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黑化值下降30%，当前黑化值：65%。”

“叮，黑化值下降20%，当前黑化值：45%。”

“叮，黑化值下降10%，当前黑化值：35%。”

脑海中连续不断的提示，让苏糖勉强睁开了双眼，看着眼熟的病房，这次她倒是消停了。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为了制造虐点，她也不想拖着病弱的身躯离开，太遭罪了。

她眨了眨眼，这次又不知睡了多久，喉咙有些渴，正打算起来，结果一双有力的手臂先一步扶她起来了。

她侧目，看着向来气场强大的男主，此刻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奶狗，顿觉有趣。

霍非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他也重新找人调查了，可无论真相如何，他都伤害了她。他无法原谅自己，所以连道歉都不肯说，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她身边。这样子，倒像极了从前的他，每次错做事，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她。

无害的，跟只小奶狗似的。

“口渴吗，我去给你倒水。”他说着，拿着软枕头垫在她身下，动作小心翼翼，如对待至宝。

苏糖靠在床头，这次没拒绝，不过语气很淡，“谢谢。”

她的疏离在霍非眼中并不算什么，至少，她还愿意搭理自己。他喜滋滋地跑去给她倒水，然后又道：“水有些烫，你慢点喝。”

这次苏糖没有理他，她安静地喝着水，因为脸上没有妆容，真实呈现了肌肤的苍白。霍非心头坏了，恨不得时光倒流，打死那晚的自己。

病房安静，可霍非并不觉得无聊，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苏糖，就跟犯了错求原谅的小可怜似的，见她要将杯子放下，又立刻将杯子接了过来。

“小鱼儿，你还想吃点什么吗？苹果要吗，或者橙子？还有，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此刻的霍非，若是有尾巴，定是摇的最欢的那种。

从前的霍非，没有冷漠，没有病态，他热情、开朗，关键还很暖人，每次都让苏糖觉得小天使也不外乎如此了。再想到自己当初造的孽，活生生将一个小天使逼黑化了，苏糖觉得自己也有罪。

当然，心中这样想，面上却很淡漠。

都到现在了，人设不能崩，何况任务还没完成呢！

“我想休息一会，霍先生可以离开吗？”

她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霍非心房一痛，面上却道：“小鱼儿才刚醒来，医生说睡太多也不好，要不…”他想了想，“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苏糖扫了眼窗外，“霍先生确定是推我出去晒太阳，不是推我出去淋雨。”

霍非一愣，慌忙看了眼窗外，哪有晴空万里，分明是大雪纷飞。

为了可以留下，他慌不择路根本没有看窗外，这才有了这乌龙。不过霍非也不尴尬，反而笑眯眯道：“那我陪小鱼儿看雪。”他说到最后，声音小小，“已经很久没有人陪我看雪了。”

这话不出意外地落在了苏糖耳中，这次，她没有忍住冷漠，侧目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像是给了他勇气。

“小鱼儿，我很想你。”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克制与忍耐，最终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手中抱得很用力，可又怕弄疼了她，最后只能紧绷住自己的手臂。

这是一个迟到近两年的拥抱，霍非舍不得放开，他所有的伤痛在这一刹那全都治愈了，只要，他的小鱼儿能回来。

这个拥抱维持的时间并不久，苏糖眨了眨略显干涩的双眸，最终选择推开了他。

她没有用多少力气，可霍非却颓然的松开双臂，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到嘴边的对不起迟迟说不出口，就这么黯淡的站在她病床前，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苏糖无奈了，“霍先生，霍总，您应该很忙吧，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她这是在送客，可霍非却不打算离开。自打发现当初的误会，现在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想离开她。然而，下一秒，她的话却让他动摇了。

“霍先生，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小姑娘眼神湿润，说话也软软糯糯，只是紧绷的表情，像是诉说着对他的不欢迎。

霍非挫败的低着头，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瞬，最后对苏糖道：“小鱼儿，我去接个电话，很快就回来。”话落，他离开了病房。

与病房内的他不同，此刻的霍非，又恢复了那生人勿进的冷冽气场。

他接起电话，却听助理对他道：“霍总，网上有人在黑姜小姐，要处理吗？”

眼中神情变得晦暗不明，霍非薄唇微启，“我亲自处理。”

挂完电话，他才想到自己现在还不能很好的保护她，等把这些垃圾处理完了，才能撑起这片天空，让她无忧无虑。

病房内，苏糖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雪，她很美，可与从前的活泼相比，她却像失了灵魂，成了任人摆布的精美娃娃。

霍非心头发涩，勉强扬起笑容走上前，“小鱼儿，公司还有些事，我等会来陪你好不好？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带来给你？”话落，却不见她回答，他再次上前，却发现从前耀眼如星光的人儿，如今如那明珠蒙尘，黯淡的令人心疼。

他知道这一切他占了很大的原因，可后悔、自责已是无用，只能用余生慢慢偿还。

“小鱼儿…”

这次，苏糖开口了，她打断道：“霍非。”

霍非，“你说。”

苏糖，“你能放过我吗？”

闻言，霍非闭了闭眼，将眸底浮起的哀色全部遮了起来。他说：“不可能。”

打他也罢，骂他也罢，便是恨，他也不会再放手了。

“我处理完一些事再过来。”丢下这句话，这次他没有等她开口，关门离去。

他一走，苏糖倒是一脸惆怅的与系统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才能再吃到烤鸭。”过了一会，她又与系统道：“狗子，你看这雪，像不像甜滋滋地棉花糖，oh，还有美味的糖霜面包。”

是的，霍非看到一脸黯淡的苏糖，并非因为病情，而是纯粹的，因为吃不到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