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云话还没说完,宋浔动作轻快的从自己位置上起身,两步来到南君泽的身后,伸出一条胳膊就扣住了南君泽的脖子:“走!有种出去花园里跟我单挑!”
南君泽扒着宋浔的胳膊喊:“你放开让我自己走行不行?老婆救我!”
韩叙明白过来后似乎全身都脱了力,脑子晕眩的想这两大男人,在外人面前高不可攀,在家里居然因为一条鲟鱼大打出手!
一个是她老公,另一个是霸占了她的男人,她一个都不了解。
可心下一想,那条鲟鱼,南君泽上午就交代任祁峰买,显然是有意为之,南君泽为什么无缘无疑的要用一条鲟鱼来跟宋浔打闹?
出神间,宋浔和南君泽这两个大男人,还真的又拽又拖的从后门出了花园。
韩叙看了一眼宋清云,见婆婆只顾摇头吃饭,自己连忙追了出去,站在后门屋檐下远远的看着。
南君泽在宋浔怀里挣扎着说:“才炖一条鲟鱼,再不放开我,明天我让方嫂炖两条!”
一群佣人都跑出来看热闹,方嫂眼神比韩叙还要焦急,生怕这两个少爷谁给打伤了,求着韩叙说:“二少奶奶您快劝劝,大少爷和二少爷两人一闹起来就没个度,可千万别伤着了!”
韩叙心说这个她能怎么劝,她连自己的男人都没有半点了解,问方嫂说:“大少爷为什么讨厌鲟鱼?”
方嫂望着扭在一起的两个人说:“听说宋老太爷当年看见了一条鲟龙鱼,就给大少爷取了这个名字,从小谁敢在大少爷面前提吃鲟鱼,他就跟谁急,我不知道今天大少爷要回来吃饭,要是知道就不炖了!怎么办啊二少奶奶?”
韩叙紧张了这许久,忽然忍不住想笑一声,想不到宋浔不仅霸道的人神共愤,还是个小气的男人!就这点破事,还要小题大作。
那两人还在花园里闹,宋浔拖着南君泽去了草地上把人往那一扔,毫不客气的说:“你以为你是谁?我可以让你在整个羊城买不到鲟鱼!”
南君泽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大叫道:“太过分啦!你欺负我老婆,还欺负整个羊城的鲟鱼,看我不跟你拼了!”
说完从草地上一个翻身,跃到宋浔身后,反过来扣住了宋浔的脖子。
韩叙心脏霎时一跳,顷刻之间又悬紧了心,南君泽刚才说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全听了进去,他在说宋浔欺负她?
宋浔睁眼说瞎话反驳道:“谁欺负你老婆了?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用得着我动手欺负?一口气就吹跑了!”
南君泽和宋浔一起倒在草地上撕打起来,南君泽喊道:“我老婆在阳台绑了只鸟,不过是飞你哪里拉几滴屎,你就弄死了她的鸟,害她伤心了一早上,我炖条鲟鱼还便宜你了,应该直接炖了你!”
宋浔一拳打在南君泽的肚子上:“我弄死她的鸟?我弄死你差不多!”
南君泽的眼神朝她这边望了望,立刻搬开宋浔的手说:“好了,我老婆笑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韩叙明白过来,南君泽炖鲟鱼,是因为早上她捧着红隼哭,以为是宋浔因为红隼在他阳台拉屎才弄死的,顿时百般滋味涌过心间。
南君泽炖一条鲟鱼向宋浔“示威”,两个大男人跟个孩子一样打闹,不过是南君泽想借宋浔博她一笑。
韩叙心疼的难以呼吸,她刻意去掩埋的东西,南君泽却单纯的当成宝贝一样呵护着。
宋浔一听南君泽是为了哄老婆,怒火一起一把将南君泽推出了老远,迈着长腿自己朝后门走来,韩叙身边这群围观的佣人顷刻一哄而散。
韩叙的水眸触到宋浔渐走渐近的锋利目光,胆怯的不敢对视,连忙跑出去草地上南君泽的身边,假装生气道:“你俩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似的,看衣服都弄脏了,赶紧回房换一身。”
韩叙陪着南君泽回房换完衣服下楼的时候,见餐厅正在用餐的宋浔也早换了一身,桌上的那锅炖鲟鱼已经不见了踪影,看去一旁方嫂惋惜的脸色,显而易见是被宋浔连锅给扔了!
宋清云对这两兄弟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在花园里打闹的那点时间,已经独自吃完饭回了房。
韩叙和南君泽刚坐下来,宋浔面无表情的抹了把嘴,也走了。
他们胡闹了一场,她忧心了一场,就又归入了平静。
夜里南君泽没有出去应酬,韩叙觉得挺难得的。
从结婚之后,南君泽几乎天天在外面,白天工作晚上还应酬,直到深夜才回家,她心里有感觉,南君泽是因为她今天因为红隼的死不开心,才回家来陪她。
回了房之后,南君泽坐在书桌前,不时的抬眼看一下在房间里忙碌的韩叙。
她其实并不忙碌,不过是害怕和南君泽独处,害怕她刻意隐瞒的事情会被发觉,假意东摸西捡,实在没有事情可忙了,拿起衣服去了洗手间里关上门洗澡。
她在里面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就把睡衣给穿好了,南君泽看了一会儿电脑抬头说:“老婆,你过来我这。”
韩叙捋着湿发磨蹭着过去书桌前:“你洗澡吗?我帮你拿睡衣。”
南君泽伸出手来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从她手里拿过毛巾帮她擦着头发,一边说:“老婆,我问你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韩叙即刻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幸好南君泽的手在她头上来回搓揉着湿发,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她抖的也不那么明显。
她不知道南君泽是想说什么,但他那严肃正式的问话方式,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
心里暗暗叫苦,低声问:“什…什么事?”
南君泽感觉擦的差不多,将毛巾放在书桌上,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扳回来,脸对着脸,眼神里充斥着胸有成竹的穿透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勾起嘴角,轻声说:“韩逸那辆车…”
他居然真的没有打消对那辆迈巴赫的疑虑,那晚饭时对宋浔的那一番看似玩闹一样的发泄,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