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这一声嚎叫气势如牛,丝毫不见病弱之态。
“我瞅着也不像是大病一场的样子。”江远护在母亲和妹妹的前面,凉凉地撇了一眼哭天喊地的傅母,“若是没病,便是故意坑我妹妹的救命药了?”
傅母骨子里还带着穷山恶水的小家子气,一言一行像是泼妇一般,“那是傅家的媳妇儿,一根人参罢了!孝敬我是应该的!”
她看着满地的金银珠宝,不顾众人目光,不断地往怀中揽,“这些……都是我的!”
“一根人参罢了?”江筝微微眯着眼,“老夫人,当初我见你面带痛色,实在不忍才将人参给了你,但你转头就让人把人参卖了高价,这又是为何?”
江筝起初以为傅母将人参吃了,不成想后来盘账的时候发现千年人参被傅母的亲戚拿去卖了。
她将人抓了回来,那人胆小怕事,一股脑全都交代了。
江筝从云儿手里拿来一份证词,“老夫人的亲表哥将千年人参倒卖个药贩,这就是凭证!老夫人……还有何话可说?”
在真正的高门面前,傅母那点气势根本无足轻重,她瑟缩在傅子寒身后,却打定主意不给了,“反正都卖了!你还能怎样!”
“好说!”江筝觉得自己善解人意极了,“这千年人参值千两黄金,照价赔偿就是。”
傅母浑身一震,连傅子寒的脸色都不好了。
千两黄金,就算将将军府搬空都不够。
“江筝,你已经如愿和离了,适可而止!”傅子寒警告道:“做人留一线。”
“想说日后好相见?”江筝冷笑一声,嘲讽道:“傅子寒,你怕不是真觉得自己是蒙尘的珍珠吧,对于你有什么好留一线的,你配吗?”
傅子寒确实武功不凡,但却过于自负,这四年若非宁国公府明里暗里帮着,就凭傅子寒那榆木脑袋早就被上司收拾了。
傅子寒面色涨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江筝不依不饶道:“除了千两黄金,你们还要赔给我十万两白银!”
傅母顿时尖叫,“这又是什么?”
“老夫人怕是忘了自家那些贪婪的亲戚吧?”江筝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傅家的亲戚这些年跟蛀虫似的趴在她身上吸血,如今离开自然要连本带利还回来,“账本都在这儿了,老夫人的亲戚欠下的账自然要老夫人来还了。”
傅子寒率先夺过账本,越看脸色越难看。
账目上写得明明白白,无丝毫错漏。
若是不还,国公府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还,傅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傅子寒抬头对上江筝温婉的面容,犹豫了两瞬,道:“筝儿,我相信你我夫妻还是有感情的,舅舅也是一时糊涂,你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江筝差点被傅子寒这幅嘴脸恶心吐了,“傅子寒,你少在此处恶心人,你我何来感情?新婚之夜你抛下我远赴边关,为了一个妾挤兑我,现在何来的脸面跟我说情?我告诉你!这千两黄金和十万白银一个子都不能少!否则我就进宫告御状,让你官职不保!”
傅子寒本就自尊心极强,这些年过得更是顺风顺水,出门在外谁不捧着他,何时受过此等当面而来的怒骂,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还就还!中馈若是不够,便卖了这座府邸便是,少不了你的!”
傅母顿时不干了,“儿啊,卖了府邸,我们住哪儿啊?”
傅母自从成了将军府的老夫人,过惯了让人伺候的日子,让她回到从前的茅草屋,她是受不了的。
傅子寒还没说话,便闻江筝一声嗤笑。
“卖府邸?”江筝从江母手中的木盒里拿出一份地契,“傅子寒,你怕不是忘了……这座府邸是我的陪嫁,算不得你们傅家的!”
傅子寒当年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有,他所享受的一切,哪怕是住的地方都是江筝给的。
傅子寒后知后觉睁大了双眸,面上划过一丝恼怒和尴尬。
“我既然要走,这件府邸自然也要收回!”江筝转头跟江远道:“哥,让人把将军府的牌匾卸了吧,我看着碍眼。”
“好。”
江远当即答应下来。
傅母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组织,“不行!不准动将军府!”
亲卫根本不管傅母,三两下就将高高挂起的牌匾从空中扔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傅子寒双拳紧握,一双仇视的目光盯着江筝看,仿佛刚刚落下的不是牌匾,而是傅子寒的尊严。
江筝抱着手臂,缓缓道:“府邸是江家的,奴仆我不会遣散,但你们三个……”
她扫了一圈,淡淡道:“全部……都滚出去!”
“筝儿!”时至如今,傅母才知轻重,只见她朝着江筝扑过来,却被几个健壮的婆子拦住了去路,只一双手不断地朝着江筝所在的方向挥舞着,“筝儿,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老夫人这话怕是错了,陛下已然下旨准我与傅将军和离。”江筝觑了一眼躲在后头的黄惠儿,“若要说一家人,这黄夫人才跟你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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