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赵桓用鼻子发出了两个声音。
他窝在椅子上,笑着说道:“我哼两遍,你好好听听。”
李清照之所以有这样的问题,完全是因为赵桓的这个歌,不是用长短句或者是词牌名,能够唱出来的。
他的这个歌是一首白话文的歌。
李清照没谱过这样的曲子,就是再才华横溢,也没办法提前九百年学会这种歌的旋律。
“咳咳。”赵桓清了清嗓子,开始哼唱起来。
李清照越听越是眉头紧蹙的问道:“官家你这前后两遍唱的不一样啊…”
赵桓这才意识到自己唱的可能跑调了。
他坐直好好的哼唱了两遍,李清照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这个曲子的旋律和谱曲的规律。
“李大家,什么时候能出曲子啊,我挺着急的。”赵桓唱完问道。
李清照没理会赵桓的询问,跟着赵桓刚才的节奏,试着哼唱了几遍,说道:“官家很着急吗?”
赵桓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让他们在过年前,都收到朕的心意。”
其实从系统里换,也能换出魔改版本的。
但是系统毕竟是一个莫得感情的系统,谱曲只能符合大宋的音律,但是没有那种感情。
“那现在谱一下试试吧。”李清照拿出了笔墨纸砚,试着谱曲,赵桓吩咐了赵英中午饭和晚饭都给李清照做一份。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李清照才从宫里走了出来,看着宫城,叹了一口气,扭头向着出了五凤楼,向着自己的宅邸走去。
今天的祥瑞是李清照专门和李纲商量着办的,送到宫中的那个飞梭,也是别有深意。
佳人未肯回秋波,幼舆欲语防飞梭。
苏轼的这首词其实是一个成语,名为暗送秋波。
其实李清照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提醒官家了。
但是那个榆木一样的男人,眼里只有飞梭在织布机上不停的来回穿梭,眼里也只有国政。
对于自己的暗示,却丝毫没有感觉!
赵桓知道这个暗示吗?显然不知道。
他就看懂了前面那句佳人不肯回应爱情,对于幼舆这两个字,不是很明白。
他也没没顾上咬文嚼字,只是觉得飞梭织布机这个词不错。
省的他改了。
钢铁直男之历史翻译机:幼舆想要说话,但是说不出口,他在抵挡着来自邻家高氏女,投下的织布用的梭子。幼舆还是没挡住梭子,被砸断了牙齿。
暗送秋波,投梭折齿。
系统的字母缓缓的打出了一行字,吸引了赵桓的注意,赵桓愣了半天,问道:“幼舆是什么?”
晋谢鲲字幼舆。是一个人,他招惹了邻家高氏女,高氏女见他迟迟不肯提亲,就用梭子砸断了他的牙齿。
“哦。感情这首诗,原来是这样啊。”赵桓点了点头,准备继续忙活自己没忙完的事。
明日大朝会,是最后一次上朝,赵桓决定就李纲说的两条,进行总结和推理,抛出议题,让臣工们好好的磨嘴皮子,然后争取在年后形成个章程来。
而且李纲临走的时候,说要将赵桓的大驾玉轳改装,可以在燕京驰道的木柜上奔跑的车驾。
赵桓看了半天,大宋没有蒸汽机,只能马拉火车。
不过那也会比在土路上快很多,也能节省马力。
他想找一种方便快捷的交通方式,来提高驰道的效率。
赵桓忙碌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眼前又多了一行弹幕。
钢铁直男之翻译机:整句的大概意思,是骂你似谢鲲,招人了姑娘却不迎娶。
对方并不想和你谈恋爱,并且向你扔了条狗。
赵桓沉默,系统这么说,自己才明白了这飞梭到底为何意,赵桓皱着眉问道:“我说大皇帝系统,你这还带谈恋爱辅助器挂件的吗?”
系统沉默了。
赵桓笑了两声,庆祝自己再一次战胜了系统。
不过对于李清照,赵桓依旧打算不深入。
本来就是赵英误会,差点好心办成坏事。
而朱琏让李清照入宫教导赵谌,那是看上了李清照的才学,然后才是结为同盟的小心思。
但是显然纳妃这件事,只有赵桓点头才能成功。
赵明诚不是良配,自己同样不是。
他赵桓是皇帝啊,必要的时候,是需要作出一些牺牲和决定,卷入宫廷这个大漩涡来说,对于李清照来说,并不是个好事。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归天,大宋必然会迎来一场倒卷,到时候李清照在那种波浪中,还能挺得住吗?
而且自己现在仅有的子嗣是赵谌,已经十岁了。他在开封府尹的位子上坐着,却没有太子的尊贵。
传位之事也是一团糊涂。
真的纳妃,李清照岂不是刚离虎口,又进了狼穴?
那让她和赵明诚离婚,又有什么意义呢?
真的纳妃,那李清照要是进了宫,朱凤英也得进宫,否则闹出什么乱子来,也是皇室蒙羞的事。
赵桓也没有信心和精力,来面对庞大的后宫嫔妃。
“等两年吧。”赵桓想了很久,自言自语的说道。
和推行大宋官制一样,现在还有个金国悬而未决,不彻底搞垮金人之前,大宋没有喘息之机。
赵桓也没有片刻的安宁。
始终像是现在脑门上的一把剑一样,让赵桓时时警惕。
赵桓站起身来,嘱咐赵英去带着张棠华的那个幼弟,张棠成。
还有李仁孝,不对,那个四岁的孩子,现在已经改名叫了赵仁孝。
再加上一个赵清露。
这样大宋幼儿园就从原来的原来的赵谌、岳云、赵臣夫、宇文重,多了两个人赵仁孝和张棠成。
之所以带上赵清露,纯粹是为了让她有个地方玩而已。等到赵清露和陆游再大点,再一起弄到大学堂做太子伴读。
赵桓乐呵呵的带着三个孩子向着大学堂走去,他不知道自己安排的那个陆游,现在正在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陆游肯定是写不出那首《示儿》了,南望王师又一年,南师…不提也罢。
但是另外一首《钗头凤·红酥手》的历史进程,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郑州通判唐闳,带着他的夫人和襁褓里的姑娘,来到了汴京。
在进行述职之前,唐闳手里拿着一个簪子,找到了陆宰的府邸。
这是山阴唐家和江陵唐家世交的证物。
陆游的母亲是唐介的孙女,唐闳是前胪少卿唐翔之子。
而当初唐介和唐翔同朝为官,同殿为臣,两家世交甚好。
唐闳要进京述职做官,免不了要四处打点,最起码要打探一下汴京的消息,否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恐有不妥。
现在官家面前的红人就是陆宰,而唐闳手中的簪子,是当初约定好的指腹为婚的一个凭证。
只是他看着自己一身破败的装扮,还有褪了色的棉服,有些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