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喜形于色,激动得心脏狂跳,忍不住笑出声,“那道残魂果然没骗我,我真能掠夺灵兽的灵力!现在的我,就相当于人形的赤焰神牛!”
若非这是在田府,他恨不得挥出烈焰,将整间房子烧毁,庆祝初次掠夺成功。
“对了,我感觉浑身肌肉膨胀,莫非力量也随之增强,像火牛一样野蛮狂暴?”
二境炼体,重在提升肉身机能,用赤焰神牛的内丹来炼体,效果肯定要比寻常修炼强出很多倍。
不止如此,他的气息也在疯狂攀升,晋入二境上品后,仍没有停滞,继续往二境圆满蹿升。
他真没想到,炼化火牛内丹的好处如此之多,除了掠夺灵力外,精纯的火属性真元还让他同时得到多种提升。
他克制住狂喜心情,闭目运功,打算趁机汲取真气,一举突破整层境界,不料在这时,屋外传来刺耳的喧哗声。
“那只癞蛤蟆还没走吧?”
“二哥,别叫得这么直接,万一这桩婚事成了,让甜儿知道,肯定会生气,哈哈!”
“老四别胡说,爷爷怎么会看得上那种泥腿子!我派人查过,他住在徐家村,昨天差点被抓去当壮丁!”
几道笑声张狂放肆,越来越近。
杨峥缓缓睁眼,听着他们的嘲讽话语,眉头皱起,“想入赘豪门,果然没那么容易。看来,田家的少爷们收到消息,想来踩我一脚,让我死心…”
他现在身份低微,属于最底层的乡野村民,能被豪族子弟瞧得上才怪。即使真能入赘,他们骨子里的优越感难以消除,还是会蔑视他。
“同在屋檐下,迟早都要会会这几位大舅哥,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今天就跟他们打个招呼吧。”
便在这时,砰地一声,房门被踹开,几名青年闯进来,站在杨峥面前,姿态蛮横狂傲。
为首那人高大魁梧,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冷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么!”
杨峥坐在榻上,扫视着这几人,蹙眉不语。
“他们沾了年龄大的便宜,都已踏进三境,一旦大打出手,我寡不敌众,恐怕会吃亏。就算真能赢,我把他们打伤,令田家颜面无光,也不好跟田单交代。”
现在的情形很棘手,他还太年轻,既打不过这些人,也没法真的拼命相争。
见他不说话,另一名田家子弟愈发猖狂,叫嚣道:“你自不量力,妄图攀附我们这样的世家,就是痴心妄想!我们要用拳头,让你看清残酷的现实!”
说罢,他伸出手,想要揪住杨峥的衣领。
杨峥反应敏捷,身姿矫健,在对方的手掌快要碰到衣衫的前一刻,迅速倒飞而出,落在院子里。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想以多欺少,我不能躲在屋里忍气吞声。待会动手时,我尽量把动静弄大,田单和韩非肯定能感知到,我不信他们也不辨是非。”
只要田家的长辈不出手阻拦,他自忖,应该能以道家轻功凌虚御空,逃离这方险恶之地。
那几名青年气势汹汹,跟着冲出来。
“想跑?今天我打断你的狗腿,看你还敢不敢装腔作势,来即墨城里撒野!”
他们围住杨峥,打算将其拳打脚踢,暴揍一顿。
便在这时,隔壁客房的大门砰然打开,韩非箭步冲到杨峥面前,将其护住,怒斥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师弟!”
杨峥是他带来的,他自然得保证其人身安全,要是出了闪失,他良心何安。
青年们见状,不得不收起气焰,乖乖向韩非行礼。
论身份,韩非是韩国公子,当世的最顶尖豪族之一,绝非即墨田氏所能比。连田单本人都对他礼数有加,这群后辈哪有勇气叫板?
杨峥看在眼里,松了口气。只要韩非肯主持公道,不偏不倚,他就不会在这里吃亏。
为首那人不甘放弃,直起腰说道:“公子言重了。并非我们仗势欺人,而是这小子竟想入赘田家。我们这些当哥哥的,当然有权力替甜儿把关,看看他算什么货色!”
他们冷冷盯着杨峥,毫不掩饰轻蔑和挑衅意味,眼神仿佛在说,就算你有韩非护着,美其名曰师兄弟,也洗脱不了卑微的贱民出身。
韩非一怔,还不知入赘之事,转头看向杨峥。
杨峥答道:“确有此事。这是我对田老爷子提的条件,他有承诺在先,没有矢口拒绝,而是我跟立下赌约。无论结果如何,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他心里并不平静。
以田单的强大神念,连十里外的龙吟都能感知到,绝不至于对眼皮底下的冲突毫无察觉。老家伙无动于衷,难道是想借这些人之手羞辱自己?
韩非面露异色,笑道:“师弟,难怪你不愿提前告诉我,原来是想抱得美人归啊。你放心,我肯定支持你!”
那几人闻言,神色微冷,对韩非的阻挠感到棘手。
“公子,您听见了,既然他想求亲入赘,那就得按田家的规矩来,接受我们的考验才行。我们试探未来妹夫的根基,这怎么能算是欺辱他?”
韩非迟疑片刻,皱眉道:“你们想考验他,名正言顺,我不会阻拦。但是,你们摆出这副架势,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胜之不武,这也算是考验?”
杨峥昂首挺胸,凛然说道:“只要是公平比试,我绝不推辞,也不会畏惧任何人。但是,你们比我年长,多修行几年,靠境界压人,这能证明什么?”
对于同龄人之间的切磋,他拥有绝对的自信。只要比试公平,他不介意让田家长辈们看看自己的天赋。
为首那人狠狠咬牙,阴恻地道:“公平比试?你自取其辱,那我们就成全你!”
此时此刻,田单并不知发生在后辈间的冲突。
他孤身离开即墨城,来到徐家村。
他已经知道杨峥的来历,之所以走进这座山村,绝非为了什么见亲家之类的云云,而是临时起意,感知到一股幽深气息的降临,不得不亲自来看看。
他来到傻福家门口。
小院里,一名高大老者正捧着碗吃面,身穿件古怪道袍,半阴半阳,看似仙风道骨,微眯的眼眸却透着猥琐精光,不时在陪坐的福母身上偷瞄。
福母很尴尬,只得佯装不知,说道:“道长…”
老者停下筷子,口齿含糊不清,纠正道:“刚才说了,别叫我道长,我又不是道家那群牛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