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兵没有马上揍在岳云身上,因为李孝娥像只老母鸡一样长着双手,把岳云护在了身下。
双方就岳云是否需要进一步的惩戒,展开了对峙,岳飞感觉今天要揍岳云,难度比教训耶律大石还要困难几分。
“他在宫里的学堂上课!居然把赵臣夫那丫头的宫裙给撕了,你这么护着他,是在害他!”岳飞叹气的说道。
岳云闯的祸,岳飞已经从母亲那里知晓,这孩子太皮了,居然在休课之后,把赵臣夫的宫裙给撕坏了。
“小孩子玩闹嘛,母亲已经惩罚过他了,打也打过了,跪也跪了,别打了。”李孝娥坚称是孩子玩闹,并且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岳飞盯着岳云说道:“孩子?他都十一岁了!个头都快和你一样高了,你跟我说他是孩子?”
“当初赵楷的事,朝臣们也说赵楷还是个孩子!你起开。”
“赵臣夫说孩儿愚钝,她嘲讽我!”岳云小声嘟囔的说道。
岳飞一听岳云狡辩就火冒三丈的说道:“别人家的孩子,背一篇《礼记》只需要半天的功夫,你背一篇两天都没背会。赵臣夫说你愚钝,这是在夸你!没骂你蠢,都是在客气!”
“起开,我今天必然是要揍他!”
岳飞真的是有点气急败坏,自己常年不在家,这厮居然连自己都敢顶嘴了!
“不行!”李孝娥爆喝一声,指着岳飞喊道:“你常年不在家里,回家就打孩子!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揍!我说的!”
岳飞摸了摸鼻子,叹气,教育孩子的事,他的确是有点不占理。
“你们这是在干啥?”赵臣夫蹦蹦跳跳的走进了岳飞的家门,一看这架势,也是吓了一跳。
岳云一看赵臣夫,兴高采烈的说道:“赵臣夫,你跟我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臣夫眼睛一转,并没有理会岳云,笑着说道:“岳将军威名四海可闻,驱狼吞虎,听说勘印坊已经在做新话本了,茶社的说书人都讲岳将军的段子。”
“等会儿我教了岳云的《尚书·艺文志》一篇,再想将军详闻青塘战事。”
赵臣夫走到了岳云的面前,拉着他向着书房走去,他们是要去学习,岳飞没有理由耽误。
“你还没有跟父亲解释这件事的始末,你快…”岳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但是已经被赵臣夫的话打断。
“闭嘴!”赵臣夫等了岳云一眼,她这个小辈儿怎么和父辈儿解释?岳云说的压根就不成立。
“在家里,少拿出你在军中说一不二的脾气来,我说不让你打,就是不能打。你弄清楚怎么回事了没!”李孝娥没好气的说道。
岳飞瞅了一眼比岳云还要高挑几分的赵臣夫,也是摇头。
岳飞仔细听了李孝娥的解释,才知道这宫裙到底是怎么坏掉的。
赵臣夫接了太子少师的任务,休课后帮扶着岳云补课,岳云读书就是九窍已通,一窍不通,自然是气到了小丫头。
岳云觉得堕了面子,就气急败坏扔了书,不学了,跑出了学堂,赵臣夫追了出来,才算是把宫裙跑掉了。
两小孩子都不当回事,反而姚母知道后,大发雷霆。
“这臭小子!就算学、兵法、自然三个科目得到先生的上上评,其他的都是下下评?这…”岳飞看着岳云的成绩单心头又是火起。
李孝娥叹气的说道:“他说要学你当大将军,对其他不是很上心,也不好好学。”
“看我怎么收拾他。”岳飞点头,准备等赵臣夫走了,好好收拾他!
李孝娥帮着岳飞揉着爆抖的太阳孙自有儿孙福,云儿就喜欢兵事,官家也让他跟着陆军学院学了几天,那边先生都说云儿是个军汉的料儿。”
“等没仗打了,谁还认军汉?唉。”岳飞无奈的说道。
姚母的担心,在岳飞看来并不会太远,诸国皆平定之时,难不成效仿汉武帝长驱万里征大宛?
李孝娥没多说什么,王禀的儿子王荀已经恩荫去了永兴军路,他岳云以后也会如此,哪里由得了自己?还是全看官家的心意?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你进京的时候,见到刘氏了没?”
岳飞明显感觉李孝娥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赶忙说道:“见过了,人群里看到了她。”
“前几天她另嫁的押班生了疾,人没了。就说回相州老家去,母亲说跟我商量留下刘氏来,我没答应。”李孝娥情绪低落的继续说着。
“母亲说当初的事,是岳家对不起她刘氏,走散的事,兵荒马乱的,现在既然押班已经病死了,无处可去,而且当初的婚书还在,总不能不管不问。云儿因为这个事和母亲生了很大的气,他坚决不愿刘氏再踏入岳家家门。”
岳飞抓着李孝娥让她停下:“我去和母亲说,刘氏又不是没有去处。”
岳飞对刘氏的感觉非常差,他在前线拼命的时候,刘氏写信抱怨家中琐事,在云中大捷之后,又因为此事,闹到了官家那里,让岳飞颜面无光,而此时又扰自家清净。
岳飞是一家之主,这件事上姚母最后只能徒然,在母亲探听到了刘氏的住处,岳飞一人前往寻找刘氏,没成想刘氏就等在街口。
“我不要你的钱,闻河间军归京之事,我就等在汴京,是为了去开封府衙门补了手续,当初和离就没办手续,也耽误了你和李娃,我恐此事成为别人攻讦你的把柄。”
“你当初给了我五百贯了,已经足够了。”刘氏拒绝了岳飞再次拿出的钱财,神情有些绝决。
岳飞和刘氏赶到了开封府衙,找到了李若水将和离的文书写好,找到了车马行,送了刘氏离京。
“这人呀,活一辈子,哪里有十全十美,全都称心的事?”王禀忽然在岳飞的背后出现,笑呵呵的说道。
王禀本来打算到家中找岳飞吃酒,结果岳飞没在家,又到开封府去寻他,被告知岳飞在朱雀门,他自然寻到了朱雀门,找到了头疼不已的岳飞。
王禀看着岳飞眼神中的疑惑,也是一脸无奈:“我也是被叨叨的烦了,出门透透气。我家夫人听说王荀被恩荫到了永兴军路,说什么也不乐意,非要让我去官家那里说道说道,看能不能换个地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哟。”
“这全天底下,估计也就官家没这个烦心事,吃酒去?”王禀摇了摇手里的酒壶。
岳飞摇头,说道:“不去,官家说不破黄龙,不让喝。”
而此时的汴京皇宫内,大宋的皇帝,同样有本难念的经,看着吵作一团的朱凤英和朱琏,就一阵头疼。
“别吵了!要不你们打一架算了!到现在朕都没听明白,你们在吵些什么。”赵桓捂着耳朵头皮发麻的说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就是一群鸭,嘎嘎嘎,吵得赵桓到现在都搞不清楚状况。
“那就打一架好了!”朱凤英倒是没啰嗦,宫裙往腰间一扎,摆出了阵仗。
而朱琏同样丝毫没有示弱,将衣服扎好,看两个人认真的样子,似乎真的准备打上一架。
“你们告诉朕,你们到底为何要吵架?”赵桓一脸疑惑的问道。
朱凤英一脸愤怒的说道:“你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