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家在旁边看着,也颇为骄傲,却不敢说什么居功的话,只一句:“但愿鬼村之景,不会让梁副将失望。”
也不会让新皇失望。
高将士道:“梁副将肯定会很高兴。”
他自己都很开心……要是他解甲归田后,儿孙们也能过上这等安居乐业的热闹日子,那他就啥也不求了。
薛东家又问他:“高将士可要跟进去看看?”
高将士赶忙摇头:“不了不了,林总旗临走前交代了,让我不可打扰到秦姜徐乔几家人。”
正说着话,周老村长因着酸吕沈两家,是拉着周家村子弟来帮忙搬草了:“秦家作坊对外招工的时候,最先招的就是周家村的妇人,所以我们周家村得帮着点秦家!”
高将士听罢,问薛东家:“这周家村是帮沈家搬草,与秦家何干?还有他们村跟府城郊外的周家村是一支吗?”
周老村长听得怒了,可瞧见是个军爷后,又赶忙收起怒容,解释道:“这位军爷莫要误会,我们周家村跟府城城郊的周家村不是一支,只是同姓罢了。而且我们周家村子弟个个光明磊落,我儿子还是县衙里的班头,去缉拿过方家人呢!”
高将士忙道:“老人家莫喊了,我知道了,不会误会的,您老放心!”
这么大年纪了,还蹦起来喊话,他真怕这老爷子太激动,会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
薛风悄悄告诉他:“高大哥别担心,周老村长是装体弱而已,其实他身子骨硬朗着呢,不会轻易晕倒。”
这老头能撵着周家村子弟跑出二里地,完全没有看着的那么弱不禁风。
高将士听得笑了。
薛东家也笑道:“阿风,你陪着高将士转转,本东家要去车里盘账。”
“是。”薛风是带着高将士,在村里能转的地方转了一圈。
而因着周家村子弟的帮忙,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把沈牍带来的三十辆车的干草全部卸好。
沈牍知道秦家不喜外人在村西多逗留,是没有多待,卸完草后,赶忙招呼伙计们:“赶紧上车出村,莫要逗留,否则扣钱!”
伙计们听罢,又见这村里有军爷在,是不敢造次,赶忙上车离开。
临走前,沈牍去向秦爷爷辞行,给秦爷爷透露一个消息:“秦村长,晚辈在收草的时候,遇见了你们镇上的伍家人,他们也在收草,怕是今明两天内就会拉来卖给您家。”
又道:“我也时常来泰丰镇的姥爷家玩,听说这伍家有些不太好,要是可以,秦村长还是莫要与这家人深交为好。”
至于吕书吏,是避开去了远处,当做不知道自家外甥说了伍家坏话,免得吴伍两家来找他麻烦。
“多谢提醒,老汉知道了。”秦爷爷很感激,亲自送沈牍与吕书吏他们离村,又赶忙去找薛东家跟秦小米商议对策。
秦小米听后,道:“这沈牍瞧着年纪不大,脑子却很灵活,且不怕得罪人,难怪有魄力弃文从商。”
沈牍是吕家外孙,所以做这门买卖前,吕书吏来给秦家说过沈牍的情况……读了十年书,可惜考不出来,瞅见这收草的财路后,就拿出家中积蓄,组了个车队,去远处收草来卖。
秦小米又道:“咱们这个营生虽然做起来了,也做得挺红火,却极其混乱,得尽快整合、细分工序,才能继续经营下去。”
她看向薛东家,道:“我想请薛东家在镇上买一片地或者现成的房子,做成仓库,用来存放作坊熬好的色汤跟秘方包等成品。以后买家们就不来村里拉货了,直接去镇上的薛家库房拉货,不用再来村里。”
秦爷爷听得眼睛大亮,忙道:“薛东家,小米这个主意极好,老汉恳请薛家在镇上建库房……这村里姑娘妇人多,车队又都是男人,总来不好。”
薛东家也有这个打算,是欣然同意:“成,这事儿,薛家来办。”
又问秦小米:“伍家收草来卖的事儿,你家打算怎么办?”
“小事而已,好解决。”秦小米看向秦爷爷,道:“爷爷,周老村长还没走吧?”
“没呢。周老村长每天都会待到傍晚酉时才回村。”秦爷爷说着都笑了,叹一句:“他对咱们家的事情比自家的还上心。不过他没啥坏心,就是想蹭一蹭新染料的好处。”
秦小米笑道:“那就让周家继续蹭……咱们把这收草的活计,全部包给周家村,以后就由周家村应付所有来卖草的人,咱们作坊每斤干草多给周家一文钱,周家对外的收购价不变。”
又看向薛东家,问道:“薛东家可有异议?”
薛东家想了想,道:“虽说多给一文钱会增加成本,影响利润,可多一文钱就能把这十里八乡的繁琐事情全部推给周家,也算是极其划算了。且周家有个周班头,韩师爷还是周老村长的女婿,他们镇得住……就周家村吧,本东家没意见。”
秦小米看向秦爷爷:“爷爷,把周老村长请来吧,咱们今天就把契书签了,等伍家拉干草来卖的时候,就让伍家去找周老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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