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栀子,快!披风!”
水栀子动作迅速的爬上岸,郑浅的披风立刻将水栀子包的严严实实。
可是两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太子已经到了岸边。
水栀子一眼就看到了太子的眼睛,他不会罢休的!
水栀子一把从早已湿漉漉的头发上拔下了自己的簪子抵在心口上。
“如果太子现在上岸,民女会戳进去,然后一头栽进太子府的池塘里,让太子府日日受冤魂困扰。”
太子不屑一笑,已经开始往上爬了。
“水栀子毫不犹豫往自己的心上刺去”。
郑浅被吓得叫出了声,太子也停了往上爬的动作。
从太子的方向能看到水栀子很使力。
不过几息时间,血就已经渗了出来,因为水栀子的衣服是湿的,显得格外恐怖,至少围着水栀子的郑浅和她的丫鬟已经软了腿。
而水栀子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看着太子随时要冲上来的样子,水栀子眸中讽刺,暗骂了自己一句愚蠢。
上次要烧自己的产业,逼的郑鸿退了步,今天也就觉得那自己做筹码太子就一定会退步。
可凭什么受伤的永远是自己?明明是在威胁别人,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威胁。
这样想着,水栀子冷笑着将手里的簪子收了回去。
“太子,你算错了,名节对民女而言一文不值,就算你现在上来也没有任何作用,你可以试试!”
“太子以为民女一个女子做生意如果在乎这些还会不会有今天明远堂和康宁楼的存在?京中有关民女的传言应该不少吧,民女不介意再多一个。”
“但只要太子今天上来,只要民女今天能够出了这太子府的门,民女就会将这府里现在的所有人告上公堂!”
“民女知道,将你们这些权贵告上公堂没有任何作用,可是如果民女去告御状呢?”
水栀子一边说一边擦着自己的簪子,从今日起她绝不会她不会再躲了。
“太子,按照你的打算民女是一定有机会见到皇上的,除非你能让我永远不见人,可这样的话太子你今天算计我的目的就达不到了吧?”
太子算计她除了是为了让瑞王和自己无法合作,还一定是为了明远堂和康宁楼,这样的话太子就不可能让自己不见人。
“当然皇上也可以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如果民女传出今天参加宴会的女子都掉进池子里被男人所救,太子又当如何应对?”
水栀子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那些女子都赶过来了。
扶着水栀子的郑浅发现水栀子全身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
“太子你知道的,以康宁楼和明远堂的影响力我有这样的能力!”
水栀子直勾勾的盯着水下的太子,眼神中甚至有一丝不屑。
“水老板,你不敢,同时得罪这样多权贵你不敢。”
水栀子拿着手中已经擦干净的簪子指了指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太子忘了民女是个孤女,我没什么不敢的!”
太子目光阴鸷,是水栀子是个孤女,除了她自己没什么可在乎的,可她连死都不怕,就没什么能拿捏住她。
而为了今天的计策太子府今天邀请的女子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大臣的妻女,如果水栀子传出了那样的流言。
这些女人在太子府里出了事,这代价是他这个太子承受不起的。
“太子还上来吗?不上来的话民女就先告辞了。”水栀子强撑着转过了身。
“太子放心,今天这太子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民女过得很愉快。”愉快的让她终身难忘。
“麻烦公主了。”水栀子整个人都靠在了郑浅身上,她已经走不动路了。
如果不是强撑着她已经要晕过去了,可是她不能晕,因为还没有安全的出太子府。
“快快,太子晕过去了,快来人,快找太医!”
水栀子这个人终于软了下来,没事了,没人顾得上她了。
“麻烦三公主送我回明远堂,三公主除了我师父吴开和师兄吴忧,不要把我交给任何人,求你。”
此刻郑浅终于在水栀子的眼里看到了软弱和恐惧。
“我答应你,就是五弟和瑞王也不能从我这里带走你!”
“多谢。”
“公主,水老板晕了。”
“别喊!去让马车在门口等着。”如果是她早就晕了,在掉进水里的那一刻就晕了,而水栀子现在还受了伤。郑浅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潜力可以这么大。
“是。”
幸亏水栀子知道今天参加的是一场鸿门宴,早有准备,让大壮一直跟着,只是大壮是男子不适合去宴会,就一直和三公主的人在门外等着。
“公主,草民来驾马车吧。”
“你可以吗?”水栀子的情况耽误不得。
“以前跟着东家在外做生意的时候常会碰到有人劫道,所以草民驾马车逃命的技术还行。”大壮就是因为知道情况紧急才开的口。
郑浅愕然,这主仆两人还真是……
“好,你来吧。”
郑浅下马车的时候看着一脸着急的大壮点了点头,果然和他的主子一样不是一般人。
“吴大夫,快!东家受伤了!”
此时的明远堂里全是病人很多,但吴开一听到大壮的声音就赶忙跑了过来,而原本有些乱哄哄的明远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接着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问候,似乎人人都在替水栀子着急,不光是明远堂的大夫和伙计,还有那些病人。
因为有上次吴开被刺杀的事,吴忧这次已经可以很快的站出来稳定大局。
他继续让明远堂雇的两个大夫看诊,自己安抚病人。很快明远堂就稳定了下来。
吴开早已进去给水栀子治疗了。
那伤口一看就是自己弄得,吴开恨铁不成钢,也幸好这几年水栀子也学了许多医理,知道怎样避开致命的方位。
吴开突然觉得他们之前在乡下那样在小地方做大夫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有生命危险。
可吴开听着外边那些人时不时传来的感激声,实在说不出回乡下的话。