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想想,师父都死了,这世上与我有关系的,也只剩下你了,若是杀了你,师父怕是要伤心了。”墨沉执起手中茶杯,一饮而尽。
苏糖:…呵呵。
你丫还怕‘师父’伤心?当初掐她脖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墨沉,“小锦鲤会让我失望吗?”
苏糖,“呵呵,墨师兄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又岂敢让墨师兄失望。”
这话成功愉悦到墨沉了,一高兴,还伸手撸了她一把头发,“真乖啊。”
苏糖一把将他的手拍开,大姑娘的头发,怎么能这么轻易触碰呢!
墨沉轻笑了一声,并不在意她将自己的手拍开。
苏糖将人拍完,怕他又犯什么神经病,便道:“那么墨师兄,接下去我们该往哪里走?”
一说到这,墨沉倒是难得认真了起来,“师父这五十年来,走遍了无数地方,左右你修为也差,我们就一步步按着师父当年的脚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苏糖那会儿的死遁,死的还真的是挺蹊跷的。
那会儿,魔、妖两界都讨厌她这个大师,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因为忌惮她背后的实力,所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不过,当初的魔尊做了个局。
说来,早在一开始,那位师父就已经死了,杀他的正是魔尊,所以,后来魔尊对她的出现也一度保持怀疑的状态。
妖界是除之而后快,而魔族,则是带着疑惑与探究,一方面想查清她真正的身份,另一方面则是想查清她的目的。
是的,魔尊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
不过她实在太难搞了,所以魔族就借了人族的手,那个时候,正巧人族瘟疫,作为慈悲为怀的大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而魔族在瘟疫里动了点手脚,也让她给染上了。
魔尊原想借此机会扒开她的真面目,可谁能想到,她居然死在了人族手里。
死的还挺伟大的,就是用自己净化了这场瘟疫,到现在,人族还将她雕刻在寺庙里,日日供奉。
人族不清楚这场瘟疫,可作为始作俑者的魔尊,却是再清楚不过了,那场瘟疫的确会对她造成伤害,可还没到死亡的地步,若是她真的那么容易死,他又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可偏偏,自此之后便再无她踪迹,就好像,她真的死了一样。
“我们先去人族吧,听说,人族至今还在供奉我师父的牌位。”
墨沉都开口了,苏糖当然依他。
人族现在是最卑微的种族,是其他种族都能过来踩上一脚的那种,不过人族也最为团结,即便最弱小,依然努力地活着。
苏糖刚回到人族的时候,还还有些不适应眼前的繁华。
在她印象中,人族落后、思想封闭,就连当初她没离开前,也是这样,可如今,倒是欣欣向上,繁荣昌盛。
“人族,似乎不一样了啊。”
墨沉,“师父当年游历在外,曾在各大宗门里授过课。其中有一部分修士,暂时放弃了修行,投身人族。”
人族弱小,不过修士却不同,特别是那些修为高的,便是魔族与妖族都会忌惮,而且人族还获天道的垂怜,其他两族终其一生都与神族无缘,偏人族,修为到一定地步,便可历天劫,登仙界。
这些修士无论是眼界亦或者能力,都高出普通凡人数千倍,所以由他们带领,人族的确会越来越好。
然而,苏糖的重点不在这里。
她瞪眼望去,“那你先前为何说,这世上与你有关系的只剩下我了?明明还有那么多人啊?!”
墨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小锦鲤有意见?”
苏糖:…
现在是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了啊!
果然,之前那番话,至少最后那句话,绝对是鬼话,糊弄她的!
“不敢。”
墨沉继续道:“有人族在供奉师父,小锦鲤与我一起去上柱香吧。”
自己给自己上香,这操作,还挺有意思的。
苏糖点头答应,接着又忍不住问:“墨师兄,我鲜少出门,大部分都在闭关修炼,不过师父既然那般德高望重,为何你的名声,最后会变得那么差?”
墨沉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想知道?”
苏糖点头,“往后要与墨师兄同路,所以我想着,有些事与其从别人口中得知,还不如问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原以为墨沉会说出个一二三什么的,结果这家伙居然一脸无所谓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杀便杀了,反正也无人拦着了。”
苏糖:……
墨沉,“小锦鲤害怕了吗?”
苏糖不但不怕,还想锤爆你狗头呢!就问你怕不怕!
“不怕。”她木着脸,又道:“你这样做,对得起师父的在天之灵吗?”
墨沉忽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了一声,“小锦鲤还记得师父的模样吗?”
苏糖当然记得,好歹也扮演了五十年,不过她到底不是真的和尚,在墨沉面前还能忍住当个仙气飘飘的白胡子老爷爷,可背着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句话,怎么帅气怎么来!
最关键的一句,那就是她得有头发!
头发,多么重要的东西,虽说真正的美人无惧任何造型,但是,她也不能白瞎她这张脸啊。
这不,她在修真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晋璃公子,就是锦鲤的谐音,毕竟取名字什么的,太麻烦了,而这位晋璃公子,也曾数次在修真界打响名声,比如震退魔界,又比如斩杀妖王第一大将等等。
修为好,样貌好,脾气也好,那可是无数修真少女心中的白月光啊。
不过现在,苏糖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墨沉就当着她的面,将仙气飘飘的白胡子老和尚的雕像给毁了。
“雕刻的这么丑,师父他老人家会不开心的。”说着,还微笑地看向她,“你说对吗,小锦鲤。”
苏糖:…
“哦,忘了说,我发现师父的另外一个身份了。晋璃,锦鲤,想来,师父应该是很喜欢你的。”他说着,再次伸手,轻抚她鱼头,“师父那么喜欢你,我当然也得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