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靴踩在落叶上发出吱嘎的声音,来人走到江筝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你说……谁被厌弃了?”伊莱狭长的眸子冷冷地看着说出那句话的江母,不带一丝情绪。
伊莱久经战场,身上摄人的恐怖气息压得江母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妇抬不起头。
“我……我……”江母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伊莱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转头看向江筝,却在触及到对方脸颊上一道极小的伤口时顿住了。
“怎么受伤了?”伊莱脱下一只手套,修长的手掌抚上江筝受伤的那一侧脸颊,“她们干的?”
江筝下意识抚上脸颊,手触及到伤口的那一刻,一点痛意传来,“好像是刚刚在里面说话的时候,江朝扔过来的东西划伤的。”
当时她躲开了扔过来的东西,没想到脸还是被波及到了。
虽然只是一道极小的伤口,或许在过个一时半会儿就痊愈了,但伊莱看着这道伤口,心头涌上一股烦躁。
他美丽的玫瑰怎么能被人弄伤呢?
唰——
一道鞭声响彻在众人的耳边,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江朝脸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竟然是伊莱顺手夺了管家的鞭子,朝着江朝的脸也招呼了一下,而位置恰好是江筝受伤的地方。
“阿筝是中将夫人,隶属军部,谁敢伤她,这就是下场!”
只一句简单的话,伊莱却向所有人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江筝是他伊莱·索克斯的夫人,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更不允许任何人轻看她。
若有违者,江朝就是一个例!
江朝早就失去了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她捂着不断流血的脸满脸惊恐地朝着江母处缩去,嘴里还在小声地呜咽着,仿佛害怕极了。
江母也是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一边紧紧地抱着女儿,另一边招呼管家赶紧进去找江父。
江父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伊莱中将。”
他虽然是江筝的父亲,伊莱的岳父,但如果论起职位来,他是比不上年纪轻轻就位居中将的伊莱的,这也正是他当初为什么要强迫江朝嫁过去的原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江家女儿嫁过去了,以后伊莱说不准会用他在军部的关系帮衬江家。
虽然江朝那个蠢货当场悔婚,但还好有江筝顶了上去,他也算达成了目的。
江筝抬头瞅了眼江父满含算计的眼神,下意识就知道了对方的打算。
她伸手悄悄拉了拉伊莱的衣袖,小声道:“别跟他纠缠,他不安好心!”
伊莱听见小妻子的声音,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在。”
“江先生。”
见伊莱中将和自己打招呼,江父严肃的面容涌上几抹笑意,但耳边江母和江朝的吵闹声让他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不知她们如何得罪了中将,这……”江父本来不打算说什么,但在看到江朝脸上血淋淋的伤口时彻底顿住了。
江朝是要嫁给奥贝隆上将的,她的脸可不能出任何问题。
江父连忙让管家找医生过来给江朝治脸。
“她们伤了阿筝,就是得罪了我!”伊莱直截了当说道:“江先生想必还要处理家事,我们便不打扰了,我带阿筝回家了。”
说罢,不等江父反应,伊莱就让副官拿了江筝的行李,他牵着江筝的手一步步地走向一旁停好的飞行器。
“哎,别着急,我……”
留给江父的只是飞行器发动后所产生的烟,江父铁青的脸色在烟雾的萦绕下显得不太清晰,但不妨碍江筝看得乐呵。
伊莱取了一杯早就冰镇好的饮料递给江筝,“这么开心?”
江筝接过来喝了一口,心情顿时好了几个度,“当然!他吃瘪我就高兴!”
“他以前对你很不好?”
江筝抿了一口果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怎么说呢,他并没有明着苛待我,给我住最差的屋子,时常饿着我的事情都是江家母女做的,他也就是漠视这一切,默认那对母女对我不好,我在他眼里应该就是一个获利的工具吧。”
江朝他妈带着一个比江筝还要大的女儿嫁进江家,最可笑的是江朝居然还是江父的亲生女儿,一想到江父在江筝母亲还怀着江筝的时候就出轨了,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江母刚开始嫁进江家的时候,摸不清江父的态度,对江筝的坏也只是试探性的,可随着江父对这一切的漠视,这场欺凌就愈演愈烈,直到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伊莱心疼地看着瘦弱的江筝,又从飞行器的保温箱里取出来一个蛋糕,江筝刚要接过去,就被伊莱躲开了,只见伊莱拿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出来递到江筝的嘴边。
“你要喂我吃?”江筝自问还没到断手断脚的程度,“我的手没受伤啊。”
伊莱神情认真,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阿筝,我想……拥有你的全部。”
江筝愣了一下,对上了伊莱的眼眸,那一刻在伊莱的眼底,江筝看到了熟悉的偏执与疯狂。
“如果可以,我想让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受我控制!”
我悉心养育的玫瑰花,我要你每一次绽放皆因我的到来。
江筝吃下那口蛋糕的同时,伊莱的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仿佛打猎已久的猎人终于捕捉到了想要的猎物时露出的满意的笑容。
【好感度+15,现有好感度40。奖励1000积分。】
【好家伙,气运之子这块碎片怎么这么疯?】
“统哥,你不觉得越往后,碎片身上所带有的原气运之子的习性就越明显吗?”
江筝可没忘了那个死前都要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的气运之子。
每结束一个位面,多收集一块碎片,下一块碎片身上的偏执就会更多一点,直至最后变成气运之子原本的模样。
【原来如此,看来这趟旅程快要到头了。】
“到头?”两人下了飞行器,江筝看着牵着自己朝里面走去的男人,笑了一声道:“不……还没有,至少他还没有完全放下某件事!”
【什么事?】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