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那傲慢的小劲儿,看的萧酌眸色都深了,他舔了舔后牙槽,为了避免吓着某些小崽子,便垂下眼眸,遮住了那近乎吃人的眼神。
唐家那位长老早已败北,强撑着也不过是为了等唐家的人过来,苏糖也不拆穿,就这么陪着他,不过那话每每都将他堵得死死地,气的他脸色发青,到后来,咬牙切齿地肌肉都有些发抖了。
唐家人来的还挺快,为此,苏糖还有些惋惜。
她都还没发挥完毕呢。
不过没关系,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一家…整整齐齐什么的,那便是最好了。
唐家这次来了不少人,几乎都是内门弟子,因着唐酒的身份乃是唐家家主的私生女,所以,带头的便是那位唐家家主,还有唐家夫人。
能做出一夜风流卖酒女的垃圾,又怎么能指望他做个人呢,这不,一上来便摆出长辈的谱,对着苏糖横眉竖眼,“你这混账东西,出门数十载,回来便对着自家人动手,眼里还有没有唐家了!”
而那唐夫人,倒与那长老一般,表面当着和事老,“好了家主,不生气,事情不能光看表面,许是小酒这些年委屈了,这才…”她说着,看了眼一旁没了双臂的长老,表情一愣,接着又很快恢复如初,甚至还与苏糖在那哭哭啼啼,“小酒啊,我知晓你这些年在唐家受委屈了,可受委屈那也是我们唐家自家事情,你怎地还让外人插手呢?”
在唐夫人看来,断长老手臂的肯定是她身旁那男子。
长老在唐家地位高,可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被人砍去双臂,还无还手能力,对方修为必然是高深莫测,这长老已废,又何必为了一个废人去得罪一方大能。
所以,她尽可能的拉拢,第一步,就是将唐酒给拉拢回来,她回了唐家,那她身边的修士自然也会对唐家另眼相待。
短短的时间内,她已经做出了决策,倒是那唐家家主,还在那骂骂咧咧。
苏糖耐心不错,抱着双臂,见他停下,还微笑道:“怎么不继续了?继续骂啊。”
他当年看不上卖酒女,却又夺了人清白,最后还倒打一耙,说是唐酒的母亲勾引他。
这种垃圾,杀了她都嫌脏她的手。
唐家家主乃是甩手掌柜,唐家真正听命的乃是唐夫人,是以,在唐家家主没完没了还想继续羞辱时,唐夫人耐心渐失,一个眼神,就让他立刻噤了神。
这种时候,可不能再把人往外推了,唐家都多少年没出现有天赋的子嗣了,这唐酒,便是夺舍,那也得留下!
唐夫人想得远,见家主不吭声,她终于心满意足了,可苏糖哪能如她愿,见状,立刻嘲讽道:“唐家主怎地不继续说了?难道,是因为唐夫人?我竟不知,原来这唐家真正做主的,原来是唐夫人啊。”说完,她对着唐夫人欠了个身,“真是失礼了呢。”
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即便真的不行,也决不允许大庭广众之下被你揭露,这不,唐家这位家主顿时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道:“死丫头,出去几年翅膀硬了,敢讽刺你老子了,今天我便让你知道,这唐家做主的究竟是谁!”
这垃圾禁不起激,一激就爆,这不,这会儿连唐夫人的话都不听,便嚷嚷着让弟子将苏糖给捆了。
可内门弟子又不似他,蠢得没眼看,长老都被砍了双臂,他们冲上去岂不是送人头?
他们一犹豫,惹得唐家那位家主勃然大怒,“我竟差遣不动你们了!”
苏糖冷眼看戏,“你差遣不动他们,可以让你夫人差遣啊,毕竟这唐家做主的可是你夫人,而你,不过是一个傀儡。”
挑拨离间都到这份上了,唐夫人却还沉得住气,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至于唐家家主还有长老,全都被她一句话让人给拖回去了。
“家主累了,长老也伤着,你们几个先扶他们回去休息。”说完,又与苏糖道:“小酒才刚回来,还是住自家舒服。”
苏糖,“舒服?那柴房能舒服到哪里去?”
唐夫人微笑,“是家主当年做错了,我带他向你娘道歉,也像你道歉。对了,你娘的坟,也得迁回来,你长大了,这些事啊,我都交给你处理。”
唐夫人为人处世非常有一套,这不,不少不怕死还在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竖起大拇指,反倒是苏糖,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苏糖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闻言,直接嗤笑道:“可别脏了我母亲的坟,那唐家祖坟,谁爱待着谁待着。”
有内门弟子听不下去了,当场怼道:“唐酒,你可莫要太过分!我们唐家那会对你不好,可我们也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糖顺着声音冷冷望去,“我过分?”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直接笑了起来,“那行啊,我看你那么喜欢唐家,就让唐夫人在唐家祖坟那给你留块地。”
能入唐家祖坟的,那都是得到唐家认可的,唐家弟子可不会觉得冒犯,直到苏糖将后半句话说完。
她说:“你是打算这会儿死,还是等会儿死?”
内门弟子被她问的脸色都狰狞了,“唐酒,你莫要太过分!”
“这便过分了?”苏糖笑得都往萧酌身上倒了,“萧哥哥,他们竟然觉得我过分呢。”
萧酌顺势揽上她的小细腰,唇角微翘,“不过分。”
苏糖眨了眨眼,很是无辜道:“可是,我想做的过分一点呢,萧哥哥你说怎么办?”
萧酌,“都杀了。”
苏糖唔了一声,一副认真思考地模样,又道:“可是全杀了那就太无趣了,不如…”她说到这,眼睛骤然一亮,“不如就让他们像他们长老那样,毕竟这一家人嘛,就得整整齐齐。”
萧酌被她那句整整齐齐都快笑出声了,他家小崽子怎么就这般有意思呢。
“好,都听你的。”
萧酌出手,谁能幸免?
唐夫人没想到她下手那么狠,在大街上就敢直接动手,当即吓得花容失色。
而苏糖,笑得就跟个小恶魔似的,“唐夫人,听说您当年很讨厌我母亲的脸,使得她毁了容。而现在,我也觉得你那张脸挺碍眼的,你说,我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