他还说什么,虽然你这次是代表瓷器专业过来的,但你真正的专业却是杂项。而我们接下来的两天,就是杂项鉴定的交流会。所以啊,宣院长还特意当着大家的面说,要不然,就让你和杂项专业的学长学姐们一起,也参加明后两天的交流会好了!”
褚凝听得一顿。
这位宣院长,到底是有多看好她啊?!
还是他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想给她挖几个坑,闲来无事当热闹看着玩儿?!
“那韩教授怎么说的啊?”褚凝有气无力的道。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和京城大学犯冲!
要么,就是和那位宣院长犯冲!
和他的徒弟古维也犯冲!
亏得父亲还说认识宣院长呢……依她看,父亲这交朋友的眼光,实在也不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