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镇上赶集,孟书兰先陪顾寒松去了一趟镇办公室,之后一起去了学校那边。
来学校主要是给老师们发邀请的。
听闻顾寒松回来了,校长跟主任都下楼来见了一下。
知道两人要订亲,也是好好恭喜了一番。
中午,两人没有回村,去了厂子那边。
昨天孟常丽就说了,让顾寒松帮她看看计划书,提点意见。
吃完饭,孟书兰上了一下洗手间,出来没见到顾寒松,听闻去厂门口了,有人找他,想着会不会是熟人也过去看了眼。
孟书兰去到外面的坝场上,便见到顾寒松正站在铁门外跟人说话。
她也好奇地望了眼,便见到一个穿白色汗衫,牛仔短裤,皮肤麦色的高瘦男子。
孟书兰顿了一下,这人是谭虎啊,好像还有个外号叫虎子。
上一世虎子经常跟在顾寒松身边,孟书兰见过他几次。
这人也是他们镇上的,还同一个公社呢,当年在公社小学的时候孟书兰就见过他了,只不过虎子在学校特别调皮,不受人待见,小姑娘们见到他都避得远远的。
不过上一世他既然在顾寒松身边做事,想来品性不算坏吧。
找过来前,孟书兰还想着要是认识的人,请到里面喝杯茶,现在见那人是虎子,她也就不凑过去了。
顾寒松没邀请虎子进来,两人想来是有事情要说,需要独立的空间。
顾家亲戚少,顾寒松的朋友也不多,上一世被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除了蒋军跟沈程远,然后就是虎子了。
蒋军跟沈程远从一开始就跟着他一起做生意,主要还是生意场上的帮手。
而虎子就像是他的保镖跟司机,负责他的安全,跟着一起出行。
虽然不知道两人有什么事,但她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了。
孟书兰转身,正准备回办公室那边,结果一抬头,就见到江秀珍了。
对,江秀珍,先前时常在镇上堵顾寒松,还跑到村子里找他的那位追求者。
孟书兰已经很久没见过江秀珍了,自从上次她决定跟顾寒松走到一起,在村口上向江秀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面也就过年时在镇上远远见过她一眼,之后没有听说过这人的消息,也没见过她了。
如今……
孟书兰看了看江秀珍身上的工服,以及她手里的饭盒,瞬间便明白过来,她变成厂里的员工了。
江秀珍跟孟家没关系,显然是通过镇上的招工进来的。
挺有本事啊。
孟书兰走过去问她,“什么时候过来上的班?”
孟书兰对江秀珍的感觉很复杂,却并不讨厌,反而觉得她胆大敢爱,是个性情中人。
江秀珍:“上个月底。”
孟书兰点头,见江秀珍望了眼铁门外的顾寒松,试探着问:“你现在对顾寒松还有想法吗?我跟他要订亲了,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这么大的喜事,全厂上下都传遍了。
先前孟书兰决定要跟顾寒松谈的时候就劝说过江秀珍,让她放弃,毕竟感情是双方面的。
当时这人还说除非顾寒松结婚,不然她都不会放手。
那么现下她又是怎么想的呢,到工厂里来做事,不会还存着别样的心思吧!
老实说孟书兰有些怕。
她当然不是怕这人将顾寒松给拐跑了,而是觉得有些麻烦。
见孟书兰警惕地看着她,江秀珍笑了笑,“怎么,都准大学生了,还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这人说话,还是那么夹枪带棒的。
孟书兰:“当然不是。咱们也算是认识了,我也不想你浪费时间,这么耽误自己。”
江秀珍笑了笑,叹道:“你说得对,我都老大不小了,的确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
孟书兰意外地看着她。
江秀珍呵了声道:“你别得意,我放弃他只是因为得不到,与你无关。总之,我现在想通了,世上男人多的是,没了这个有那个。我不否认顾寒松优秀,但这世上肯定还有比他更好的。他没喜欢上我,是他的损失,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江秀珍说完,冷冷一哼,直接走了。
孟书兰:“……”
这人太过于自信,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不远处,江秀珍的背影很洒脱,内心却是失落得很。
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顾寒松是她的初恋对象呢,谁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想到去年底他专程找到自己,那冷默跟淡然的拒绝,江秀珍到现在还有些伤心呢。
没错,去年底,在顾寒松跟孟书兰确认了彼此的心意之后,顾寒松主动去找江秀珍了。
他已经有对象了,不能再受别的女人打扰,如果江秀珍执意纠缠,就要送她去派出所,让她成为女流氓。
女流氓啊,这事可不小。
江秀珍是喜欢顾寒松,但还没有到不管不顾要发疯的地步,后面自然不敢再去了。
虽然很遗憾,但没办法。
江秀珍舒了一口气,重新扬起笑脸。
她心里明白,以后大概率是找不到像顾寒松这么优秀的人了,但厂子里那么多高中生,挑挑捡捡还是能拔拉两个优秀的出来,勉强也能配得上自己吧。
工厂铁门外的大树下。
虎子正在向顾寒松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韩宁已经回市里了,跟叶苒的事成了板上钉钉,韩家恨铁不成钢,打了他一顿,最近一直待在院子里没出来过。
叶苒昨天也进城了,不是在药店就是在外逛商场,准备着自己的订亲宴,开心得不行。
顾寒松:“向阳沟那个老光棍这两天有叫人盯着吗?”
虎子点头,“有两个兄弟在那边,一直没撤。那个傻子,前两天还跑到镇上来找人了,那时韩宁跟叶苒已经成事了,两家人都去了城里,他扑了空就回去了,这两天一直在家喝酒睡大觉,没什么动作。
寒哥,要不要我找人给他脑袋上套个麻袋,揍他一顿。”
虎子很想将向阳沟那个老光棍一点教训。
什么东西啊,居然还有胆儿打嫂子的主意,先前的八年牢饭白吃了,一点都没有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