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异的和尚似乎就是为了给王曜景传一句话,然后就突兀消失了。
而漠北修行界在经历了这一场巨大的风波之后,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只是所有人都清楚,这个漠北的天彻底变了。
大雪山易主,鞑靼多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国师,修行者们平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大明实施法禁,一些中小门派就迁徙到了漠北。但如今鞑靼进行了与大明类似的做法,对修行者进行了严酷的镇压。
虽然不至于完全无法施法,但实力只能发挥出三成。许多追求逍遥自在的修行者,在很多时候连几个普通牧民都打不过。
毕竟,术法的威能被降低了那么多,还比不上直接用刀剑兵器呢。
而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鞑靼国师以编撰《道经》为名,命令文书统计漠北道统数量,然后命令他们交出所有的神通术法。
修行法门乃是各家的立道之本,从来都是代代传承,岂能交给别人?
这一命令激起了整个漠北修行界的愤慨,不少人都出言要“锄奸诛恶”,刺杀鞑靼国师。
只可惜,发出这些叫嚣的都是中小门派,而以格玛上师为首的大雪山一派以及白鬼山、红风谷、神禽山与法善寺则保持了沉默。
格玛上师折损了两世修为,还因为那怪异和尚的缘故致使心神受损,如今正在调养。其余四个道统联合起来也不是鞑靼国师的对手,若是不从,那等待他们的唯有道统断绝一途。
王曜景要编撰《道经》是假,搜罗神通才是真。他有心分化出千道化身,每道化身都修行一道大神通。
只可惜大神通难寻,他搜遍了漠北,大神通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二十道。大明就算底蕴更深,估计大神通加起来能有百道都够呛。
而且还有另一个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他必须在神魂异能升级的时候,才能让“一念化千”的被动升级,但他的神魂异能目前是高级水平,再升一级就是终极异能。异能到达终极之后,便无法再升。
也就是说,他的“一念化千”最多升到中级,也就是分化出一百道化身。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前几次异能升级,都砸在了“李代桃僵”和“生死轮换”中。毕竟“一念化千”虽然能让他更强大,但其他异能可都是保命用的。
若非如此,他早就死了。
王曜景也相信,应该有其他方式也能帮助被动升级,只是他还没有摸索到而已。
但就目前而言,神通的数量自然是越多越好,至少也要凑齐一百再说。
“咕噜噜。”王曜景的阴神离开了身体,在无形力量的驱使之下,四道半透明的影子自他的身体中离开,又迅速的凝实。
分化出四道化身之后,他身上的气息陡然一降,从日游境巅峰掉落到了驱鬼境初期。但没有过多久,他的实力又开始恢复,就好似空的水瓶子中被重新的装填了清水一般。
当初归藏殿中的修行者被炼化,全部变成了王曜景的道行,一举将他推动到了日游境巅峰。这股力量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未曾消耗,只是因为他没有炼煞成罡,修为没办法突破到罡煞境,所以才停滞在了日游境。
现在他分出了四道化身,虽然损耗了一部分力量,但很快就被补充了回去。
他的实力慢慢回复,大约过了半天的时间,他的境界再一次到了日游境巅峰。
“只可惜我十个化身的名额都用完了,否则我还能再分化出来几个。”王曜景觉得自己尤有余力,但是初级阶段的“一念化千”只能分化十个化身。
“第七化身,当修习《大自在天心咒》、第八化身修炼《无生大黑天》,第九化身为《负尸抬棺术》,第十化身《五尊九识明王身》。”王曜景毫不犹豫,便定好了这四具化身的修行路线。
他现在手里还未修炼的大神通一共有十一个,其中有七个是从大雪山获取的。
《大自在天心咒》是法善寺的大神通,是典型的佛门咒法。不过,法善寺的传承并非藏传佛教,而是中土的禅宗一脉。
这门咒法蕴含普度之意,能免灾渡劫,每日诚心念诵,便能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无生大黑天》是从黑蝠郎君身上获取的大神通,这门功法也与佛门有关,但并非中途佛教,也不是藏传佛教,而是更加原始的天竺佛教,更准确的说,源于婆罗门教,只是后来被天竺佛教给化用了而已。
所以这其中融合了一些神道的元素,需要通过观想“大黑天之神”,将阴神化作大黑天,从而获取强大力量。
可以这样说,这既是一门神通,也是一门修行功法。
至于尸神教的《负尸抬棺术》,乃是一门养尸炼尸的法门,须得寻一道合格的阴尸,然后将自身肉壳当作棺材,把阴尸封入体内,逐渐与阴神融为一体。
这门神通剑走偏锋,但练成之后威能奇大。若非有伤天和,尸神教一直受到天命压制,说不得他们也能借此成为圣地之一。
最后的《五尊九识明王身》,则是从铜轮寺中获取的。
铜轮寺与积空山的因果牵扯颇深,或者是铜轮寺便是从这积空山分出的。一个主修佛陀,一个主修忿怒明王,二者本为一体,只是光暗双面而已。
因为缺少了积空山的底蕴,铜轮寺的法门虽然高深,但很难晋升到更高的境界,所以在漠北的地位也颇为尴尬。
不过他们这《五尊九识明王身》的确与象雄一派的法门同出一源,而且这部大神通正好弥补了象雄一派稳重有余,但攻击不足的局面。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王曜景重重吐了一口气。
这四门神通若是全部修行成功,他的实力必定会大大提升。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迈入罡煞境了。”在王曜景的掌心中,出现了一团棉絮状的红色雾气,仔细看去,仿佛内部有一条血红色的河流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