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交流一阵后,彼岸花便带着绘梨衣离开餐厅,楚天骄留了下来,与芬格尔、路明非一同查看楚子航的情况。
彼岸花下手很轻的,大约五分钟左右,应该就能醒过来,毕竟她的意图只是打断血统牵引。
龙族就这样,一旦进行战斗,龙血难免会沸腾起来,混血种对于这方面比较轻,但也不是没有,普通的混血还不至于她这么做,可楚子航有点特殊,他的血统非常暴躁。
路边小径,明亮的月光散落在地面,透过树叶的遮挡,分割为光明与黑暗的交汇之间。
衣角被轻扯,彼岸花扭过头,只见绘梨衣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并递过一个东西,未喝完的可乐。
“喝不完就不要拿这么多嘛。”
见此,彼岸花宠溺地说。
“嗯…”
绘梨衣轻轻点头。
彼岸花的寝室,是与陈墨瞳同一间,除了她们两个以外,还有一个叫做“苏茜”的黑色短发少女,乃是狮心会的副会长,楚子航的专业助手。
行事不拘一格,与陈墨瞳成反面,两个人的性格差异堪比直角与平行线的区别,也不知道怎么相处过来的。
回到寝室,空无一人,身为学生会的干部,陈墨瞳正在学生会的总部待着,苏茜也不例外,作为狮心会的副会长,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相比中层阶级的忙碌,学生会的会长——恺撒·加图索,和狮心会的会长——楚子航,他们两个人简直比普通成员还要清闲,闲的只能搞事。
望向窗外,虚幻的影子映射在墙壁。
“绘梨衣,姐姐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就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走,我的言灵会短暂关闭一段时间,千万要注意你的言灵,别失控。”摸摸头,彼岸花嘱咐道。
「好哒!」
不知何时,绘梨衣掏出一个小本本,用笔写出这两个字,还刻意用感叹号标志语气,很是优美。
“姐姐就知道,绘梨衣最乖啦。”
然后,彼岸花离开房间,神谕的笼罩范围在一瞬间收缩,身处寝室的绘梨衣只感觉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魔鬼掐住喉咙,只留哀嚎。
天台,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彼岸花来到这里,站在护栏前,踮起脚尖眺望远方,除了漆黑还是漆黑,好比无尽的绝望,伸出手却抓不到希望。
就这样十余分钟后…
“还不出来吗?明知道我已经发现你的踪迹,却还要跟我玩躲猫猫,您也老大不小了,请正经一点吧,昂热校长。”
斜视一眼身后,彼岸花揭穿道。
与此同时,在阴影中,一双黄金瞳乍现而出,硬朗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那人还讪笑道:“哎呀,还真是不小心呢,居然输给自己的学生。”
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此时的他正身穿一袭黑色正装,站在彼岸花背后。
一头银发,虽然年迈却像年轻人一样生龙活虎,下巴还有一丝胡渣,看起来蛮英俊的,很难想象他年轻时又是什么模样。
“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走出来后,昂热问道。
“你的影子出卖了你,所以说校长大人,找我何事?”
转过身,彼岸花靠在护栏旁。
“失策失策,居然连这点常识都会犯,看来我也是老了啊。”抬起头,望向天空闪烁光芒的星辰,昂热感慨道。
彼岸花并未说话,只是觉得很荒唐,在她的情报中,昂热是上上世纪的人物,至今为止已有一百三十余岁,这样的人,却调侃自己的年龄…
“是啊,您已经老了,或许从屠龙事业中退休出来,对于你而言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昂起头,彼岸花提议道。
对此,昂热只是摇摇头,他走到彼岸花身旁,抬起手指向远方,自顾地说:“不可能的,看见那片黑暗了吗?迟早有一天,光芒会撕碎这一切,而在那之前,我会一直停留在这里,与黑暗对峙。”
“等待天明,黑暗也会离开。”
“不,等不到了,对于我而言,每一天都是永恒的夜晚,太阳的光芒永远都是这么黯淡,与那晨星如出一辙。”
“听起来像是永夜之子——吸血鬼。”
“巧了,有人这么称呼过我。”
昂热开了个玩笑,此时的他一点也没有校长该有的严肃,反而像是广场舞上的老大爷。
“言归正传,校长你大半夜不睡觉,反而去女生寝室偷窥,真的合适吗?”彼岸花将话题引导回来。
“咳咳。”
昂热尴尬的轻咳两声,随即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年轻人的生活,都是从夜晚开始的。”
“那还真是抱歉,我已经不年轻了。”
低着头,彼岸花有些失落。
昂热连忙摆手,轻笑道:“不不不,你现在还是个不到二十的姑娘,年轻的很,要相信校长的话。”
“借你吉言。”
彼岸花顺势道。
“年轻真好…”
不知何时,昂热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随即又翻了下其他的衣服兜,似乎是在寻找打火机,五秒后,他抱怨道:“见鬼,我居然把它落在飞机上了。”
“我这里有火。”
抬起手,一团妖火涌现在彼岸花的手中。
“你对言灵的操控还真是精致的离谱,不愧是我认定的A级学生,不过我还是劝你少用这玩意。”
点起火,昂热深吸一口,随即轻吐出一个烟圈,言灵这东西,与其说是混血种的恩赐,倒不如说是魔鬼的禁忌,每用一次,血统都会提高少许,当血统提高到临界值,接受恩赐者将成为另一个恶魔。
可惜,彼岸花不是混血种。
“嗯。”
绕是如此,她还是点头应下。
两人保持沉默,半响过后,彼岸花打破沉寂道:“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只是单纯来看看旷课一年的学生,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第一次是面试的时候,源稚生那小子把你介绍过来的,第二次是一个星期前,你又和那不正经的家伙跑到三峡去了,然后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