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不时传来几声闷响,一记重拳重重的砸在了白雅的后背上,嘴角开始渗出血丝。
冰冷毫无表情的保安完全没有在乎白雅的呼喊和哀求,手上和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凶猛、狠毒。
就连站在一旁的警察们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原本白皙细小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一个黑衣人的裤子,白雅恳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快要不行了。”
脸上的青肿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憔悴,可是陆云迟带的保安一脸嫌弃的看着白雅。
粗壮有力的手直接打在了她细小的胳膊上,那里迅速泛起了一片青紫,白雅的额头密汗频出。
“不,不要啊,我还不想死。”
在绝望与疼痛中,白雅终于闭上了双眼,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刺眼苍白的光打在白雅苍白的脸上,显得它越发的憔悴。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肿起的眼皮。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的心跌入了谷底。
这里,分明就是一个四周都是灰色墙壁的牢房里,她被折断的手被简单的包扎了起来,挂在她的脖子上。
她不经意一动,痛得她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子。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白雅的脑海,她摸了摸曾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如今变得十分平坦。
倒抽一口凉气,她再也忍受不了,大声尖叫了起来。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真的离她而去了。
这个孩子,曾经给了她无数的幻想,是她进入豪门摆脱贫苦生活的唯一筹码。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它,现在,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陆云迟。
白雅紧紧地拽住黑白相间的衣服,指尖深深的陷入到了掌心的粉色肉里。
“陆云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杀死我的孩子。”
想起曾经陆云迟对自己的宠爱,对自己的山盟海誓,曾经白雅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和他在一起,这一切都会实现,原来都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陆云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自己在一起,也没有真心想要这个孩子,他的情话才是杀死这个孩子和自己的致命毒药。
她怎么可以这么天真,去相信陆云迟这个衣冠禽兽呢。以前她算计他,只是想让他知道他的身边还有自己,可是他步步为营,为的却是将她彻底抛弃。
就像上次绑架,陆云迟也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救林笙欢,自己怎么那么傻,还痴痴的待在他的身边。
林笙欢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她早就看透了陆云迟的本质,所以早早的离开了他。
她悲愤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监守在一旁的狱卒偷偷将她的动作全部都拍摄了下来。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白雅怎么会不知道有人拿着手机偷偷地拍自己,她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来到小窗口,声音极其的凄厉。
“我要见林笙欢,我要见冷津寒。就算你们是陆云迟的人,我有权利为自己辩护。”
陆云迟早就跟整个监狱所的人打好过招呼,白雅想要见的任何都不可以出现在这座监狱里。
而她的一切消息也禁止从这里面带到外面去。所以,狱卒只是收起了手机,一脸冷漠的离开。
脚步声踢踏踢踏,逐渐与监狱里的安静融为了一体,原本聚集的力气突然全部泄了出去。
白雅瞬间坐在了地上。
她环视一圈这个只有十平米的狭窄阴暗的房间,四面都是厚厚地墙壁,除了灰色就是铁门的绿色。
白雅的眼里露出了深深的不甘心,她的手不停地捶打着墙壁,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格不入。
冷津寒别墅内。
量完最后一次体温,林笙欢皱起的小脸终于舒展了开来,露出了一丝欣慰。
还好,高烧已经退了下去。
林笙欢轻轻地给冷津寒掖好被子准备出去时,叶安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冷津寒,伫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林笙欢眼里不知不觉中闪过一丝疑惑,准备离开时手却被冷津寒温暖的大手拉住。
他微微颔首,道:“阿笙,去哪?”
