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首地处北方,气候比较干燥,再加上此时正值寒冬,北风像刀子般在空中刮着,打在脸上生疼,更是毫不留情地榨干着皮肤的水分。
小巷入口,一名负责看场子的进化者烦躁地挠着起皮的脸,吹掉了指甲里的皮屑,百无聊赖地叼着早已经燃尽的香烟,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正走来的人身上。
虽然对方是共和之辉士兵,但从军装的臂章可以看出他并不属于鹰旗军,而且这个人的皮肤好得惊人,冬雪般白皙的肌肤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隐隐显出皮下细细的青脉,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却又害怕弄破。
这绝不是一个北方士兵,甚至不是一个士兵该有的皮肤,在北方这种天干物燥的地方,一旦待久了,就算真的是凝脂也能给吹成腊肉。
一时间,这名进化者甚至开始怀疑洛忧的军装是不是假的,该不是哪个地摊买来唬人的吧?
不过进化者也没有轻举妄动,他现在在工作,主动挑事不是个好兆头,他给后面的同伴使了个眼色。
坐在一个赌摊前的光头男人皱了一下带着刀疤的鼻子,沉思后点了点头,示意别管,随后自己继续玩着手头的游戏。
光头男人本来没打算搭理洛忧,这条街上什么人都有,也不乏真的有共和之辉士兵前来找乐子,最高执政官冷鸢并不禁止这种行为,所以只要不惹事,什么都好说。
不过,光头男人刚玩到一半,洛忧正巧就走到了他的摊位,很随意地坐到了一张板凳下,垂下眼俯瞰着桌上的牌局。
桌前的赌徒互换了一下眼神,有几个人或许是身上背着什么案子,稍微有些不安,生怕洛忧是前来追击的赏金猎人。
不过光头男人用眼神制止了他们的冲动,随即看了洛忧一眼,当看清容貌时,他很快就愣住了,乖乖,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儿,当即激发了体内的雄性荷尔蒙,连下身都起反应了。
光头男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将手中的牌稍微往洛忧那边靠了一下,搭腔道:“哎,你帮我看看,15点了,你说是继续拿牌,还是停牌?”
这些人正在玩的是经典的“”,规则是个人都熟悉,洛忧虽然不是赌徒,但也懂,他瞥了一眼牌面,漫不经心地说:“拿。”
洛忧的声音很好听,但也不至于让人分不清男女,光头男人一听是个男的,稍微有些泄气,不过转而一想,这少年长得如此漂亮,这要能丢到床上,就算是带把的也铁定干啊,他拍了拍胸口,对庄家说:“拿牌!”
牌一给,6点,正好,庄家停了牌,19点,光头男人胜。
光头男人笑着拿走了庄家的赌金,庄家则是从其它输掉的闲家那里抽走了筹码,当然,这一局的结果倒没人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洛忧身上。
光头男人抽出一叠现金,放到了洛忧面前,笑道:“来试试?哥请你。”
洛忧没说话,自己掏出了钱,放在了筹码区,这让光头男人有些难堪,只能默不作声把钱拿回来,同时对庄家使了个眼色。
第一局,洛忧第一张a牌,第二张10点,两张牌直接,黑杰克!
第二局,庄家跟洛忧对拼的时候爆了牌,洛忧胜。
这让不少赌徒都眼红了,之前还在摇摆不定犹豫要不要加入的人都开始靠上前,趁着洛忧的新人好运纷纷下注。
然而当更多的赌徒加入时,局势悄然发生了变化,庄家手中的牌越来越诡异,18点了都敢继续叫,闲家的牌则一爆再爆,有一个倒霉蛋11点的时候要了牌,结果被一张花牌顶到22点爆了,气得鬼哭狼嚎。
庄家和光头男人暗中眼神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阴险,赌桌上必有的一种人就是庄托,在没人下注的时候负责赢,吸引人加入,人一多就慢慢输,不让人引起怀疑,中间还要考验默契和演技,不让事情露馅。
这个光头男人就是庄托,专门钓人进局。
光头男人本来还想着怎么忽悠洛忧,结果发现洛忧这家伙根本没有技术,没有及时停牌的概念,除了一开始的两局,后面的牌都被他自己爆掉了。
这架势感觉不像是来赌博,像是来送钱的,而且还是心情不太好的那种送,当然,对光头男人来说来者不拒。
新的一局,洛忧手中捏着17点的牌,他刚准备继续拿牌,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笑声:“小家伙,玩游戏都不记牌的吗?你这要继续拿,爆掉的概率远超过50。”
光头男人不满地转过头,刚想教训一下这个多嘴的人,结果吓得烟都掉了,今天是撞邪了还怎么着?兵哥哥组队来玩?
只见身后站着两个班,超过10名鹰旗军士兵,为首的还是个少校。
少校跟几名士兵坐了下来,有几个背着案子胆子小的赌徒已经见势开溜了,这些人运气不错,这些士兵不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没有追上去。
洛忧没有理会这名少校,自顾自要了牌,果不其然,爆了。
少校也没多说什么,加入了赌局,一边拿牌一边自言自语道:“哎呦,不错嘛,行了,我停牌,20点,总吃死你了吧?”
庄家要了一张牌,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黄牙,贼眉鼠目地笑道:“对不住,对不住”
少校定睛一看,好死不死!
少校泄了气,赔了赌金,有些不服地说:“再来一局!就不信了。”
第二局,洛忧和少校都放上了赌金,刚抽到第二张牌,庄家把牌一摊,呵,黑杰克!他双手合十做道歉状,笑道:“二位爷,对不住。”
庄家刚把手伸过来拿赌金,手腕突然被捏住,只见少校钳着庄家的手,把他的牌拿了出来,摸着上面不易察觉的折痕,笑道:“哎呦,你看你这牌,都旧成这样了还用?换一副!”
这一下,庄家和光头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