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荆寒靠在门框边上,听到“程初夏”三个字,眉头越蹙越紧,再一看林楚楚,他硬是说“我跟那个程初夏根本不熟,这都是她一厢情愿的。”
“都是老爷子和你钦定的了,你还不熟?”
林楚楚实在看不了他心口不一的样子,冷着脸走进卧室,“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池荆寒“…”
他走到卧室门口,头疼的敲着门“楚楚,你相信我,那都是我妈和我爷爷做的决定,与我无关,我和程初夏真的不熟。”
尹秋云在外面也用力敲着门“你这个傻小子,哄她干什么,她哪里配得上你,非得是程初夏那样的孩子,才配得上你。”
“妈,你别说了!”池荆寒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你还敢当着外人的面吼我?反了是不是?你给我出来,你马上给我开门!”
池荆寒没理她,侧耳贴着卧室的门,里面毫无动静。
林楚楚背靠在衣帽间的门上,心里一片乱。
门外还有池荆寒和尹秋云争吵的声音,让她的心更乱,更烦,更想要抓狂。
不行,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飞快的换好了衣服,她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挫败感十足的那张脸,她拿起最显气场的红色口红,涂了个满唇,这样还能让她苍白的脸色显得好看一点。
穿上件白色的羽绒服,雪地鞋,打扮的暖和又时尚,她打开卧室的门,池荆寒还站在门外,可怜兮兮的只穿着一条西裤。
“你要去哪?”池荆寒紧张的问道。
“我不想留在这,面对你妈。”林楚楚平静的说,同时心里还有另一句也不想面对你。
但她望着池荆寒那张让她深爱着的脸,还是没有忍心说出来。
“好,我送你走,等我把衣服穿好。”池荆寒答应了。
“不必,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你妈吧。”
“那我让尤克送你。”池荆寒关切的问“你要去哪?”
“去学校。”她也只有那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池荆寒急忙又说“我一会儿去找你。”
听着他语气中的紧张不像是假的,林楚楚感觉到了一丝欣慰,她摇摇头,上前一步,抱紧了他。
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缅怀自己的一颗真心,换来的,究竟是什么?
“池先生,咱们都该平静平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咱们之间的关系。”
池荆寒一慌,也抱住了她“想什么?没什么可想的,你别管我妈说什么,你好好的感受一下我的心,好好的感受一下我这个人,楚楚,你难道真的就不明白,非要我把心给你掏出来?”
林楚楚的小手放到了他心口的位置,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池先生,跟你在一起演戏久了,我有点搞不清楚你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所以我,要一些时间,好好的想想。”
“哼,演戏?”池荆寒失望的放开了林楚楚,退后两步“喝醉了还能不惜一切代价的只为留在我身边,酒醒了就巴不得赶紧逃离我身边,林楚楚,别说你看不清,我都有些看不清你了。”
林楚楚非常淡然的点了一下头“对,我这个人,是对你没什么意义了,如果你想离婚…我等你的消息。”
说完,她绕开池荆寒,大步走向大门。
一开门,尹秋云看到她红唇艳丽的模样,顿时火气冲天,一抬手就要打她。
以尹秋云的身手,林楚楚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那一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林楚楚诧异的睁开眼,看到池荆寒的大手抓住了尹秋云的手,保护了她。
“让她走。”池荆寒冷声说。
尹秋云一愣,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不太对“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让她走!”池荆寒歇斯底里的大喊出来,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
尹秋云还没见过池荆寒这幅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林楚楚也吓了一个机灵。
尹秋云让开路,精明的眼神在这两个人身上徘徊。
林楚楚低着头走出去,可走了没两步,尹秋云拉住她“别跟我说你不懂事后措施,如果让我知道了你敢私自偷怀他的孩子,你那个残废的外婆…”
“妈,我的事,你别再管了,行不行?”
池荆寒恼火的一拳打在防盗门上,钢筋的门,被他生生打出了一个深坑。
“用一个无辜老人作为把柄,你脸上光彩么?”
尹秋云不说话了,但还是用那种叫警告的眼神盯着林楚楚。
林楚楚本来不想和尹秋云起正面冲突,可她提到了外婆,那林楚楚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她轻轻一笑,那双曾经清澈无暇的杏眸中,蒙上了一层让人看不透的雾气,以及凝重的恨意。
她狡黠的说“本来我是准备做点措施的,但你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我,这是多好的把柄啊,
我外婆年纪已高,经不起大风大浪了,你们最好把她给我好好的供养着,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自己会挺着这个肚子,为池家做出多少没底线的事了,婆婆。”
说完,林楚楚转身就走,狠辣的姿态仿佛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她。
尹秋云终于抓住了她的小辫子,指着她,愤愤不平道“小四,你看见了,她的真面目露出来了吧?你还护着她?她值么?”
池荆寒脸色沉重,忧伤的看着林楚楚离开的方向,最后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她都没有再跟池荆寒对视一眼。
好冷漠,好无情。
池荆寒自嘲的笑了“值不值,我说了算。”
今天的天气和往常一样,典型的北方寒冬天。
虽然太阳很灿烂,但肆虐的寒风一点都没有给太阳面子,冷的人心里发慌。
走在行人稀少的路上,林楚楚低着头,冻得鼻尖和耳朵发红,可心里却终于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后,她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池荆寒到小餐馆里救了她,想起了她如何毫无尊严的哀求他,也想起了两人肆无忌惮,抵死缠,绵了一整夜。
到了天明时分,又是她无力的求饶着,池荆寒才放过她,拥着她入眠。
难怪,她的身体像是被碾压过一样疼,可这样也没有她的心里疼。
不管怎么样,她不后悔,经过这一晚,她也不欠池荆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