林笙欢白了一眼冷津寒,这家伙是明知故问吗,她离开后他们两人不正好可以讨论事情。
可是,他毕竟为了救她受伤了,林笙欢深深吐出一口气息,道:“我在这里你们不方便谈事情,我先在外面等一等。”
冷津寒的脸上噙出一丝笑意,原本古井深渊一般的眸子发射出丝丝暖意。
他单手将她揽入怀中,道:“阿笙,你留在这里。”
冷津寒的动作让两人都惊呼一声,林笙欢好奇他既然单手将自己拖入了他的怀中。
看来,生病了力气还是不减。
叶安的目光深深地打量了一眼林笙欢,自从她消失后,总裁很久没有露出过笑脸。
现在,大概不会失去脸上的笑容了吧。
他正想着,发觉到一丝不善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叶安才反应过来,道:“监狱里的人来消息了,说白雅已经流产,她自己也疯了。”
白雅疯了,林笙欢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虽然知道白雅就是绑架自己的主谋,可是听到她流产后得了失心疯,林笙欢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她并不恨白雅,甚至有的时候她同情那个女人。
白雅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和爱情不断打拼的人,虽然她的方法过于狠毒,可是最后落到这个结局,让人有些惋惜。
怪只怪,白雅爱错了人。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母亲”。
林笙欢嘴角不经意间抿了抿,最终还是接听了林母的电话。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妈,打电话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她的声音尽显平静,可是那边却火急火燎,道:“欢欢啊,你快来家里一趟吧,你爸爸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不肯去医院,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呢。”
听到林父出了事情,林笙欢神色着急了起来。
“好,我马上就回家,妈你别太着急。”
一旁冷津寒同样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他一把拉住了林笙欢纤细的手臂。林笙欢看向躺在床上的冷津寒,很奇怪,原本焦虑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嗓音带着一丝嘶哑。
“阿笙,我让叶安送你过去,有什么事情记得和我打电话。”
林笙欢摇摇头,道:“司机会送我过去,叶安还是留给你吧。”
这个时候,他和叶安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怎么能够因为自己的事情麻烦叶安。
不过,她心里还是很感动。
林笙欢离开后,空气都变得严肃了起来,叶安将一张雪白的纸条送到了冷津寒的面前。
“这是监狱里的人送过来了。”
原本缠绕着纱布的右手接过纸条,冷津寒嫌弃地将挂在脖子上的白色纱布扔在一旁,打开了纸条:想知道林父车祸真相,就来城西监狱见我。
冷津寒把玩着打火机,突然点燃了火把纸条烧了,火光倒映着沉寂的眸子,隐藏着一抹狠戾。
“准备车,去城西监狱。”
浓郁地潮湿味道充斥着整座监狱,暗沉而漫长的走廊里,一道清贵的身影出现在了一件牢房的面前。
身边,一只手不知死活地挡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没有监狱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探视这个房间里的女人。”
冷津寒寒眸一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狱卒,转身余光瞥了一下叶安,从来没有人敢挡他冷津寒的路。
“给你一分钟,把你们监狱长叫来。否则你就再也看不见这里了。”
冷津寒强大的气场让狱卒心中一震,他连连点头,消失在了走廊里。不一会儿,黎狱长就出现在了冷津寒的面前。
黎狱长看见冷津寒,面色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冷总,您大驾光临这里,不知黎某可以为您效劳的。”
冷津寒与陆云迟他都得罪不起,所以只好满脸堆着笑容,心中暗暗祈祷他要见的不是那位点名不见的人。
冷津寒冷冷一笑,道:“黎狱长现在好大的架子,冷某在这里等上了半刻,都未见狱长有所行动。”
黎狱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知道冷津寒来者不善,满脸赔笑道:“来的路上我是听小的们说冷总要见那位牢犯,可是陆氏集团的陆总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让任何人见了她,我的前途就到此为止了。求求冷总不要为难我了。”
他连连擦汗,冷津寒直接拿出手机,语气冰冷:“如果我现在看不到人,从这一刻开始你的前途已经没了,并且,你的命......”
黎狱长听到冷津寒这么说,哪里还记得陆云迟,亲自将关押白雅的牢房门给打开了。
“冷总,您慢慢聊。”
白雅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是自己不能出去,急的她在房间里乱转,还好,门终究被打开了。
冷津寒从外面被叶安推了进来,即使坐在轮椅上,那一身的气场也是让人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