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黑色的斗篷,彼岸花低头看下胸口,伤势虽已治愈,可衣服却产生一道裂缝,露出她白皙的肌肤。
过了一会,自然而然的缝合起来,血迹也消失不见,崭新如初,幸亏妖力能解决的事情很多,否则照她这么玩下去,迟早能破产。
“簌簌…”
草丛中传来一阵异响,白色的尾巴在那边荡漾,一眼便能认出那是谁。
“出来吧小白,你太蠢了,吓不到我。”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埃,彼岸花随意地说。
白色的身影猛然窜出,扑到彼岸花的肩膀上,它不敢扑进怀里,怕弄疼它的主人。
小白身后的两条尾巴不断不断蹭着彼岸花的脸颊,丝滑柔顺,舒服至极…
等一下,两条?
猛地,彼岸花抓起小白,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两条白色的尾巴随风飘扬,着实有些怪异。
“你变异了?”彼岸花不确定地说。
小白疑惑的歪下头,不解其意,顺便怪叫一声。
狐妖、狐妖…
彼岸花开始思索起来,她印象中的狐妖是…
修行千年而得九尾。
九尾!
原来如此,彼岸花恍然,不是变异而是进化么?可她记得星斗大森林里的狐狸,貌似都是一条尾巴,怎么到了小白这里,就成了两条?
狐妖,妖…
不会吧…
瞳孔一缩,彼岸花晃了晃小白,一道暗红色的光芒闪过,令她脸色微变,不可思议。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我的修炼之法?”
修炼之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算是彼岸花自己,也无法传授他人,可没想到…
“唔?”
小白一脸懵逼,还是没听明白。
半响,彼岸花将它涌入怀中,略显伤感,是了,这孩子在十年魂力都没有的时候,就跟她一起游历大陆,和魂兽都很少沟通,又怎么可能学会魂力的修炼之法。
真亏它能学会妖力的修炼之术,这种东西不靠传承,可是很难学会的,只能说是,天赋绝佳吧。
至于彼岸花以前为何没发现?
小白的习惯,就是喜欢找个静谧阴凉的地方独自修炼,而彼岸花也不在意,才会至今没能察觉到。
狐修千年而得九尾,并非说明活了一千年,它指的是拥有千年的妖力,一出生便是九尾的狐妖,也并非没有。
两条尾巴,证明小白的修行已经踏上正轨,如无意外,未来的潜力在大妖起步。
小白缩在彼岸花怀中,血腥的味道弥漫在它鼻尖,那是彼岸花的血液,它不敢动弹,就怕牵扯到彼岸花的伤口。
一动不动,与以往撒欢的性格截然不同,搞的彼岸花都以为它生病了。
抬头,遥望武魂城的方向,彼岸花悠悠的叹口气,想来那里已经开始戒备,并排查城内的每个人,她不能再混进去,只能等着,大赛已经结束,武魂殿没道理还收留两大帝国的学员,雪清河也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等待。
唯一的办法。
这个时间并不长,第二天清晨,一队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那是百人的队伍,所到之处,飞鸟惊蛇。
咔咔…
火焰在木堆上熊熊燃烧,上面还串着两只鸽子,烤的外焦里嫩,香气扑鼻。
小白按耐不住的扑了上去,想要大饱口福,却被彼岸花一只手揪住。
“还没好呢。”
彼岸花轻抚小白的头顶,对这个馋嘴的小家伙感到好笑,随即她一把手撒上香料,令本就清香的烤鸽子,显得更加诱人。
鸽子是小白去抓捕的,她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可小白却执意如此,也不知道是它自己想吃,还是要照顾受伤彼岸花。
既然它要吃,也不能太寒碜,所以趁着小白抓鸽子的时候,她也去弄了一点调料,反正原材料就在小树林里,很容易找到的,至于方法,她也是看知秋的手法才学会的。
半晌,香喷喷的烤鸽子出炉,嘴馋的小白当即叼起一只,也不管烫不烫,反正大口大口的吃着,格外幸福。
待它连骨头都啃完之后,彼岸花依旧没有动口,只是宠溺的望着它,一言不发。
梦山狐族的前族长将小白交予她照顾,就现在来开,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满不满意,虽然…
它看不到了。
“嗷呜?”
小白缓步至彼岸花脚步,蹭着她的大腿,疑惑的叫唤一声,似乎是再说“主人为什么不吃呢?”。
眼馋,想吃…
这是彼岸花透过它眼睛所看到的情绪,过于真实。
抓起这只烤鸽子,彼岸花撕下一条鸽子腿,然后将剩下的全部放在小白的面前。
她只需要这些就够了。
小白没有当即去吃,反而抬头看了眼彼岸花,不太理解。
“蠢狐狸,都留给你了…”
轻拍下小白的头顶,彼岸花轻笑道。
“嗷呜”
欢呼!
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彼岸花品尝一口,咕咚一下咽了进去,实际上味道并不是很好,和知秋比起来算是天差地别,可与当初平淡如水的烤鱼相比,其实蛮不错啦。
陷入自我陶醉,彼岸花这方面的天赋似乎并不是很好,没有专业的学习过厨艺,很难有什么表现,看来回去之后要请教一下叶知秋咯,也不知道她教不教。
这样想着,彼岸花不自觉的笑出了声,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她预测,要是回去之后真的找叶知秋请教,怕是那丫头会连续忐忑十数天,就连本该属于她的事情也会被耽误,罢了,还是不打扰她为好。
小白抬起来,不理解它的主人在抽什么风。
饭后,火灭。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阳光划过千万里,映射在彼岸花的脸上,安逸、宁静,这才是花妖想要的,远离一切的安宁。
树下,倾城美人怀抱一只白狐,光线是修饰,树叶是点缀,犹如画中之人,不该存于世上。
“哐当、哐当…”
那是马车行进的声音,很多、很多,马的嘶鸣,风的声音,传入彼岸花的耳中。
“来了吗?终于…”
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她继续靠在树下,最后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