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她半个小时前不见了,你现在才告诉我?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准备一直瞒着我?尤克,谁给你的胆子?”
如果说刚刚池荆寒是动怒了,那他现在就是怒火冲天。
陈建都吓得屏住了呼吸,伍靖昊停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拧着眉头,望着他的背影,分析着他说出来的话。
尤克不敢申辩,他冷静又充满歉意的说:“少爷,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把小姐找回来。”
“闭嘴,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么?把位置发给我!”
他要亲自去找林楚楚,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再让林楚楚陷入危险境地。
电梯到了,他一边查阅着V信位置,一边迈上电梯。
陈建还在发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
池荆寒的怒声从电梯里传出来:“陈建,滚上来。”
“是的,池总。”陈建硬着头皮跟上他。
伍靖昊还想要跟上去,可惜电梯已经下楼。
两人到了地下停车场,陈建赶紧去发动车,然后给池荆寒打开车门。
池荆寒还没来及上车,手机又响了。
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池荆寒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喂,你是什么人?”他有些急切的问道。
听着这有些吓人的声音,那头的无辜小护士愣了两秒,客气的回答:“您是池先生么?这边是医院急救室,您的母亲尹秋云刚刚发生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请您尽快赶来。”
“什么?”
池荆寒的心一下子乱了,一边是爱人,一边是母亲,他迎来了人生最艰难的选择。
两人上了车,陈建弱弱的开口问:“池总,现在去哪?”
池荆寒无奈的说:“去医院。”
话音一落的同时,他打开了车上配备的平板电脑,连接上外置键盘,利用这简单的设备黑进了天悦公司监控网络。
伍靖昊还在电梯口附近发愣,感觉池荆寒和林楚楚的关系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啊。
忽然技术部打来电话:“伍总,咱们的网络被攻击了。”
伍靖昊一惊:“什么人?赶紧锁定他的位置,报警。”
陈建开车驶出了天悦大厦,池荆寒那双修长的手还没有停下,车内满是他敲击键盘的清脆声音,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他记得那时候看林楚楚的定位位置,距离天悦就很近了。
尤克也说,林楚楚告诉他,她是和同事一起出去办公,也就是说,她来过天悦公司,只是没有上楼而已。
池荆寒找出了公司外面的监控位置,抽取那一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果然,他看到了林楚楚,上了一辆银灰色的车。
他把距离拉近,仔细观察了一下站在车头的男人,幸好不是叶灼。
只要不是叶灼那狡猾的家伙把她带走的,那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将车牌号截图,发给了雷政。
“帮我找到这辆车的去向,要快。”
雷政这段时间都在和叶灼死磕,一看到池荆寒发来的图,下意识的就问:“是发现叶灼的线索了么?”
池荆寒生怕他会耽误了找回林楚楚的机会,就昧着良心答复:“是。”
雷政一看,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得,招呼了一帮人就开始找这辆车。
池荆寒又把线索给尤克发过去,让他配合雷政,扩大范围继续找,一定要尽快找到楚楚的下落。
他这边刚安排完,伍靖昊的电话就打过来。
知道伍靖昊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入侵的时候连痕迹都没有隐藏,就这么嚣张,霸气的攻进了。
“喂,池总,有必要这样么?你不如实话跟我说了吧,你和楚楚到底什么关系啊?”伍靖昊站在技术部,郁闷的问道。
“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看看屏幕,这女人是谁?把她给我找出来,至于你用人不慎的帐,咱们以后再算。”
伍靖昊有点蒙,他想的什么关系?他现在还什么都没敢想呢!
伍昕蕊说林楚楚是贫困生的身份进入医大的,一个贫困生和池荆寒能是什么关系?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林楚楚为了钱,被他包养了,难道真的是这样?
靠,需要钱早说啊,他堂堂天悦的老总,难道还养不起她么?
正心塞着,技术部所有的监控屏幕都变了,技术人员束手无策,抓头发的抓头发,拿头撞屏幕的撞屏幕。
伍靖昊回头看向屏幕上的照片,那是一张截图,不太清楚,但足以能够分辨出,那个和林楚楚一起上车的女人,是创意的经理助理,周琳。
他举起手机,郑重的说:“池总,人我会帮你找到的,但毕竟是我的员工,总得给我时间,让我问清楚。”
“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在她还剩一口气的时候。”
池荆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依然带着让人颤栗的冰冷,伍靖昊挂断电话,屏幕和网路也恢复正常。
助理上前问:“伍总,还报警么?”
“报个屁的警,真报警了咱们就是自己惹麻烦,马上联系周琳,问她在哪。”
万丽庄园的别墅卧室中。
林楚楚从床的另外一侧找到了“池荆寒”所说的男人。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人是张诺。
他满脸通红,呼吸粗重,身体蜷缩在一起躺在地上,看样子是中了药,煎熬了许久。
林楚楚和他保持距离,也不知道他还是否清醒,便问:“你怎么会在这?”
张诺蜷缩着的身体缓缓舒展开,一双眼睛急切的盯着林楚楚。
从他被关在这里,发现身体不对劲儿开始,他就猜到了,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林楚楚,才会假借林楚楚的名义把他找来。
他的理智正在一点点的燃烧殆尽,但他绝对不会伤害林楚楚一丝一毫。
“有人…以你的名义给我…打电话,把我骗来的,你快想…办法逃,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林楚楚把兜里那颗强力醒脑丸扔给他:“你把这个吃下去,咱们一起逃。”
张诺拿起地上的纸包,打开闻了闻,一股子浓烈的薄荷味道冲上脑仁,他立刻觉得自己清醒了几分。
赶紧把药吃了,他闭上眼睛缓了缓,脸上的红色渐渐褪下去。
虽然身体里还有一丝躁动在,但他已经能够克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