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雷的脸阴沉得就像夏日雷阵雨的阴霾,好像不用拧就可以滴出水,他宣布了军区对莫谦的记过处分,并简单讲述了处分通知的缘由,无非就是私下斗殴和严重伤害两个理由。
同时受到处分的还有刘海峰的两个手下,不过刘海峰本人并没有受到处分,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莫谦显然有点懵,不知道什么情况,在后来的询问中,他被告知昨晚斗殴时将两名军人殴打致残,军区宪兵队连夜召开支部会议,做出了处分决定,全军通报批评。
对于这个处分,莫谦不仅没有觉得很羞耻,反倒是很兴奋,他记得昨天自己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务室,怎么莫名其妙就把两个人反杀了?难道自己体内沉睡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会在自己昏迷受到威胁时自动释放?
这样的臆想完全冲散了受到处分的沮丧,莫谦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整个人兴奋了一天。
不过可怜的莫谦并不知道,自己替羊咩咩背了锅,顺便被洛忧坑了一把,而且臆想中的“神秘力量”也是不存在的 夜晚,天气不太好,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似乎想要把大地压扁,猛烈的狂风毫不留情的呼呼刮着,不一会儿,雷声变得若隐若现,时近时远,一道一道刺目的闪电仿佛要撕开天空沉重的帷幕,倾盆的大雨疯狂地倾斜在了大地上。
新兵们结束了一天的操练,洗漱过后倒头就睡,一沾到枕头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就在他们劳累地休息时,尖锐刺耳的集合哨突然响起,划破了雷雨交加的夜空,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新兵们一脸懵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不过下意识地就开始收拾床铺,换上衣服准备集合,有几个人嘴上还在骂骂咧咧,显然是很不爽这种半夜折腾的行为。
半夜集结,这种操练之前也没少弄。
大雨中,李雷正冷漠地站在宿舍楼下等着,他在心中默默地记着秒,就在他数到“4”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三楼高的走廊跃下,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砸出了道道皲裂,这个身影很快就直起了身,走到了李雷面前。
4秒集结!这种速度李雷当了一辈子兵都没见过,更别说从楼上跳下来这种荒唐的做法。
集结是要迅速没错,但也没说让士兵们不要命啊!李雷刚想说什么,就透过朦胧的雨幕看到了那双冷漠的瑰红眼眸,这一刻,口中的话语也憋了回去。
“狼崽子,我有没有教过你,集结前要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在李雷心中,四秒完成铺床,穿衣,下楼,列队是不可能的,所以下意识就以为洛忧是没整理床铺直接跑下来了。
不过很快,洛忧的回答让李雷哑口无言:“我不睡床。”
3分27秒后,七班的最后一个新兵集合完毕,李雷阴森地看了一眼最左侧的小兵,这家伙跑得太急,背包散了,鞋带也没系好,二话不说就罚了200个俯卧撑。
李雷随后大声说道:“3分27秒!这么长的时间,敌人的坦克已经开到你们面前了!速度快的变异生物已经把你们全屠在宿舍了!你们是猪还怎么着,起个床这么慢!”
大雨中,没人敢说话。
李雷冷哼了一声,说:“现在,全体都有,向左转!跑步前往军械库,领取武器!”
不少人都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了?平时集结也就是考一下反应,训两句话,或者越个野折腾一下,今天居然要去领武器?要打仗了吗?就算真打起来了,怎么把还没毕业的新兵也拉上了?
半夜集结的疲倦,前往军械库的异样,再加上雷雨的轰鸣,浓浓的紧张情绪在新兵队伍中蔓延,有一个人因为过于紧张,跑到一半还吐了。
到了军械库,这里已经有军需队的人在此等候,其它新兵班子的人也已经陆续前来,一个个都茫然无措。
排队领完了一套野战装备后,洛忧看了一眼手中的95式枪械,退出弹夹看了一眼。
空包弹,不是实战。
洛忧得出这个结论后没多久,李雷很快就解释了:“现在开始一场军事演习,三个班组成一个排行动,任务模拟守卫城市,预定任务时间两小时。每个排里有一个人扮演‘首脑’,若首脑被毙则全排退出演习。此次演习的子弹都是空包弹,但距离五米内禁止射击,近身搏斗无限制,以上。”
一听说是演习,新兵们也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不会死人了。
“七班,你们和一班,五班一起行动,组成战斗排,目标地图和负责区域都会标注给你们,现在指定一下指挥队长”
莫谦刚兴奋地想举起手,就发现李雷直接把袖标交给了洛忧,一句话都没有解释。
发现被洛忧抢了,莫谦有点失落,不过他一想到自己和洛忧平时训练在军事素养上的差距,也没什么不服的。
李雷随后问道:“谁自告奋勇扮演‘首脑’?”
洛忧愣了一下,合着队长和首脑的身份是分开的,他其实想扮演首脑,不然谁知道这群坑爹的新兵会不会花式送人头,不过李雷很快拒绝了他,理由是队长和首脑身份不得重复。
这一次倒是没人抢了,因为只要智商没问题都知道,首脑是己方关键人物,万一输了要负很大的责任,容易被指责,而且在混战中是蓝军的首要射击目标,说白了就是移动的靶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角色真的没人想扮演。
李雷早也意料到了这种情况,别说新兵演习,老兵们演习也都会极力避开首脑角色,所以也没多说什么,他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将首脑标志交给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新兵一班的成员,洛忧不认识,以前也没见过,隔着大雨也看不清长什么样,只知道比较矮,也很瘦很小只。
附近的新兵一看到接过首脑标志的人,有几个已经开始哀声抱怨他们排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