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新年好,在这新年之际,我提前祝大家2020年新年快乐!今天十更!)
是夜,赤血帝国长安最高指挥部。
柳扶苏看着檄文副本,没好气地说:“冷鸢也真是搞笑,亲率帝国大军一百三十七万?她哪来的一百三十七万人,北境鹰旗军部加起来,就是把做饭的伙夫都算进去,也就二十万人。”
“魏太祖下江南不也诈说自己八十三万大军。”冬晓兔耸了耸肩膀,说:“对内报实数,对外报虚数,自古如此。”
柳扶苏放下了檄文,闭上了眼,悲哀地说:“如果换做以前,就算二十万鹰旗军部打光,能不能啃到叛军首都都不好说,现在可好,真像莫谦那个畜生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只需一骨。”
这时,门开了,众人看了过去,纷纷敬了个军礼:“大元帅!”
老元帅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满是血丝,显然是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整个人心力交瘁,他走了进来,竖起三根手指,说:“跟你们吩咐三件事,务必执行。”
柳扶苏恭敬地说:“元帅请吩咐。”
老元帅阴沉地说:“第一,莫谦,这个人,我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柳扶苏当即说:“立刻将他放逐至死囚营。”
老元帅冷笑一声:“呵,死囚营?你是不是还嫌洛忧的势力不够大?冷鸢都要给他在北境的募兵权了!你再给他送去一个莫谦,他能翻天给你看,你信不信?!把莫谦逐出军中,剥夺公民身份,不再享受任何社会福利,并记录档案污点,不仅是他本人,三代子嗣都不可从军从政!”
毒杀将宗,抬棺开城,嫁祸楚临风,这就是莫谦提出的三重连环奇计。
柳扶苏是早就恨莫谦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这家伙扒皮抽筋,他生怕老元帅反悔,赶紧找来纸笔,龙飞凤舞地撰写文案,拿出上将军印啪得一盖,宣告了莫谦在赤血帝国政治生涯的死刑。
“第二。”老元帅竖起第二根手指,严肃地说,“冬晓兔,你的情报处务必提高警惕,多散布眼线,将宗这件事的真相绝不可以泄露出去。”
冬晓兔当即说道:“元帅放心,我们联合了各方领袖,有他们的联名,就算泄露出去也没人会相信。而那些领袖为了自己的信誉,也绝不会把此事往外说。这份檄文已经变成了事实,它就是真理,再也不会被撼动了!”
老元帅也明白这个道理,就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他竖起第三根手指,说:“第三,扶苏,你放在冷鸢身边 的那颗棋子,一定要稳住。”
柳扶苏听后大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元帅...您知道那事了?”
老元帅冷笑:“呵,你那点小动作,瞒得了我?”
柳扶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是...元帅英明...”
“如果情况没有恶化,冷鸢还是我们的好战友,一位伟大的帝国将军,但是...”老元帅的眼神沉如大海,视线仿佛穿透了所有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她变成了敌人,你的那颗棋子,是我们翻盘的关键。”
北方叛军首都大殿。
楚临风猛拍了一下座椅把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气极而笑:“哈哈哈,你说我毒杀自己的父亲,以求上位?睁大你的狗眼!我就是被天打雷轰,也绝不会做这种不忠不义之事!”
“真相很重要吗?”李瞬笙的话语让现场的气氛快速降至冰点,他微笑着将檄文抛到了地上,就像随手丢了一份垃圾,淡淡地说,“没错,将宗是冷鸢将军毒杀的,但真相一点都不重要,不是吗?民众从不关心事实如何,他们只相信自己听到的,只会看自己能看到的,最终一人振臂,万人高呼。”
李瞬笙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冲进一名叛军亲卫,腿脚发软跪倒在地,哭喊道:“元帅!不好了!三省民众被冷鸢策反,至少有一半在向我们涌来,各地守军挡不住啊!那都是自己的百姓,他们下不去手啊!所有防线都崩溃了!连首都都一片大乱,现在就有人在朝大殿冲来!我们该怎么办??!!”
楚临风只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被抽掉了,浑身上下都开始发寒,他无力地坐到了元帅宝座上,失魂落魄地说:“我以仁政爱民,他们竟然反我...”
“楚临风,从你执意要回将宗遗体开始...不,也许要说得更远,从你懂事的那一刻起,从你成为孝子的那一刻起,这盘棋就注定输了。”李瞬笙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抚平了袖口的褶皱,默默地说,“投降吧,你是将宗独子,现在投降,冷鸢将军念在旧情,不会为难你的,如果谈得好,她说不定还愿意给你一城半池,让你治理一方,施展自己的才能。”
“哈哈哈哈哈!”楚临风掩面,凄惨大笑,状若疯狂地说,“这个畜口,连自己的恩师都能杀,那可是从小亲手带她长大的恩师啊!她连这都下得去手,能放过我?”
李瞬笙笑眯眯地说:“你弄错了一件事,这是要求,不是谈判,要么接受,要么死,我给你十秒钟考虑。”
眼看楚临风死气沉沉地瘫坐着,南宫第一个爆发了,他一把将楚临风从位置上拉了起来,冲周围的将领吼道:“召集剩下的所有人手,带上钥石,用凶兽做掩护,带元帅离开!!”
紧接着,南宫下了第二道命令,他指着李瞬笙和沉睡的Lucky,厉喝道:“御林死士,将此二人就地格杀!”
“遵命!!!”在延绵的吼声中,剩下的所有御林死士抽出武器,包围了李瞬笙。
御林死士可不是什么墙头草士兵,他们是北方叛军最精锐的战力,对领袖无限忠诚,会执行任何收到的命令。
在御林死士的包围中,李瞬笙丝毫没有慌乱,他一只手依旧抱着Lucky,另一只手负于身后,在深邃的微笑中,他轻轻动了一根手指...
“唰!!!”银光闪动间,坚硬的地面被某种无影无形的利器切断了,蔓延的裂痕向着离李瞬笙最近的一名死士狂袭而来。
“恩?!”这名死士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袭来,只是下意识将兵器挡在了身前,想要防御。
然而,在一阵空气呼啸声中,无形的利刃没有任何阻隔地掠过死士的兵器,紧接着刷得一声斩过他的身体。
下一秒,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以这名死士的人体中轴线为中心,细细密密的血线开始渗出,没有任何偏差,就像一场高超的外科手术,整个人的身体被精确地一分为二,直到轰然倒地的一刻,器脏和鲜血才像绽放的花蕾般洒落一地,染红了叛军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