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骨身材娇小,容貌可爱,黑发黑眸又带着些许英气,是气质非常难得的萝莉,要换做其他人看到这么一个小萝莉穿着睡衣,露着锁骨一脸懒散,估计直接都要飞扑上去了。
不过,洛忧才没有管墨骨长什么样或者穿着什么,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随时可以去京首。”
“就这么急着送死?”墨骨从床上跳了起来,穿着可爱的兔子拖鞋坐到了办公椅上,转了一圈,甩飞拖鞋将雪白粉嫩秀足搭到了桌子上,如缎之柔的凝脂足背下隐隐映出几条小青筋,小巧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揉捏一番。
墨骨懒洋洋地看着洛忧,脑海里寻思了一会,打了个坏主意,故意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地说:“哎呀,喉咙有点疼,不喝水讲不了话。”
洛忧啧了一声,知道对方是在故意刁难自己,他从空间袋从取出一水,直接丢了过去。
墨骨凌空接住了水,不过没有喝,而是轻笑了一声,又腹黑地说:“哎呀,腿好像有点酸,如果有人能帮我揉揉就好了。”
洛忧沉默了一会,走了过去,把手伸向了那美到令人窒息的长腿,就在即将触碰到凝脂般的肌肤时,墨骨的蓝殃突然出窍,抵住了洛忧的手,冷笑道:“你可真是比狗还听话。”
墨骨的心性还是个孩子,比较喜欢折腾人,但他现在也没心情继续逗洛忧了,这种人一点都不好玩,就直接说:“将军前几天结束了拂晓城的出访,应该已经回京首了,想过去我随时可以帮你安排。但你想清楚,你踏出这一步,很可能就回不来了,死在双圣周可是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沉默无声。
“现在给你安排飞机,早上可以抵达京首。”眼看洛忧没有说话,墨骨知道劝不动这个人,直接帮洛忧做了安排,递过去一份许可,在洛忧接过时,她故意紧捏不放,眯着眼看着洛忧,深邃地问道,“那个人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
看着洛忧坚定的眼眸,墨骨已经知道了答案,她轻笑了一声,不知是不是赞许,幽幽地说:“看来我们也不是没有共同点。”
墨骨松手后,任由洛忧带着许可离去,冲他背影淡淡地说:“替我向将军问好。”
墨骨倒没有食言,已经帮洛忧安排好了专机。
本来洛忧是准备一个人去的,不过随行的人里多了一个艾尔,她倒不是故意要黏着洛忧,而是想在双圣周期间回一趟欧陆的十字教会,毕竟她是一个外乡人,那边才是自己的故乡。
而跨国际运输的枢纽目前只有长安和京首,刚好顺路就一起搭上了。
登上飞机后,两人坐到了座位上,全自动的座椅替他们调整到了对人体来说最舒适的角度,自动系上了安全带,因为这个时间段没有太多航空流量,塔台很快就批准了起飞请求,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以及一股推背感传来,滑翔后升空。
这是洛忧第一次坐飞机,没错,生平第一次,他在崩坏元年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在夕城待了一辈子,出生,长大,没踏出过一步,崩坏纪元后更是游走荒野,连车都没坐过几次。
洛忧透过飞机的窗户,看下了下方慢慢变小的临安,双圣周的万家灯火点亮了整座城市,哪怕是荒野之上也出现了点点星光,让人感觉自己在注视一片璀璨星海。
洛忧以前是个很喜欢看星星的人,在学校里经常偷偷跑到操场,在低鸣的虫语中仰望夜空,他还有一个小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能住进一片森林,每天在拂晓时分醒来,注视微光点缀的昏暗密林,等待冲破黑暗的跃动晨曦。
不过在崩坏元年,在灾难开始的那一天后,洛忧却开始畏惧头顶的璀璨星海,惧怕这世间最美丽的辰光。
如果说立方体是“神”的杰作,那么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是不是就像群星注视凡间,在夜空上俯瞰着他们?又或者说,那璀璨的星海,会不会就是神的一双双眼睛?
也不知从哪一天起,洛忧患上了“星空恐惧症”,他开始惧怕夜空中的群星,他感觉自己就像笼中的小鸟,被那些“眼睛”注视着一举一动,看透了他的生老病死。
因此,洛忧每到黑夜都会不自觉地低下头,再也不抬头仰望,而是选择踽踽独行,甚至会刻意地避开旷野,找一个能遮住自己的地方。
或许打造赤伞也有这方面的影响,只要伞一打开,就能遮蔽天空,让那些“眼睛”看不到他,哪怕这是自欺欺人。
旧时代临安到京首的航程是两个小时左右,但崩坏纪元的气候和旧时代不一样,航空技术也受到了极大限制,因此航程大幅延长。
也许是旅途漫长,洛忧很难得地主动开口了:“你是什么时候来这边的?”
“啊?”艾尔显然想不到洛忧居然会主动和她说话,一时间有些迷茫,不过很快回过了神,微笑道,“崩坏2年初的时候,已经来了快6年了。”
洛忧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临安城基本已经看不见,外面一片漆黑,没什么好看的了,他微微垂着眼,问道:“在教会待着不好吗?那边比这里和平得多吧?为什么要来这个满是战火的地方?”
“最开始是蒙受主的嘱托,我本以为凭教会的力量可以救世人于水火,但我发现自己错了,情况比想象得要糟糕得多。”艾尔的眼神有些迷离,回忆着那一段往事,“凶兽威胁着生存,人类和人类依旧在互相厮杀,教会对这一切感到绝望,所以离开了,但我选择了留在这里。”
“为什么?”
“如果每个人都选择离开,那还有谁能给予救赎?”
洛忧看着艾尔紧握胸前十字架的小手,没有嘲笑对方的信仰,平静地问道:“说说你的主吧,是指旧时代的那一位?”
艾尔微笑着,湛蓝的眼眸犹如一片澄澈天空,虔诚地说“在教义中是的,但我更愿意把它视作‘希望’。”
莫名地,洛忧又联想到了立方体,如果十字教会最强大的力量是虔诚,不畏苦难,不惧死亡,他们的信仰有没有可能被所谓的“神”动摇?毕竟和虚无缥缈的教义比起来,眼前这位于崩坏降临的“神”才是真正的无所不能吧 洛忧叹了一声气,闭上眼淡淡地说:“休息吧,还有很长的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