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剑灵被苏糖说的都懵了。
它看看苏糖,又看了看自己的剑身。
是的,它的确是捅伤了自家主人,但这话怎么就听着怪怪的呢?
然而,还不等它解释清楚,那边的修士们已经深信不疑了,且再看苏糖的眼神,也全都变了。
众所周知,亓仙督无所不能,可如今他却被另外一人给捅伤了,那么眼前这位道友,修为如何,该死何等惊人。
原本还乌泱泱围着苏糖的那些修士妖物,一下子全都散开了。
他们惊恐地望着她,唯恐她一个不爽,拿着亓仙督的剑也来捅他们,哦,不对,如果是他们的话,可能都不用那么麻烦,一个小小地剑气就足以让他们爬不起来了。
苏糖歪了歪脑袋,笑得天真又烂漫,“我这人,不怎么喜欢有人去那个世界。那个世界,是我的。”
这宣示主权的话,谁还听不明白。
眼前这位大佬是来警告的,定是有人过去惹了她,所以大佬才会生气。
修士们与妖物哪还敢好奇,纷纷乖巧点头,并发出承诺,“这位道友,不,这位前辈,您放心,没有您的命令,我等不会离开这个世界半步,更不会惊扰了您所在的世界。”
有了这话,苏糖满意了。
她的本意从来不是伤害他们,而是震慑,因为这些人回去之后就会成为传话筒,至少,短时间内没人再敢好奇她弱小又可怜地小破地球了。
“既然都懂了,那你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小姑娘说的越天真,笑得越可爱,在众修士眼中,只剩下恐惧与害怕,甚至人群中,有人都升起了一种久违的恐惧。
那就是当年的小魔头阿落。
一想到阿落,那些被本能恐惧支配的感觉再次冒了起来,阿落最后还被亓仙督给镇住,可眼前这位,那就是大魔头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小剑灵瞧着众人落荒而逃,便小声询问,“阿落,你想做什么呀?”
苏糖从自己身上掏了掏,最后拿出一只储物戒,她将储物戒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这一倒,各种极品灵石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直落,到最后,都堆成一座小山一样高了。
苏糖抖了抖手中的储物戒,见里面实在没东西可掉,这才收手。
自己这具身体可不是什么灵体,灵气在她体内也就短暂的逗留一下,而且还不能太多,不然爆体而亡,她得让自己成为一个中转站,既能保证灵气准确无误地输送到阵法上,还得平衡体内的灵气。
小剑灵只是剑灵,它看不懂太复杂的阵法,比如眼前这个精湛又缜密的阵纹。
苏糖的神态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她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才能完成这个复杂到足以令任何人都震撼的阵法。
关闭通道,可不止仅仅关闭这一个,她利用亓恒本命剑上的鲜血,将此处变成阵眼,最后遍布整个世界。
若是系统在,就会发现不止黑化男主会毁灭世界,连它家宿主在不知不觉中,也早已练就了这个技能。
此阵除了需要大量的灵气作为支撑,周围若有人在,一旦灵气支撑不足,就会吸食生命力,毕竟那么庞大的阵法,一旦完成,必定是会付出点什么代价的。
可眼前的苏糖,却是孤注一掷,她知道自己会有危险,当然也有赌的成分,亓恒不会将她一人丢在此地,他会追过来,届时,就看他怎么处理了。
纹路变得越来越深,与之前的血纹不同,这一次的阵纹是无色无味,唯有苏糖能感觉到这个阵纹,它们就像有着极其顽强的生命一样,短时间内,苏糖都能感觉到它们正在以极速的状态,正在蔓延侵略这个世界。
一点一点,从方圆十里,到方圆百里,最后一座城,乃至大半个世界。
可阵法形成的灵气实在需要太多了,很快,如小山堆积的灵石便已肉眼可见地速度开始减少,先是减少三分之一,如今还能用的灵石,连四分之一都不到了。
小剑灵能感觉到危险,它害怕地透明翅膀疯狂扑腾,唯恐苏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阿落,你在做什么啊?”
“太危险了!”
“你快住手啊!”
“你这样,你会没命的!”
阵法形成的范围越来越大,可灵石的耗尽速度也加快了,到最后,亓恒过来的时候,仅剩1都不到的灵石,且小姑娘从前满头的黑发,此刻都有了发白的迹象。
不多,却着实令他震撼到了。
“阿落!”
他想说你疯了,但苏糖抬头时,那满目地倔强与冷漠,却让他心头一惊。
他快步上前,想要打破这个阵法,可就在他过去的那一刹那,阵法形成了。
形成的那一刻,所有灵气开始急速狂涌,因为灵气狂涌而形成的极大气流异常凶猛,很快就将周围所有的花草树木包括砂石都化为了极细极薄的粉末,密密麻麻地落在那些透明阵纹上,整个空间也成为一个非常可怕的炼狱。
狂风大作,再加上灵气压迫带来的撕扯与碾压感,苏糖当时就直接喷出来一口鲜血。
而随着她的那口鲜血,本就有了一丝发白的华发,如今就更多了。
亓恒大步上前将摇摇欲坠的人儿抱在怀中,脸上神色又急又怒,“阿落,你在做什么!”
苏糖嘴角还挂着血,却浅浅地笑了起来,“你不是想要我来到这个世界吗,我来了。”
这话,让亓恒那可刺痛的心直接就揪疼了一般,心口本就被划破了一刀,如今,小姑娘像是将伤口再次撕扯,血淋淋地伤口,如今已是血肉模糊。
苏糖笑得开心,可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她说:“为什么你们都不懂呢。为什么,我那么简单的要求,你们都无法满足呢,我都陪了你们那么久,可你们却想要我的永远。我也会累啊。”
她开始偷换概念,这种时候,亓恒的脑袋一定是当机的,他无法快速反驳,因为从本质上来说。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而深爱的,也永远会产生一种自我怀疑,是否,他真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