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起来,启朝的建立,许家也算是推手之一。
当然也就占那么一点点比例。
现在端坐在堂的安和帝,祖上乃徐州人,前朝之初曾得封景王,不过非世袭王爵,到了安和帝父亲那一代就已经没有爵位了。
安和帝父亲是位守家的能人,家里虽然没了爵位,但家业富庶殷实,有祖辈留下的根基人脉,守在徐州也算一方霸主。
前朝后期,皇帝昏庸无道,宠信奸妄,召集能人异士,借着庆贺生辰、皇子降生等理由,向各地搜刮珍宝。
准备建造得月楼和升仙台,来修长生不老术。
作为知名的富户,安和帝家中自然少不了要被邀请。
当时的安和帝作为家中长子,为人豁达且心胸宽广,最擅与人交往,所以前往京城献礼这种露面的事儿都是他去做。
也是因为这次献宝,让正在联合盗墓的许家和其他绿林势力注意到了徐州这个地方。
安和帝当时已经接手了家里的势力,他一走,家中老少便基本闭门不出。
许家和绿林势力踩点之后,决定趁着安和帝回来之前,去盗掘景王墓,也就是安和帝的祖坟。
不知道是老天想给安和帝多增加一些磨难,还是赶巧,许家和一帮绿林进入景王墓时候,天上忽然降起倾盆大雨。
许家和绿林在墓中三日,外面便连续下了三天。
待他们完全破解机关进入主墓室的时候,山崩了,水流夹杂着泥沙石料从山上倾泻而下,直奔徐州城。
徐州城本就三面环水,背靠连绵的青山。
连续三日的大雨,水位上涨,本来凭借山峰的地势可暂时躲避,未曾料到,靠山山崩,城中百姓一下遭殃。
安和帝家中只剩下老少,饶是留下有人手保护,也被冲击的不轻。
这边还没缓过劲儿,城中有人鼓动百姓闹事,直冲城中富户乡绅,要粮要钱还要命。
天灾人祸集结在一起,便是家中奴仆甚多,也遭了大罪,安和帝的母亲便是因此受惊而一病不起。
俞三郎收回思绪,决定回去就先把这件事跟安和帝说了,他现在的表现就应该是对安和帝的身份有猜测,但不敢肯定那波人。
不然能叫谭家三个公子叫祖父且这样亲昵的人,他还联想不到,就不是藏拙而是露蠢了。
这边许家兄弟的表现却对了谭蒙骜的胃口,他母亲是嫡长公主,父亲是谭家人,从小身边就没少过趋炎附势的奉承人。
家教使然,谭蒙骜不会像看蝼蚁一样看待这些阿谀之人,但也没看在眼里过,通常他很烦这些人说话,大多时候不屑理会他们。
眼前的许家兄弟却有点不一样,他们的言行表现,让你明知道在捧着你,却有种被当做朋友相待那种捧。
如果俞红豆知道谭蒙骜的想法,肯定会啐他一口,这不就是贱骨头。
此时此刻的俞红豆关注点根本不在许家兄弟身上,谭燕临正在安和帝背后给她递纸条。
“想不想去楼下问问那说书人?”谭燕临拿着的是摆在包间里当装饰的纸笔。
“问啥?”俞红豆接过谭燕临手里的毛笔画了个问号,忽然想起好像问号这个标点还没问世。
“问问还有别的线索么。”谭燕临回。
俞红豆看了一眼还在跟许家兄弟唠嗑的谭蒙骜,一脸无趣但目光深沉的盯着许家人的谭狼曋,略微点了点头。
这场闹剧因她跟爹而起,可道歉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人想起他们。
还不如跟谭燕临出去转转。
俞红豆扯了爹爹的袖子一下,指了指谭燕临,又指了指门。
俞三郎看了谭燕临一眼,见他颔首,知道对方会看顾女儿,也就放心的让她跟着去了。
对于谭家这三个公子,俞三郎没什么不放心的,且不说他们身后跟随的护卫,就他们自己本身身手也不差。
两个人的动作,其实没有瞒过在场的所有人,饶是安和帝背后的小动作,他也清清楚楚,所以二人出去也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
谭蒙骜看着弟弟出去,还没觉得有啥,毕竟茶喝多了得方便不是,但是看到俞红豆也出去,脸上就带了一丝疑惑。
谭狼曋正准备抬脚跟出去,却叫他的好七哥一把给拽住了:“你和俞三叔是事主,便一起瞧瞧他们的赔礼吧。”
谭狼曋沉默的看了一眼七哥,再看看已经关闭的房门,无语的停住了脚。
“这可抬举我了,本是一件小事,都是女孩家家,打闹几句罢了。”俞三郎推脱,不肯担这个事主的身份。
人家显然就是奔着谭家人来的,礼物说不得都是特意给谭家几个公子定制的,他算哪盘菜。
“七哥,你是想与他们做个和事佬么?”谭狼曋看着自家七哥,眼神里都是嫌弃。
罗里吧嗦的说了半天,结果正题一句没有,自己的身份反倒暴露了,他怀疑自家七哥被下了蛊了。
七哥怕是忘了吧,事因在对方找事儿,俞红豆为父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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