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等汪夫人笑够了,向素心使了个眼色,素心会意,和春梅带着下人都下了亭子,离的远远的站住。
自己又和春梅、秋画四人分五个角围着亭子站定,亲自守着各个可能的交叉路口,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玉环慢慢的转着茶杯,看向汪夫人道:“那件事母亲还是要多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被人抓了破绽,另外也不要伤及无辜之人才好。”
汪夫人点头道,“放心吧。都吩咐妥当了。
她身边的五儿早已是我们的人,又提了一个香雪上来,也是个极机灵的,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想了想又叹道:“这些腌臜事,本不该入你的眼的。”
玉环摇摇头,道:“既坐在了这个位置,谁又能真正干净了。
这深门大宅的事本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谁又能真正的心慈手软呢?
好在这样做,也不能不算是为她考虑了。
她这个身份,又做过的那些事,必是不能容下她的。
如今也是为了安抚那边,暂且让她活着。
当然,将来看世子的份上,她如果能本本分分的过日子,留她一命也未尝不可,但是,前提是,不能有孩子!
孩子对于我们侯府,永远是最根本的底线。
她这个身份,要是有了孩子,必没法让她活着了。
且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将来若是被孩子知道了,或者遭有心人挑灯拨火,后面会生出什么事都说不定。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而且这留子杀母之事,本就有伤天和。
恐怕赵王那边,也是打得这个如意算盘。
所以这件事,我们必须谨慎再谨慎。
不仅方雨晴,还有聆吟二人,也是不容她们有孕的,这件事,还有劳母亲费心安排。”
汪夫人拍了拍玉环的手,笑道:“越发的能操心了,倒是比我还想的周全。”
玉环也松弛下来,笑道:“既拿了母亲的银子,当然要为你老人家分忧了。
您就我这一个儿媳,恐怕在母亲心里,和女儿无异,这么好的母亲,我不多疼着些,多周全着些,岂不辜负了您的疼爱?”
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故作嗔意的拍了玉环一下,道:“这丫头,越发贫嘴了。”
玉环拍着手道:“倒不是我故意讨好母亲,只是母亲这成长转变的速度,实在是让人敬佩。
就拿刚进府的那两人来说,本以为再怎么样,母亲也会把人留在正院里,让嬷嬷好好训斥一番,再仔细调教一段时间再说;
却没想到直接就送进了玉礼院,指派了屋子让她们安住下来,只叮嘱人好好看着,却未再管再问什么。
母亲的这份洒脱,真让人忍不住竖大拇指。”
汪夫人笑着啐了一口,道:“这算什么洒脱,还不是被逼的。
也多亏你费心指点,这才开了窍,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
如今礼儿虽也对那两个东西着迷,留恋其中,对比以前,却不知道好了多少。
也开始考虑一些人情世故了,府里的事,也开始上心了,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玉环只搂着汪夫人道:“您也别夸我了,这是礼哥哥自己的气运,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我一直认为,食和性,本就是生而为人的本性,和人品无关的。
礼哥哥只是在感情上痴一些,为人糊涂一些,人品却一点不差的。
在没有这些狐媚子的地方,礼哥哥其实是个很有担当有气势的翩翩佳公子呢。
只要您和父亲给他时间,容他慢慢成长起来,将来,必不会差的。
您且等着看吧。”
汪夫人更高兴了,拉着玉环,忍不住心肝肉的叫起来,说道:“我的儿,你这话深得我心,确实是这样,礼儿只是成熟的晚,却并不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
只要我们肯给他些时间,容他成长起来,将来定不会比别人差的,只怕还会更好些也未可知。
从此只愿借你吉言,一切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