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村可是被屠过村的,那些尸体不会还在这里埋着吧?
李媒婆想着想着,是吓得脸都白了。
秦小米站在前院,使劲捏着袖子里的臭包,看着李媒婆,笑道:“你就是来说亲的媒婆?我家里人都有狐臭,男方家里不介意吗?”
能做媒婆的都是狠人,且今日这事儿,干系着其他的大事儿,所以李媒婆很快就笑道:“这保媒拉纤之前,皆是要打听一番的,秦家人有狐臭这事儿,方东家全家都是知道的,说是已经慎重考虑过,不介意这个。”
可秦小米又说:“我家的狐臭可是祖传的,没准会传给孩子,方家也能接受?”
秦六婆急了,叫道:“李媒婆,你别听她乱说,我们秦家的狐臭没那么严重,更不会随给子嗣……我三个儿女就没有!”
祖宗,求你了,要是狐臭会传给孩子的话传出去,秦家的小子跟姑娘还怎么说亲?!
秦小米看向秦六婆,微微笑道:“六婆,您最好别说话,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您懂的。”
姜小珠给她翻译:“要扣分红啦!”
秦六婆气够呛,可为了家里的分红,只能闭嘴,不过她心思多,是让秦梅端来茶水跟糕点,还说:“这是我家女儿梅子,今年十八,正是好年纪……这茶叶是薛东家送的,南边的好茶呢,还有这糕点,也是别人送的节礼。没法子,家里生意好,大家伙都抢着送礼,不收还不行。”
听懂了吧,我们秦家虽然是逃荒来的,可认识的富贵人家可不少。
李媒婆听后,自然是各种夸。
秦小米道:“媒婆,咱们别扯废话了,你是替谁家提亲?对方家里啥情况?三代以内可有犯律者?可有泼皮无赖的亲戚?可有薄待姑娘、糟践儿媳者?如果有,那请拿上礼物,直接走人。”
咄咄逼人,这臭丫头,不愧是能做出新染料的,当真不好对付。
“自然没有,方东家可是向南镇有名的良善人家,从来没出过丢祖宗脸面的人!”李媒婆笑着把方东家的情况说了:“家里做青砖生意的,那烧的青砖是卖了半个宝福县,家业贼大……”
“方东家夫妻和睦,有两儿两女,除了方二少爷以外,其他都已经嫁娶。方二少爷之所以二十二了还没成家,是因着先前说亲的时候,被那家人给骗了,所以怕了,这才拖到现在。”
又说方二少爷:“是个读书人,却不是死读书,还管着青砖窑坊的账目,帮着家里四处去收账。”
“洁身自好,从不与姑娘攀扯,是个里外都干净的好男儿!”
李媒婆一通吹,把秦六婆给吹得差点乐飞……这年纪、这家世、要是将来再考上功名,那勉强能配得上她家梅子。
秦奶奶脸色一般:“听着确实是个好儿郎。”
李媒婆大喜,忙道:“要是秦五婆也觉得不错,那我安排个日子,让方二少爷亲自来拜访一番,如何?”
秦奶奶道:“多谢李媒婆的好意,也多谢方家看得起,但我家闺女今年是不打算说亲的。”
李媒婆惊了:“为啥?你家女儿都快二十了吧!”
老姑娘一个,还有祖传狐臭,这都不急着说亲?等啥呢?等死吗?
秦奶奶说:“我家刚落户没多久,对宝福县的人家不熟悉,想过两年,熟悉了这里的人家后,再给孩子们说亲。”
李媒婆听罢,语气微微不善起来:“秦五婆的思量是对的。可姑娘毕竟老大了,要是再拖个两年,即使还能说上方二少爷一样的好男儿,怕是婆家也会怠慢。”
秦小米笑道:“不怕,要是婆家怠慢,那就和离,带着嫁妆回娘家,过轻松不受气的日子。”
李媒婆听得冷笑:“秦小东家年纪小,怕是不知道在咱们大魏,这和离女与寡妇不同,和离归家女,次年若不再嫁,就要继续交未嫁罚银。”
这个大魏的刑律就是这么操蛋,女子想在娘家过日子,就得年年给官府交钱,且是逐年递增的交,交到你跟娘家都受不了,把你轰出家门为止。
秦小米道:“这对我家来说,都是小事儿,李媒婆就不必费心了……奶奶,送客吧。”
秦奶奶点头,对李媒婆道:“李媒人,当真对不住,方家的提亲,我家现在正式给拒了,劳烦您把话带给方东家。”
言罢,给了李媒婆一两银子:“辛苦您跑一趟了。”
媒人的嘴能杀人,所以如果拒亲,都会给媒婆一些银两,免得媒婆出门后,会颠倒黑白,坏人名声。
李媒婆收下了:“成,我会把话带到。”
这秦家当真富裕,竟给一两银子的回绝钱,难怪会被人盯上!
两提礼物,秦奶奶也没要,让李媒婆的小丫鬟拎走了。
秦小米看向秦六婆:“六婆,银镯子还给李媒婆,不然就扣掉你家分红。”
秦六婆收银镯子的事儿,小珠已经悄悄告诉她。
秦六婆没办法,只能把银镯子拿出来:“李妹妹,这镯子你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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