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潇子吟刻意停顿了一下,圆溜溜的眸子略有深意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古灵精怪的样子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又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南黎川好整以暇的与她对视一眼,却并未开口回应她的话,像是在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潇子吟坏坏一笑,将红酒倒在酒杯里之后,双手分别拿着一只高脚杯,遂然踱步走到南黎川对面的位置坐下,同时把其中一杯酒递到他跟前,嘴角一撇,继续补充道。
“你的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我猜的没得错的话,你之所以把我这个正牌未婚妻带在身边,完全是为了混淆视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南黎川一听,倒是没想到这孩子要比自己想象的聪明,令他不觉点头示意道。
“有点意思,继续说下去。”
潇子吟也不急,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又抿了一口红酒,直接将高脚杯放置眼前,清明的视线透着高脚杯朝那个高高在山的男人望去。
“那就要问你了,一个高高在山什么也不怕,手段又极尽残忍的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能让你把我这个合约未婚妻带在身边。
要么他就是混肴视听的在遮掩和保护什么,完全是利用我的身份在挡刀子,要么,你就是真的爱上我了,想要肃清你身边不三不四的女人,想浪子回头回家做个好丈夫。”
“嗯?既然是这样,你比较倾向与哪一点?”
南黎川饶有兴趣的询问,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真有点意思。
潇子吟她又不傻,两人本来就是契约关系,她放下酒杯,无可厚非道。
“当然是第一种了,我又不傻,你今天之所以安排这么一出好戏,不过是想一脚踢开妨碍你的人,又假借我的身份去保护你心里真正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把这个女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
所以阿川哥哥,我可是那个为你挡刀子的人,如果你不为我做点什么,我这个正牌未婚妻是不是太吃亏了点,况且,你这要是一惹我不高兴,我这满嘴乱说的,到时你可别怪我。”
南黎川冷笑一声,神色淡淡道。
“小丫头,你是在威胁我?我告诉你,这世界上还没人能威胁得了我。”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在威胁你,我们是互利互惠,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可以站在你心里那个人面前,替她挡刀子,反正单凭那个女人的手段,她根本伤不了我。”
潇子吟连连摆手,也压根没想到威胁他,她不过是真的有点想找他帮忙而已。
如果说南黎川是头大灰狼,那么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就是一头小灰狼,居然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也就她了,偏偏她的话说的没让人有半点不舒服的地方。
“说吧,你想要什么?”
南黎川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示意她饶了一大圈子,也可以见真章了。
潇子吟心头一喜,津津乐道道。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了?”
“可以这么说。”
南黎川点头默认,她都把话说得这么明明白白了,他岂有不答应她的道理,因为她说得正是他心里所想的,他的确是想混淆视听。
潇子吟一脸得意的眉宇一挑,兴冲冲道。
“我这里的确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彼时的唐氏集团,身穿一身灰色西装的唐修宁眉心暗沉的站在落地窗前,狭长的眸子死死的落向窗外的霓虹,大掌用力的攥紧掌心内的手机。
是怎么也没想到,经历凉市暧昧无疑的一夜后,顾淼居然还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事实上,唐修宁可是好不容易才打通她电话的,没想到顾淼对他这般的无情无义,他阴鸷的沉下黑眸,看来有些事情是指望不上她。
需要他一个人独自去完成了。
算算时间,慕凉城和顾允儿也是时候该回来吧,唐修宁正想着这事,掌心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冷然的瞥了一眼,又面无表情的接听。
在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时,唐修宁英俊的面容突然就变了,变得诡异又邪笑,浑身都弥漫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气息。
看来这场战争终要开始了。
这边,顾允儿和慕凉城一下飞机之后,在A市的许筠早已等候在机场门口,待两人一上车,他直接发动车子往人民医院赶。
因为事发突然,关于顾允儿和藿茶茶之间到底发生什么,慕凉城也没来得及追问,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待轿车一到医院门口,顾允儿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脚步匆匆的往医院大门走,也顾不上让慕凉城给她开门了,她现在急都急死了。
只想知道苏绵到底怎么样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又进医院,她腹中的孩子又好不好。
“你慢点。”
慕凉城知道她担心苏绵的情况,可她这副毛躁的样子他真怕她摔了,磕着碰着。
“我没事,阿城,我们快点走吧。”
顾允儿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自己,但为了以防万一,慕凉城脸色一沉,强势的牵起她的手,与她一块往医院大门走去。
哪里知道,当顾允儿和慕凉城将将来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便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姿身姿颓然的靠在门口,衣衫凌乱,英俊的面容一脸的痛苦和悔恨,粗粗看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顾允儿莫名的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司徒律会站在门口,她纳然的看了一眼牵着他手的男人,又无措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是在询问他怎么在这,而不陪在苏绵身边。
早就得知事情前因后果的慕凉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司徒律为什么在这里,他眼眸沉沉的回视顾允儿一眼,眼尾一扬的示意她进去再说,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深深的皱起眉宇,眸低一片讳莫如深。
顾允儿眼下也顾不上许多,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到司徒律面前,也就错开了他复杂又难懂的情绪,心急如焚的朝他询问道。
“司徒律,你怎么一个人站在门口?绵绵呢?绵绵她人在哪里?她没事吧,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