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骑士长坚定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没有在说谎,这是个很虔诚的骑士,也是个真正的骑士,或许地位于整个十字教会来说很卑微,但一点都不渺小。
骑士长身后,一名骑着白马的骑兵重重地说:“我一定会把艾尔小姐救回来!”
“确实是个好机会,约翰,你小时候就在追求艾尔小姐,现在六年不见,也长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了。”骑士长看了白马骑兵一眼,会心地一笑,打趣道,“哦,我以主的名义发誓,如果你能骑着这匹白马把艾尔救回来,她绝对会以下半生相许。”
叫做约翰的白马骑兵受到了鼓舞,自信地笑道:“当然!艾尔是我认定的女孩,我会守护她一生!”
约翰还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正在步行的洛忧,他之前就听说洛忧是艾尔的客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系,此时略带醋意地说了一句:“艾尔这样的好女孩,必须嫁给一位勇敢的骑士,我会是她的白马王子!”
骑士长历经世事沧桑,早就听出了约翰的醋意,他没好气地一笑,倒也没说什么,而且就私心来说,他更希望艾尔嫁给一个教会的人,怎么能便宜共和之辉的毛头小子?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打趣着,行进了一会后,先头部队停了下来,他们也将目光投向了远端。
两百多米远的地方,一支约百人的部队正驻扎在地势高处,和这边充满神圣气息的十字旗不同,对方的旗帜非常狂野,是一面以猩红为底,印着黑胡子白骷髅的旗帜。
面对着对方更大规模的部队,十字教会的骑兵们多少有点紧张,因为他们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不是正规骑士,只是经过了马术训练的士兵,和十字教会对骑士的定义有出入。
十字教会中真正意义上的骑士必须有“神印”,一种经由梵蒂冈主教洗礼,并根据自身信仰程度所加持的力量。
想要成为真正的骑士,需要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考验,而且必须足够虔诚,因为神印这东西很奇妙,你的思想越纯粹虔诚,它的力量就越强。
当然,也不排除一开始非常虔诚,但后来有所改变的骑士,比如弃誓者们就是这一类。
这支巡逻骑兵中,真正意义上的骑士,也是唯一一个拥有“神印”的骑士就是骑士长,其他人顶多算是骑着马的士兵而已。
弃誓者那边是有备而来,在阵地周围设置好了阻止冲锋的马拒,长枪步兵也列好了队,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不一会,在巡逻骑兵的惊呼中,绑在逆十字上的艾尔被抬 了出来,她的头发和衣衫都很凌乱,看来受了不少委屈,不过眼神很清醒,衣服也没有严重破损,应该还没有遭到羞辱。
不过,艾尔此时的情况并不好,因为逆十字的结构原因,她被绑得很紧,手和脚踝都在与绳子的摩擦中渗出了血,胸前还被故意紧紧捆了两根绳子,紧紧压迫着挺秀的胸部,让她的脸充斥着不正常的红色。
“哈哈哈!”弃誓者阵营中,一名身披重铠的弃誓骑士策马来到了两军中间,嚣张地冲这边吐了一下舌根,随后拔出长剑,指向了艾尔。
后面的一些弃誓者步兵会意,纷纷开始围着艾尔闹腾,其中一个人还掀了一下艾尔的裙子,伸出舌头在那光滑白皙的大腿上狠狠亲了一口,留下一道黑红的吻痕。
艾尔紧紧闭着眼,娇躯止不住的发颤,犹如一只落入狼群的羔羊,所有人都知道她现在非常害怕,试想一下,大半夜的被一群凶残的弃誓者抓走,还被绑出来示众,这是多么可怕的经历。
可是,艾尔就只是紧紧闭着眼,紧咬牙关不喊也不叫,更没有投来求助的目光,似乎是希望弱小的巡逻骑兵不要管她,不要因为她而冒然送死。
然而艾尔并不知道,如果她现在大喊大叫,或者放声大哭大骂,巡逻骑兵的心情可能还会轻松一些,像她这样一个人默默承受,甚至在敌群中受罪时还要替骑兵着想,担心他们的安危,这种善良直接激发了骑兵的雄性荷尔蒙,每个人都目眦尽裂。
本该受到保护的修女被敌人肆意凌辱,身披铠甲的骑兵却龟缩在阵前,甚至还要被修女担心安危,这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浓浓的耻辱。
“我去迎战!”一名年轻的骑兵愤怒地架起了骑枪,用力地踢着战马的肚子,骑士长还来不及阻拦,他就狠狠地将马刺戳在了战马的屁股上,怒声高呼,“荣归吾主!!!”
欧陆这边的战争保留着古老的传统,在两军大规模冲锋前会有所谓的“决斗”,也就是公平的一对一,双方轮流派出勇士单挑,比拼战力。
这是一种充满英雄气息与浪漫主义的战斗方式,有许多力量严重不均的战役就是靠这种“决斗”挽救了士气,靠着己方骑士连挑数人,高涨士气,最后带队发动山崩般的冲锋,击垮敌方优势兵力。
弃誓者们虽然不再属于十字教会,但也继承着这种传统,刚才出阵的那名黑甲骑士就是这一轮的决斗者。
年轻骑兵在愤怒的驱使下策马狂奔,坚挺的骑枪如同狂奔的象牙般对准了黑甲骑士,准备将其一举挑落。
眼看年轻骑兵冲来,身披黑甲的弃誓骑士毫不怠慢,用力一踢马肚子,战马发出了凌厉的嘶鸣,踏破了脚下的青青草地,急袭而来。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互相都能看到对方骑枪上反射出的太阳光线,甚至连彼此面具后的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
电光火石间,年轻骑兵迅捷地刺出了骑枪,眨眼间穿透了外围防御圈,向着弃誓骑士的身体戳去。
在这种高速对冲下,胜负往往就在一息之间,年轻骑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骑枪逼近对方,甚至尖端都传来了压迫盔甲的触感,然而下一个瞬间,弃誓骑士在马背上灵活地一侧身,骑枪贴着黑甲擦出了灼目的火花,直接滑了出去。
刹那之后,年轻骑兵只看到弃誓骑士捅出了骑枪,不偏不倚地顶在他的胸口,没有任何悬念,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粉碎了盔甲和掩心镜,将这名年轻骑兵直接从马上挑了下来,推出去二十多米,最后用力地插在地上。
当骑枪拔出的一刻,伴随着弃誓骑士的兴奋呼喊,鲜血溅了十多米高,染红了年轻骑兵的尸体,还有身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