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能流失,器官衰竭,失血。
卡里斯马女皇最后的意识,这一点靠着肾上腺素和本能强打起来的精神,即将耗尽。
她抬起手,抬起突然就变得干枯瘦弱的手臂,将身边的索菲亚轻轻推开到一边。这样,她就可以看到下令杀死自己的人,自己姐姐的儿子,也是卡里斯马未来的皇帝。
他身上卡里斯马大帝的血液,从来都不是虚妄。他终于展示了强硬,在伪装成一个软弱的废物十年之后,展示了他的冷血无情,他的谋划城府。
他会带着卡里斯马走向哪里?伟大荣耀还是毁灭?
卡里斯马女皇已经没有力气再想下去了,她也看不到了。
父亲.....啊,父亲,是您特意来接我了么?
卡里斯马女皇的双眼已经渐渐变得空洞,她不再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在生命的最后,她不过是一个被局势裹挟无能为力的女人,是伟大父亲亲爱的小女儿。
她是彼得罗夫娜,曾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索菲亚感受到了身边的那个心脏,就这么失去了跳动。
“天妒”不会这么快就夺去她的生命,怪物的刺杀也不至于让她如此脆弱,她早早放弃了,放弃了活下去。
奥尔洛夫死了,女皇陛下也驾崩了,索菲亚低着头,心中有着奇怪的、有些类似于愤怒的情绪,却郁结于心。
菲奥多无视了被女皇陛下推到一边的索菲亚,伸手探到女皇陛下的脖颈上。感受她尚存的体温和毫无体征的生命,脸上好像有一点点如释重负。
然后他揪住了女皇的衣领与腰带,想要将这位刚刚还尊贵无比的皇帝放到一边。她所坐的王座,此时此刻,应该属于新的主人。
索菲亚低着头,用一只手死死攥住菲奥多的臂膀:“她是先皇,请你,尊重她。”
菲奥多皱着眉头看着索菲亚伸过来的手,,强这手上大的力量让菲奥多都感到惊讶。他退后半步,挣开索菲亚的手,说道:“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讲话,安哈尔特的索菲亚?我没有收留你的兴趣。”
“戴上了那顶王冠,可不代表你就是皇帝,菲奥多。杀死先皇的罪人,登不上王座!”索菲亚的声音清晰而冷彻骨髓,她抬起头,死死盯住了菲奥多。
“杀死她的是奥尔洛夫带来的刺客,和我有什么关系?”菲奥多不屑道。
“别想用谎言蒙骗所有人!”索菲亚沉沉地低吼!
“一条从安哈尔特逃来卡里斯马寻求庇护的丧家之犬,居然胆敢和我如此讲话?”菲奥多高高抬起下巴,“你不会觉得,凭你的能力,能左右什么吧?你一个人的能力,能算得了什么?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便是正义的伙伴了吗?你就站在光辉里接受万民敬仰了吗?”
他头顶的圣物王冠亮起金色的华光,手中的圣剑再次重重地敲击了地面,持有这两件大帝宝物的菲奥多,展示了近乎无敌的力量。整个索美罗宫,都像是在他的支配之下!
“安哈尔特的索菲亚,臣服,或者死。”
索菲亚快步向旁边纵深一跃,直接跳到了王座高台所在的空地上。卡里斯马大帝的王冠展示出了太过强大的能量,她不能直接与之碰撞。
但平地上也并非安全,格里戈和那个神教打扮的高个子很快围了上来。他们没有急于出手,可能是担心成为索菲亚最先攻击的对象,也可能是因为高处的菲奥多还没有下令。
手持圣剑的菲奥多也从高台上跳下,却靠着场能维持在了半空之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索菲亚,看着这位过去几个月被卡里斯马人推崇备至的七等能力者,仿佛此时此刻的俯视让他享受到了自己的高贵。
“‘搬运工’,非常罕见的能力。”高高在上的菲奥多说,“你对我还有价值,如果你愿意臣服,承认我是卡里斯马唯一的皇帝,为我效忠,你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索菲亚看了看不断踱步靠近自己的格里戈和高个子,冷哼了一声:“和我做交易的是卡里斯马女皇陛下,不是你。”
“这里确实没有第二位七等能力者,你可能还有一些幻想,安哈尔特的索菲亚。”菲奥多缓缓落下,在格里戈和高个子身后触地,“但那只是幻想。”
圣剑再次触碰了索美罗宫的大地,强大的不容辩驳的地脉限制再次发起了一次类似冲击的能量波。
双手放在圣剑的剑柄上,菲奥多高傲地看着索菲亚,缓慢地说道:“为了让你认清形势,我就多此一举,给你稍作讲解。‘圣帝威权’,拥有两种效果。这里所有人都不允许使用场能领域,这里所有的能力者都不允许离开索美罗宫。
“你的‘搬运工’能力很稀有,但我早有准备。你移动物体的能力,本质上就是一种领域释放。而你移动自身的能力,更是有所限制。”
他眯起眼睛,清晰的声音在空旷的觐见堂里仿佛山谷中的回响:“没有‘锚点’,你便不可以移动自身到特定的位置,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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