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叔听得眼睛一亮,开始拱火:“周老叔,黄吴氏母子还好说,可伍家是本地人,且如今只剩下眷属,怕是赶不走吧?”
“但伍家的事儿,过于恶心,要是不赶走,乡里人怕是会有样学样……”
秦二叔忧心忡忡,欲言又止,整得挺像个‘好人’。
砰!
周老村长拍桌骂道:“伍家毫无廉耻,恶心至极,反正我周家全族包括三亲六戚都不同意伍家继续住在泰丰镇。”
又道:“能不能赶走另说,可这架势必须摆出来,否则别镇的人还以为咱们泰丰镇都如伍家一般恶心无耻呢!”
秦爷爷也很恶心伍家的事儿,点头同意:“周老哥放心,我会跟村民说清楚,尽量让全村户主都签名。”
周老村长开怀了,笑道:“也不用全村签名,有个七成左右就成。自愿的,不可逼迫。”
又说了:“三月初一,我们几个里长就带着族人去衙门送联名请愿书。”
这是打算大闹?
秦爷爷听得担心:“周老哥,三月初一时,府衙的人就该来了,要是遇上浩浩荡荡去衙门送请愿书的乡亲,府衙怕是会责骂县衙,那县衙就该责难送请愿书的人了。”
“爹,您咋越老越怂?”秦二叔道:“做事儿得趁热打铁,否则等风头过了,想要赶人就难了。”
而且……
“咱们要相信衙门爱民如子的心!”
浑身反骨,你说这个?
秦爷爷听得都忍不住想给他一个白眼。
砰!
周老村长又拍桌,指着秦二叔道:“秦二侄儿说得对,咱们虽然老了,但不能怂,必须趁热打铁闹上一场!”
秦二叔击掌喝彩:“周老叔年老志高,晚辈钦佩至极!”
周老村长被拍得很开心,老脸笑成花:“贤侄不愧是读书人,就是会说话……周二,你多学学你秦二弟!”
陪爹来的隐形人且已经被骂惯了的周二爷:“……”
……
周老村长一行人走后,秦爷爷就让下人敲锣,通知村民去新水井那边议事。
等人齐后,秦爷爷说联名赶人的事儿:“你们要是愿意就签名摁手印……自愿,不强迫。”
“愿意愿意!”胡老头最积极,立刻应声。
钱老头、孙大梁、柴张两家、包括黄家人也道:“我们愿意,不能再把黄吴氏这个毒瘤留在村里!”
可总有人要扫兴,黄多贵缩着脖子,小声嘀咕一句:“都是同族人,这样做太绝了吧。”
“有啥绝的?!”黄小四起身指着黄多贵:“大魏有连坐罪,黄吴氏已经给咱们黄家惹了两次要命的大事儿,你还想再给她机会惹第三次吗?黄多贵你家要是不想过了,就跟黄吴氏母子一起滚,别连累我们!”
黄多贵惊了……黄小四平常挺好说话的,咋突然就炸了?
是黄小四媳妇做工赚钱后,有底气了,才敢把自己刚嫁到黄家村的事儿,告知黄小四。
黄小四这才知道,黄多贵也在言语上轻薄过自家媳妇,恨不得找个地方,套麻袋揍死丫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摁手印。”黄多贵怕死,赶忙同意。
可黄小四没放过他,警告道:“黄多贵你老实点,要是敢背地里给黄家惹事儿,不用衙门出手,我们同族人先处理了你!”
黄多贵怕得不行,打算老实一段时间。
……
全镇各村各户联名请愿赶走黄伍两家的事儿,闹得挺大。
吴家村人口最多,却最先交出联名册子,还是全村一户不拉的,很是积极了。
不积极不行啊,吴家村现在怕死了,生怕泰丰镇人也要联名把他们吴家赶走。
可惜,即使全镇联名,衙门也不会赶走吴家人……吴家人口多,世居于此,除非造反被朝廷围剿,否则动不了。
不过这场声势浩大的联名驱赶,确实很有效用。
秦存泉回村说:“光是这两天,司吏坊就收到好几个荷包,全是路不拾遗的。”
换做以前,别说捡到银钱上交了,不明抢你就算遵纪守法了。
秦爷爷听后,感慨道:“不错,风气算是变好了。”
秦二叔嗤之以鼻:“啥变好了?他们不过是怕了而已。”
可不管咋地,联名驱赶,确实震慑住了某些心肠歹毒想要作恶者的心。
如此,乡亲们也算没白闹一场。
秦存泉又问:“五叔,您真要带人去送联名书?”
这算是逼迫衙门,有风险的。
秦爷爷点头:“嗯。咱们村有涉案人员,咱们还是外地落户到此,我这个做村长的得把善恶摆明了。要是因着有风险就不去,别人还不知道咋编排咱们村,咋排挤咱们外地人。”
秦二叔:“爹说得对,咱们确实该去,否则那不喜外地人的乡民定会造谣,说咱们与黄家是一丘之貉。”
乡下人的嘴,鬼见了都愁,完全控制不住。
家里人也支持秦爷爷。
因此,翌日,三月初一,天未亮,秦爷爷就带人去镇上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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